跪是跪不了，秦照賜哽噎瞬間，又淚眼朦朧地盯著程星喬，“要不你說，只要我能做得到，我什么都愿意。”

她知道對方有手段能做到這一步，從昨天《偶創》總導演和緩商量的語氣到今天唐竹二話不說拎著她到病房，就看得出她如今處境如何。

面對秦照賜又哭又哀求，程星喬絲毫不為所動，“你能做到，退賽就好。”

她把牛奶放到桌面，合上兩份文件一起遞給唐竹，語氣平平淡淡：“關于唐先生提出的兩份合約我并不愿意接受，抱歉。”

嘴里道著歉，臉上卻一副清冷又漠然的表情，就差沒把“拿走，我不簽，滾”幾個字貼在額頭。

唐竹臉色霎時變得難看幾分，語帶勸誡：“程小姐，你如今只是華傾娛樂的練習生，有些事，還是多考慮考慮比較好。”

搬出華傾娛樂敲打她記著自己身份，又半提醒半威脅的警告，換做是秦照賜躺在這，估計要被他這一番打擊給嚇得當場簽約。

程星喬連嘴角彎起的弧度都未曾變化，眸子清透明亮，聲音一點不比唐竹低，“唐先生倒是提醒我了，我還可以求助公司。”

唐竹眼神驟沉：“不過是朋友間的小打小鬧，程小姐何必這么咄咄相逼？”

她腰都斷了，血也流滿地，在他口中卻成了普普通通的“小打小鬧”，險些沒給她笑出聲來，忙不迭收斂神情，輕聲開口：“我跟她可不算朋友。”

不給唐竹繼續反駁添堵的機會，她迅速繼續：“至于大家都覺得這樣的處理方式不滿意，那就交給專業人士處理好了。”

但在那之前，她要將手中握著的所有證據全數公開。

騰曼和時光娛樂決定保下秦照賜，無非是覺得她身上還有利可圖，那她就親自動手，把秦照賜身上最后那點“利益”盡數抹去。

最后談話在程星喬堅持己見要求秦照賜的退賽下談崩，葉周周保持笑臉將兩人送走，回到病房就直接呸了聲，嫌棄地吐槽一句“什么玩意”。

但想到剛才女生和唐竹針鋒相對的局面，她還是忍不住皺眉，問：“你這樣相當于得罪騰曼還有時光娛樂，就不怕他們報復？”

“就算我不說話，也已經得罪他們了。”程星喬揉了揉顧玄衿發頂，手感柔軟，心情挺好的瞇了瞇眼。

葉周周抿唇。

確實，她昨晚跟連柯亦商量，對方回復她一個“等等”就掛斷電話，不多時她便看見總導演陰沉著臉朝她走來，通知她上頭準備派人來解決這件事。

從華傾娛樂插手進來那刻，他們之間的梁子就結下了。

程星喬倒是無所謂，比起葉周周的憂心忡忡，她依舊該吃吃該喝喝，躺了一天覺得恢復地差不多，就跟范天齡商討怎么上臺的事。

“有特制藥劑，可以暫時封閉痛覺，只是后遺癥有點嚴重。”范天齡還是想勸她放棄帶傷表演這個危險想法。

程星喬慢吞吞的啊了一聲：“沒事，不要緊。”

范天齡無奈：“好吧。”

第三次公演的前天晚上，程星喬在葉周周攙扶下起身下床，她站直身體的瞬間，背脊霎時漫上尖銳的痛，她嘴角一抿忍住了，邁開步子試著往前走。

范天齡拿著病歷本做記錄，“對，喬小姐再走兩步，試試看...”

忍過最初的痛，程星喬恍然想起件事，轉過頭問：“您怎么叫我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