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干嘛呀,都擋著我了。”徐槿隨之嘟嘟嘴道,又從李世濟的廣袖側(cè)面鉆了出來,仿若一只卷簾的秀貓。
“哼!那家伙眼神很怪,你不許看。”李世濟當(dāng)即生氣道。
“嘻嘻,怎么~又吃醋啦。”徐槿隨在拍了拍裙擺上的塵土后掩笑道。
“我、我、沒有!”李世濟先是一愣,而后立馬臉紅,說起話來也不帶連貫了,與平日里遇事總會泰然處子的齊王殿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或許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二人之間鐵定有貓膩,花間雪則還要抓緊時間帶花間離回門內(nèi)療傷,便立馬打斷了對面二者之間的互動,笑說道:“喂喂喂,二位若要打情罵俏的話,我等草民就不奉陪了,還請齊王殿下把山下的官兵都給撤了吧,我保證今后武林盟與齊王府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齊王殿下以為如何?”
“好···”
“咳咳~”
李世濟這才剛要準(zhǔn)備點頭答應(yīng)下來,便被徐槿的幾聲輕咳打斷了。
他當(dāng)是先愣了一愣,后又立馬舉起了手里的劍,對準(zhǔn)了花間雪吼道:“哎哎哎,不可能就這么算了,你知道他、就他,這家伙平日里有多討厭嗎?不僅隔三差五就叫人來殺我,還在城中月老祠中丟過炸彈,傷了不少人了,這會又綁架了本王的王妃,莫不是要造反是吧?啊!”
“那我也被你揍成豬頭了呀~”(花間離)
“你、閉嘴!”(李世濟與花間雪同時,花間離的嗚咽聲頓時下去了不少)
“無論怎樣都得有個交代吧,可以是一條胳膊,一條腿,亦或是一條命。”徐槿隨之背過身去,色厲聲冷的嘆道。
不僅是因為徐燕無端遭難令她感到生氣,更是因為眼見李世濟明明不勝其煩,卻又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態(tài)度,而自覺替他計較。
必須有個交代,便成了徐槿橫架在齊王府與雪花劍派之間的一道杠桿,李世濟不敢違逆她的意思,更不愿惹得她生氣,便立馬挺直了腰桿,橫眉冷對了花家兄弟。
而花間雪實則只想跟齊王談,卻眼見堂堂齊王居然會對區(qū)區(qū)一名女子言聽計從,他不免有些失望。
“不就是動手嘛,好啊。”
說時遲那時快,花間雪率先出手,卻被李世濟拔劍時勃然噴發(fā)而出的大團龍嘯音波給震退了好幾步。
與此同時,縱使對方尚未使出任何招式,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了數(shù)十年、對天底下所有神兵利器皆心頭有數(shù)的花間雪,卻是在此時被李世濟手中的古劍給徹底奪去了目光。
猶叫道:“這、這是什么劍?”
徐槿聞言后也轉(zhuǎn)過身來,溫柔的看向了李世濟。
李世濟隨即笑道:“秘密···可縱使我未言明,花掌門也應(yīng)當(dāng)看得出來,此劍的非凡之處,對嗎?”
“好好好,齊王府果真臥虎藏龍,齊王殿下不僅私底下與冥殿有所牽連,還得了此等神兵相佐,武林盟與雪花劍派著實不該與您為敵。”
“唉~”李世濟嘆了一聲,當(dāng)即收了斬緣,抱拳道:“請吧!”
遂見花間雪厲聲喚來了花間離,并立時撲掌打碎了他的丹田,散了他這一身的真氣,也相當(dāng)于廢了他的一身武功,從此無法再興風(fēng)作浪,就只能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活下去。
“二、二哥···”花間離隨之疼暈了過去,花間雪便將一雙淚眼投向了李世濟。
正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此番大義滅親,武林盟主已然做出了表率,李世濟也應(yīng)當(dāng)給予其回應(yīng),只是在回應(yīng)之前還需要報備一下。
李世濟隨即扭過身去,望向了徐槿問道:“可以了吧?”
“(微微點頭后看向了別處)您是王爺,我可不是。”(徐槿)
“好(笑),本王知道了,令弟既已嘗到了苦頭,本王也并非記仇之人,至此之后,還望朝廷與武林之間能夠化險為夷、平息干戈,此乃本王的隨身金牌,花掌門可持它放給山下的金吾衛(wèi)上將軍看,他們自會放行。”
“多謝,待我二人平安回返蜀中,必遣人將令牌送還給殿下,請!”
說罷,花間雪當(dāng)即背起了花間離下山去了。
而李世濟卻突然發(fā)現(xiàn)徐槿不見了身影,他一不敢高聲尋人,二不敢拔出火箭發(fā)信叫人,于是只一人在林子里轉(zhuǎn)了良久,才終于在山下的溪邊尋到了一架樸素的馬車。
馬車前站著一位聾啞老仆,正是啞叔,他一見齊王氣喘吁吁的趕來,便立馬迎向了對方,攆著對方上車。
可李世濟卻一再掙扎,不愿就此離去。
徐槿當(dāng)即先生,問他:“行秋,你這是又要干嘛啊?別鬧,該回去了。”
李世濟只得慌張急言:“柔兒,我好不容易得見你一面,你就這么狠心,非得現(xiàn)在趕我走嗎?”
“(微展繡眉、親切淺笑)我哪有要趕你走的意識啊~(哼)你誤會我~(嘻嘻)若是你真想見我,回到京城里,不也能時時刻刻相見嗎?”徐槿笑道。
“不一樣的。”李世濟急切道。
“嗯?”(微微抬起了袖子,低沉了星眸)
“無論是常在陋巷里,還是在紅兒(那只喜鵲)投來的信箋里,都不如像現(xiàn)在這樣,能與你相擁。”說罷,李世濟當(dāng)即迫不及待的與徐槿擁抱在了一起。
一邊感受著彼此、此起彼伏的呼吸聲,交換著溫暖,一邊令往昔思念又深沉幾分,聽心跳聲和弦。
李世濟著實分外滿足,徐槿卻笑他:“呵呵,明明是你說要各自行動的,還讓我把事情都交給你來擺平,可到頭來,又是誰最粗心大意、自以為是呢?”
分開后,徐槿隨即溫柔的摸了摸李世濟的額頭(因為身高差,只能墊著腳摸額頭)。
“嗯~我的錯,讓你擔(dān)心了。”(李世濟)
徐槿也隨之報以了微笑道:“好啦,我們回去吧,不然該有人等著急了吧。(眼里滿是柔情與對方的影子)”
另一邊,雖說是雍王殿下一路護著徐燕回到了相府,但礙于外面人的閑言閑語,徐淵只得在躬身謝過了李子勛后、親自將他送出了門口。
可縱使連李子勛本人都沒太在意的脖頸上的一處小傷,卻被徐燕牢牢的印進了心里。
她隨即從姐姐房中取來了止血的妙藥,又沒能趕上將之交到李子勛的手里,便叫其母送回了房中。
當(dāng)晚,這邊廂徐槿剛一回府,就聽聞徐父已親自將齊王妃送回了齊王府,她未能來得及見妹妹一面,便只能將解釋的機會留給齊王了。
那邊廂,李世濟也才剛剛回府,就從老管家處聽聞了王妃今日回府的經(jīng)歷。
“噢,徐相親自來送的。”
“是啊,是啊,只是我見王妃她似乎心情不太好,要不王爺您親自去看看吧。”
李世濟再三思慮了片刻,隨即喚來左右向王妃那送去了蜜餞、糕點十余盤。
而他自己則是不慌不忙的回到了書房,并于自己臥榻之側(cè)拿起了那瓶之前用剩了的藥(小巧的玉胚頸瓶),心笑道:“此藥(治好了自己背上的傷)因與子勛相合···我等不及要看他如何上躥下跳了,哈哈!”(齊王殿下著實壞得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