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貴妃腦子也是有病,沒事去招惹一位尊貴的長公主,平白多了個棘手的敵人干什么?
對方就算住在宮里,她也是已經嫁出去的公主,還能搶她的后宮管理權不成?
所以又是拒絕陛下,又是得罪長公主的?柳貴妃到底圖啥?真以為北燕姓了柳不成?
后宮嬪妃們心里直接給柳貴妃貼個標簽:腦子有貓餅!
而這些出身禮教嚴苛世家的嬪妃們怎么都不會想到柳貴妃是在為一個“太監”爭風吃醋呢!
縱然霍丞再如何位高權重,容貌氣質再如何出眾,都改變不了他是“閹人”的事實。
而閹人在封建社會就是卑微的奴才,尊卑禮教根深蒂固的主子們怎么都不可能去喜歡一個閹人。
這不,步藍才說柳貴妃前衛,就連她自己,最初都是為了權利才愿意委身霍丞,否則“步藍”一輩子都不可能會看上對方,因為在她心里,霍丞跟她從不在一個平等的位置上。
翻翻劇本,步藍發現,她也好,莫晚也好,愛上的霍丞,不在意他“閹人”身份都是在他位高權重的時候,就柳貴妃,她是有想借霍丞的勢沒錯,但柳貴妃可以說是唯一一個在霍丞卑微時,不在意他的身份地位就對他動心的人。
可惜的是,霍丞就從沒看見過柳貴妃!
果然啊,倒貼上去的都不值錢。
步藍也不知道該唏噓霍丞,還是唏噓柳貴妃。
她輕呷一口茶,依舊笑吟吟,非常友好地看著柳貴妃,那無辜裝善良的樣子叫柳貴妃憋得幾乎內傷,心里大罵:裝模作樣的賤人!
最后,想羞辱一番步藍最后卻讓自己丟盡臉面的柳貴妃忍著吐血的沖動,怒氣沖沖地離開了華清宮。
她發誓,從今日起,她跟步藍這賤人不死不休!
步藍悠悠地再喝了一口茶,欣賞著滿身陰影的柳貴妃逃也似的地離開,心里無奈地嘆息,明明是一只斗敗的狗子,偏偏還要嗷嗷地放兩聲狠話才夾著尾巴離開……可不是有趣嗎?
哎呀,她可真是愛死沒有劇本限制的時間了!
這段時間,只要她不影響劇本后續的發展,想怎么發揮就這么發揮,比如逗弄逗弄柳貴妃第二惡毒女配。
系統險些翻白眼,她真把柳貴妃當寵物狗呢?還逗弄!
步藍無辜地眨眼睛,講道理哦,她可是有在為后來的劇情好好做鋪墊的。
這不,看看,柳貴妃現在恐怕恨她入骨了。
要知道接下來找女主的茬表面上的大頭可是柳貴妃,而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莫晚被認為是步藍的人,柳貴妃恨屋及烏,收拾不了步藍,還收拾不了莫晚這個無權無勢的小民嗎?
想想柳貴妃給女主提供了多少打臉上位和跟男主發展感情的機會,步藍又想哀嘆了。
她這反派陣營到底都是些什么豬隊友哦?
窩里斗就算了,還老是沖上去給女主鋪路,想想,步藍都好心酸!
可能咋辦?
誰讓她們反派都是后媽養的,女主是天道親女兒呢?
系統:【……】
它敢保證,她今日讓柳貴妃可勁地恨上她,絕對沒安好心,八成為的就是柳貴妃找起女主麻煩的勁時能如狂風掃落葉一般!
她可真是不遺余力地給女主添堵啊!
不過系統再怎么吐槽都沒吖聲,它實在不想再聽自家宿主那扭曲三觀的言論了,明明是黑的都能讓她說成白的了。
系統默默地簡單概括一下步藍的言論:她如今所做一切都是在努力地勞改,遵從組織安排地做個稱職的惡毒女配。
不過系統始終堅定地認為步藍絕對在用公費作案!
這宿主真是又瘋又壞!
可惜,它也拿她沒辦法!
真是一件讓系統無比唏噓的事情!
……
黃昏日落,華美的宮殿內燭光幽幽,輕紗垂下,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響。
主子在休息,沒有哪個宮人敢找死地發出聲音去打擾,可候在外室伺候的婢女這時卻很隨意地坐在軟墊上打瞌睡。
一般來說,宮里主子安寢,宮人是要跪在外室,時刻保持清醒,好伺候隨時醒過來的主子。
而這個宮女現在卻直接給睡死了,可想而知,她有多沒把里面那位主子放在眼里。
宮里人都早前打聽過了,清寧長公主脾氣好,性子軟,從不輕易打殺他們這些下人,犯了錯也就小罰一下,很明顯,這宮女是仗著步藍的性格在有恃無恐呢。
突然,門吖吱一聲打開,婢女被驚醒,連忙看向門口,只見萬公公躬著背,恭敬地引著一個身穿八爪蟠龍錦袍的高大男人進來。
“九、九千歲……”
婢女慌慌忙忙地磕頭行禮。
霍丞冷厲的眉頭皺起,果然見內室輕紗晃動,步藍被吵醒了。
霍丞沒有立刻出聲發作這宮女,只淡淡地抬了一下手。
兩個小太監不知從哪兒出來,捂著宮女的嘴巴給拖了出去,至于拖去哪里……大概從今日開始,宮里應該就再沒有這么個人存在了吧。
宮女睜大眼睛,恐懼地想求饒,可惜,霍丞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走進內室,萬公公倒是轉頭,眼神陰森森的,那種無機質仿佛在看死人的目光嚇懵了宮女。
其他宮人也老神在在的,似乎沒有看到這個掙扎求饒的宮女,在清寧長公主殿下身邊多年的老人們都知道,長公主殿下身邊從未出現過一個刁奴,敢偷奸耍滑的早已都成了冷宮后巷外野狗野貓的食物了。
有萬公公在的一日,宮人們只能有盡心盡力伺候主子的心。
只是啊,才不過幾年呢,宮里的這些小賤人們都忘了他萬公公的手段了。
不過沒關系,他總會讓他們想起來的。
沒人能對殿下不敬半分!
萬公公甩了一下拂塵,白撲撲的臉在幽暗的宮殿里如同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但他下一刻,他就掛上笑容,從小徒弟手上接過托盤,進去服侍起床的主子。
萬公公剛走進內室,就見床幔已經被掛好,自家主子披著外衣靠在團花軟枕上,眉眼雖有些倦怠,但眸光卻是溫柔帶笑的,輕聲地跟坐在她床邊的男人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