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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商女尋燕

第六章:主仆幾人嬉笑顏,太公商討絞腦汁

當慕容語嫣再次抬起頭看那面銅鏡的時候,卻愣在了那里,這面銅鏡呈圓狀,造型規整,鏡面四周雕有瑞獸紋圖案,寓意吉祥。

這是!這是!慕容語嫣心想:“這難道也是我上一世從那個古墓中挖掘出來的嗎?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面銅鏡的背面應該刻有文字。”,想到這,她對梅兒說道:“梅兒,我可以看一下這面銅鏡嗎?”。

“當然可以!”,梅兒回答。

慕容語嫣雙手拿過銅鏡,將它翻過去,果然,在銅鏡的背后有一行文字“在吾女嫣兒十歲生日之時,父贈于其生辰禮”,落款:從文。

當她看完后,回憶著當時考古學家所說的話:“這個嫣兒,應該就是當時的慕容語嫣,從這里可以看得出,這座墓應該是當年鮮卑慕容氏慕容語嫣的墓穴,而從文,應該就是他的父親,慕容皓天,字從文,當時在女真族進入棘城的時候,下落不明,后來在慕容氏祠堂中見到了他的靈位,現今還保存在東北B市某縣的慕容氏祠堂中……”。

“小姐,怎么了?”,梅兒見慕容語嫣一真不說話,便問道:“這面銅鏡是小姐在十歲生日的時候,老爺親自送你的……”,此時,慕容語嫣已經無法聽見梅兒的說話聲了,她傻傻的看著那段文字。心中驚濤駭浪,無法平靜下來。

心想:“嫣兒!慕容語嫣!嫣兒!我現在穿越成了鮮卑慕容氏的慕容語嫣了,我他媽的上一世竟然挖了自己的墓!那價值1.5億的花瓶、那幾千萬的銅油燈、還有那個銅豆,等等,竟然全都是我的,還被自己給親手挖了出來,我……”,慕容語嫣想到這兒,滿臉黑線,軟軟的癱坐在那里。

“小姐,你怎么了?小姐,你不要嚇我,綴月,快來看一下小姐怎么了?”,梅兒叫著綴月。

綴月急忙走到床邊,察看慕容語嫣,然后用手在慕容語嫣的眼前晃了晃,道:“小姐!小姐!”,見慕容語嫣沒有反應,綴月又給她把起脈來。

半晌,慕容語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仿佛是剛剛從水中憋氣出來的樣子,驚魂未定的小聲音說道:“我沒事,只是剛才想到了很多事情,我現在想一個人靜一會兒。”,慕容語嫣抽回了在綴月手中的手挽,蔫蔫的重新拉起了被子,側身躺了下去。

綴月又摸了摸她的頭,見沒有發熱的跡象,也就放心了,綴月坐回了桌子前,梅兒坐在床尾。

慕容語嫣閉著眼睛,腦子里一片混亂,漸漸的,睡去了,夢中,她再一次的把這一世的慕容語嫣所有的事情重新經歷了一遍。

……

翌日辰時初,慕容語嫣緩緩的從睡夢中睜開了眼睛,太陽從窗戶中照射進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梅兒見小姐醒來,緩緩的推開一面小窗,讓新鮮的空氣進入房間,慕容語嫣深吸一口氣,頓時感覺身體舒服了很多,“小姐,醒了!”,梅兒說道。

“嗯!醒了。”,慕容語嫣回答。

“昨晚睡得可好!”。

“嗯,很舒服,美美的做了一個夢!”,慕容語嫣起床,然后穿起了衣裙,竹兒則從外面打來了溫水,把毛巾浸濕后,又扭干,遞給了慕容語嫣,慕容語嫣擦拭完后,坐在梳妝臺前的椅子上,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說道:“梅兒,幫我梳妝一下吧!”。

梅兒走在慕容語嫣的身后,平日里,慕容語嫣的穿著打扮都是由四名丫鬟來伺候的,只聽梅兒問道:“小姐,今日想梳什么發式?”。

慕容語嫣想了想,說道:“今日應當是給老太公敬請福安的日子,就梳個:垂鬟分肖髻吧!”。

“好的!”,梅兒說著,便給慕容語嫣梳妝打扮起來。

慕容語嫣心想,一會見到老太公要說什么呢?文言文,對,應該是文言文,還好,我上一世是學考古的,對這些還有點基礎,不過還是要找個時間去找本書重新看看,嗯!慕容語嫣又考慮了一下。似乎已經想好了一會要說的話了。

待梅兒幫慕容語嫣梳妝打扮完后,又給她找了一身淡紫色輕紗齊胸襦裙穿在了身上,慕容語嫣在銅鏡中看了一下自己,又慢慢的轉了一個圈,裙擺隨之轉動,在空中輕盈的飄舞,她身材本就高挑,再配上齊胸襦裙,更顯得她靚麗驚人。

慕容語嫣點了點頭,又低頭看看了自己的胸,小聲的、調皮的對梅兒道:“梅兒,下次你有沒有辦法把我的胸烘托的大一點兒?”,然后用自己的手指,指了指梅兒的胸,繼續說道:“你看,你的都比我的大。”。

“哎呀!小姐,不要取笑我了,你怎么這么不害羞啊!”,梅兒小聲的說著,低下了頭,臉上卻紅了起來,慢慢的紅到了脖子上,又用更低的聲音,有點委屈的跺著腳,把自己的手扭成麻花狀,別別扭扭的說:“小姐,你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啊!又不張揚……,又顯得……你穩重,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辦?你可不要難為我,而且,人家這個……人家這個……是后天長成這樣的。”

“哈哈哈!”,慕容語嫣哈哈一笑,接著說道:“不調戲你了,走吧!”。便帶著梅兒走出了房門。

此時,其它的三名丫鬟蘭兒、竹兒和菊兒已經在院中等候了,蘭兒見慕容語嫣出來,便上前問道:“小姐,身體好些了嗎?”。

“今天好多了,我要是再不好起來,你們四個不都要哭成淚人了,尤其是你:蘭兒。”,慕容語嫣打趣道。

“哎呀!小姐!人家不是關心你嗎……”,蘭兒回道。

幾人有說有笑的去了慕容釗河所住的地方。一路上,四名丫鬟又被慕容語嫣用不同的方式調戲著,然后就聽到四個丫鬟叫喊著:“小姐不害羞……”。

“小姐好惡心……”。

“啊!小姐要殺人了……”。

“小姐……小姐……沒節操……”。

……

幾人穿過幾條走廊,來到了慕容釗河所住的院中。這個院子,是兩進的小院,前院院內的一角,種著二棵楊樹,粗大的樹干,要兩個人才可以環抱住,一眼看上去,已有百年,樹干上,枝繁葉茂、密密層層的葉子遮擋住了陽光,為樹下的一方茶幾和幾把椅子撐起了巨大的乘涼傘;另一角的墻邊,則種著幾株冬梅,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首詩:

墻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

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院落的地上,幾十個隨意著鑲嵌著看上去也有百年的青石轉,形成了幾條彎曲的小路,而路的盡頭便是慕容釗河單獨會客的客廳,也是家里人平時給他問安的地方,外人是不得進入的。客廳不大,只可容納五六個人,后面有兩道小門,通往后院,那便是慕容釗河就寢和書房的地方。

此時,客廳的門正開著,透過掛著珠簾的門,可以隱約看到房內的情形,慕容釗河正坐在上位上喝著茶,門口站著一名丫鬟,慕容語嫣站在庭院中央,她的四個丫鬟站在身后,門口的丫鬟正要稟報時,慕容語嫣先開了口:“孫女語嫣給祖父問安,望祖父身體康健,期頤。”,隨后在門外與同行的四個丫鬟行了問安禮。

“進來吧!”,慕容釗河說道。

此時,門口站著的丫鬟掀起了珠簾,慕容語嫣帶著梅兒和蘭兒走了進去,竹兒和菊兒則在房外等候。

“坐”,慕容釗河見三人進來,又繼續說道。慕容語嫣端坐在下位,雙手重疊在一起,放在小腹上,梅兒和蘭兒站在身后兩側。

“嫣兒今日身體可好?”,慕容釗河問著。

“孫女今日身體已無大礙,謝祖父關心。”,慕容語嫣回著。

“嗯!看你今日的氣色也好了些許,但,還需多休息,不宜走動太多,難免牽扯到傷口。”。

“是!”。慕容語嫣微微點頭,思索片刻,接著說道:“祖父,孫女方才考慮了一下,如今女真族南下,欺我棘城,給我們的生意帶了一定的影響,但不可荒蕪,所以待孫女傷勢好些時,還想去棘城查看一下給我們帶來了多少損失,并與幾個掌柜的商討一個挽回之策。”。

慕容釗河聽完慕容語嫣的話后:“嗯!”了一聲,然后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汝有斟酌之意,甚好,然去與回也,須慎好安,不可大意。”。

慕容語嫣聽完這句話,心想:“這句話什么意思啊?完了,完了,完了,聽不懂了,是不是讓我注意安全的意思?先拿個小本本記下來,回去問他們。”。

慕容釗河見慕容語嫣一直沒有回話,便又用眼光看了她一眼,這時慕容語嫣才回道:“孫女,記下了!”。

慕容釗河又看了一眼慕容語嫣,卻欲言又止,然后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先回房休息吧!”。

這時,慕容語嫣站起身來,與其它二名丫鬟一起頷首,走出了房門,在快要離開院子的時候,慕容語嫣略停下下,瞪大了眼睛,張開嘴巴,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腮幫子鼓成了兩個球,然后再慢慢的吐出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才繼續向前走著。

慕容釗河見慕容語嫣出了門,他又看了一會兒那還在晃動的珠簾,緩緩的站起身來,向后院走去,在后院的一間房間里,只聽到有兩位老人輕微的說話聲,不久,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婦人。在兩名丫鬟的陪同下,走了出來。

那名老婦人走后,一名丫鬟前來稟報:“老太公,大老太公來了,已經在前院客廳等候多時。”。

慕容釗河推開房門,出了自己的院子,來到了前院會客廳,這個會客廳主要是慕容府在慕容村接待外人或是開家族會議用的,客廳非常的寬大。

客廳正門最里面,靠著墻的地方放著一張古香古色的紅木桌子,長約一米,寬八十。桌子兩側是兩把紅木高靠背官帽椅。搭腦鑲有一顆翡翠;靠背寬大,刻有回子紋;前腿和后腿,以及扶手能有成人手臂粗細,顯得非常的敦實;坐位朝前,上放有一略薄的深褐色蒲團,給人一種正式、威嚴、只有府中長者才可以坐在那里的感覺;桌子和椅子擦拭得非常干凈,紅木花紋清晰可見。

桌子后方的墻壁上掛著一副山水圖,圖的上方有一牌匾,上書:望門貴族;圖兩側掛有一副對聯,上聯:祖德流芳思木本,下聯:宗功浩大想水源;桌前方兩邊各放有三張同樣的紅木矮桌,桌邊分放兩把圓椅,每把圓椅上也紛紛放上了略薄的深褐色蒲團。兩扇依舊紅木回字紋窗的厚重木門敞開著,門檻有半尺高。

慕容釗河抬腳邁進客廳,見慕容釗統正背手看著那墻壁上的畫時,忙拱手道:“兄長來時,何不早告知我一聲,我可至府門外迎,快快請坐!”。

“無妨!”,慕容釗統說完,坐在了上坐上,而慕容釗河則坐在了右手邊的下坐,丫鬟們紛紛給二人上了茶,退去。

上書曾提到,慕容釗統:字光復,是慕容釗河的哥哥,他如今已進花甲之年,一直住在慕容村,身體健壯,習一身慕容氏武功,頭發花白,目光雖有些渾濁,但不乏習武之人的敏銳,鼻梁挺直,嘴巴下垂著一撮花白色的山羊胡,身穿一件黑色長袍,手持一把金玉絲線攢成墜的青黑色折扇,只見他坐在那仍有一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氣勢。

其膝下有二子一女,全已成家,兒子在慕容山莊中做事,女兒出嫁去了遠方。慕容釗河久居棘城,兄弟二人平日里,只是書信來住,一年也只有元辰之時才會見上一面。

慕容釗統摟了摟自己的胡子,喝了一茶,將茶盞放在桌子上才開口問道:“昨日,已從徐管家那里聽聞了你們在棘城的遭遇,所以今日才來拜訪一番,不知家里一切可好?”。

“家人一切都好,只是……”,慕容釗河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哎!從文已死,嫣兒受了重傷。”。

“哦?此出何言?”,慕容釗統問道。

于是慕容釗河便把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向慕容釗統一一說來,說完,接著又道:“嫣兒方才才與我問過安,我已知她傷勢并無大礙。”。

慕容釗統聽完,思索了一下,道:“女真南下,據之我地,凌虐我民,我為鮮卑慕容氏之后,豈有不管之理?”。

“那,依兄長的意思是?”。

“二弟,你也清楚,在這棘城附近,也只有我們與公孫兩家,真正的屬于習武家族,你又與公孫家關系甚好,不妨將一年前的想法加以實施。”,慕容釗統回道。

“其事于今而行,我認為不可,一是時機不到,二是我還需要重新與他們詳談。”。

“以我看來,時機并無不可,女真族南下略地半年有余,雖士氣未減,但已彈盡糧絕,如不加以休養,必將是強弩之末。”,慕容釗統說。

“不如等這場風波過去以后,我再去趟公孫府……”。

……

慕容語嫣帶著四名丫鬟回到了自己的院中,她這才注意到她這個小院兒的景色。

這個院子依舊是二進的小院,前院內的一角有長著幾棵翠竹,微風吹過,發出沙沙的細微響聲,如同波濤一般;另一角有一個小水池,水池中央有一座假山,池水清澈透明,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耀眼的光芒,池中幾條金魚在歡快的玩耍著游來游去;地上也依舊是用青石轉鋪成的小路,路的盡頭,便是慕容語嫣日常呆的地方,也是接待私密女友,或是見長輩的客廳。

客廳不大,但很古樸,正門對面也是一張桌子,桌子兩旁放著兩把桌子,黃花梨木的木紋精細可見;左手邊有一扇窗,窗的下方放有一張軟塌,軟塌旁邊有一個屏風,前面有一方小茶幾,這便是慕容語嫣平常午睡的地方;右手邊有幾個柜子,那柜子里應當分門別類的放著一些生活用具和女工等物,客廳最里面的隱蔽處,有一道門,通過這道門,便到了后院,那院便是慕容語嫣真正休息的地方。

翠兒見慕容語嫣回來,便從后院端上來了水果和糕點放在了小茶幾上,又退了出去。慕容語嫣坐在軟塌上說道:“你們四個過來,我有話問你們。”。

四名丫鬟走到小茶幾前,一一站好,仿佛在等著小姐訓話一般,慕容語嫣見狀,眉頭略皺,說道:“你們四個以后,要是沒有人在的時候,可不可以坐著和我聊天?”。

“啊!小姐,我們站著聽你說話,這是規矩。”,梅兒說道。

“現在我要改規矩了,你們幾個去,快去搬板凳過來,和我坐著聊天,你們站著,我看著不舒服。”,慕容語嫣仿佛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是!”,四名丫鬟齊聲回答,然后一一去拿來了板凳,圍坐在了小茶幾的四方。

慕容語嫣小聲的說:“有個事情,我問你們,但不可以告訴其它人,剛剛老太公說,‘汝有斟酌之意,甚好,然去與回也,須慎好安,不可大意。’這句是什么意思?”。

慕容善然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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