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我艸——”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程沫沫腦袋一疼，籃球被彈到一邊，滾了幾圈，停在少年腳下。

四周仿佛都安靜了。

疼，暈，加上悶在心里的委屈，程沫沫喉嚨一緊，蹲下身子，把頭埋在臂彎里任由眼淚掉落。

籃球場上，少年頎長的身姿僵了僵，嘴唇微動，懷疑自己被碰瓷了。

“老大，這怎么辦？要不你去安慰一下？”

身后，幾個打球的小弟涌上來，看了看蹲在一邊的女孩，又看了看罪魁禍首，小聲開口。

“靠，老子哪里會哄人……”秦晏暗罵了句，“嘭”的一聲把球往地上一甩。

邁開長腿走過去，語氣算不上好。

“同學，你沒事吧？”

“……”

見女孩沒搭理自己，秦晏舌尖抵了抵牙，盯了女孩柔軟的發旋幾秒，妥協的彎下身子，拍拍女孩的肩膀，“別哭了別哭了，我給你打一下行了吧？”

這女孩子水做的吧？哭起來沒完沒了的。

煩死了。

話音落下，就見女孩抬起眼，一雙杏眼蒙上水霧，像是受了驚的白兔。

秦晏喉結滾了滾。

艸。

長得這么可愛怎么回事？

程沫沫自覺丟人，擦了擦眼淚站起來，“沒關系，和你沒關系。”

說罷，程沫沫自顧自往回走，心底的委屈卻是抑制不住，抬手遮住了眼睛。

秦晏站起身，看著女孩離開的落寞背影，那抬手的動作分明就是還在哭。

還說沒關系。

“老大，那女生長得怎么樣？”身后，小弟湊上來，眼巴巴的問。

“滾。”

驀地，心里涌上一股子戾氣，秦晏想也不想說了句，抬腳就走。

小弟：“？？”

—

夜幕降臨。

程沫沫在睡夢中睡醒，看了眼空空蕩蕩的寢室，眼神微黯。

八個人的寢室，似乎只有她一個人格格不入。

分班之后的寢室，六個人原先就是一體，而另外的一個女生在后來也和幾個人融為一體。

只有她，成了特例。

提不上孤立，但就像是她們有一個圈子，而她是被排除在外的那個人罷了。

收拾好情緒，程沫沫起身洗了把臉去上晚自習。

沒有老師的晚自習就像誤入了菜市場，有打游戲的，有說笑的。

程沫沫像是與世隔絕般低頭刷刷寫著試卷。

時間一點一點的溜走，但在第二節課的時候。

“儀表檢查。”

兩聲敲門聲后，一道慵懶的男聲在門口響起。

班里人都抬頭看去，看清出現在班門口的少年，不少人瞬間又低下頭去。

秦晏，出了名的混子。

還偏偏和學生會主席關系要好。

秦晏環視了一圈兒，最后嘴角勾了下，直直朝著小姑娘走去。

“手伸出來。”

秦晏輕咳了聲，抬了抬下巴，一派公事公辦的口吻。

程沫沫抬頭看了眼，不認識的男生。

她伸出手。

對上女孩陌生的視線，秦晏眉頭挑了下，低頭去看女孩的手，和女孩乖乖的形象很符合，那雙手，白皙又干凈，指甲修剪的圓潤。

不過——

“你戴了耳釘，簽字。”

秦晏眼尖的注意到女孩軟軟的耳垂上一抹光亮，壞笑了下，從同伴那里抽了張紙，遞到程沫沫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