腋下的溫度計比舌溫的要低一些。

過了幾分鐘，她低頭，看著上面的38.5℃，小臉滾燙。

也顧不上什么，程沫沫換了衣服起來，給老師打了電話。

高中不到休息日不能出去，除非得到班主任的批假單。

程沫沫收拾了點東西，強打起精神去了教學樓。

“欸，我是不是眼花了？”

吳偉聽課聽的無聊，一個扭頭的功夫，看見一道熟悉的人影從走廊上過去，似乎還在他們班門口頓了下。

但很快消失在視野之內。

“怎么了？”

吳偉長得高，坐在另一桌的最后面，秦晏一個人坐，正好是隔壁組，齊宇坐在秦晏前面。

聽見吳偉的話，齊宇歪了下頭，“什么？你看見誰了？”

秦晏正皺著眉看題，他好不容易覺得數學有點聽懂了，怎么給這老師一講，他又開始懵逼了。

這會兒也沒功夫顧及朋友的話，劍眉擰的緊緊的。

“好像是晏哥女朋友，不過我沒看仔細，看身影像。”

吳偉側過頭說了句，見秦晏沒抬頭，聲音弱下去。

也是。

像程沫沫那樣的好學生，肯定在上課。

現在是上課時間，怎么可能會在外面。

齊宇也覺得不可能，隨口說了句，就轉回了頭。

“你肯定看錯了。”

秦晏卻是手指一頓，抬起頭往外看了眼，什么也沒看到。

垂下的眸子微動，下意識從口袋里摸出了手機。

按亮。

空空如也。

他想了想，還是發了條消息過去。

辦公室。

程沫沫敲了門進去，卻沒有看見班主任，里面有幾個老師，她掃過去。

政治老師也是班主任。

應該也可以批假！

思定，她抬腿過去，禮貌道，“老師，我想請個假去醫院。”

政治老師大約五六十歲，平日里講課輕聲細語的，從不為難學生。

聽見女生開口，政治老師抬了下頭，沉思了下，開口，“你不是我班里的學生，我不能給你開假單的，你們徐老師呢？”

程沫沫頭暈的厲害，聽見不能開假單，心底生出一股子無助，壓著難受打開手機，嗓音哽咽下來，“我打個電話給老師。”

“好，你別著急。”

政治老師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安慰道。

程沫沫按開手機就看見少年發來的消息，抿了下唇，回了消息，又切換到電話，撥通班主任的電話。

過了許久都沒有人接。

在她打到第二個的時候班主任才接起來。

聽完她說的，沉默了兩秒才說話，“你到門衛那邊再打個電話給我，我和門衛說。”

“謝謝老師。”

程沫沫輕聲說完，垂下眼睫，又和政治老師說了謝謝，這才轉身離開。

正好是下午三四點中的時候，學生都在上課，校園里安安靜靜的。

程沫沫直接從辦公室旁邊的樓梯下樓。

走下樓梯時，想了會兒還是撥通那個號碼。

“喂，媽，你能不能來接我？我發燒了。”

蹲在墻角，女生把頭埋在臂彎里，任由眼淚掉落，浸濕了眼睫。

頭疼，害怕，無助幾乎將她整個人埋沒。

一瞬間，所有不好的回憶涌上心來，心臟像是被什么緊緊撕扯著，悶的她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