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油門上,他的眼睛靜靜地盯著前方的車輛。
時速到了250公里/時,凌墨的手還很穩(wěn)。
賽車在巨大的壓力下,制動承受的重力和地面都要擦出火花。
轉(zhuǎn)機就在眼前!
前方有一個小小的沖擊彎道,比賽的時候也沒有算進去。
只要過了十三道彎,基本上敗局已定,凌墨的加速沖擊將全場車友的情緒點燃到了高潮。
前方即將轉(zhuǎn)彎的時候,凌墨的車突然飛離了地面,越過了賽道的轉(zhuǎn)彎處,利用沖擊力飛馳了三米,然后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前方車輛的尾部。
保時捷的車頭提前沖線,口哨和歡呼聲混雜成一片。
“哇,神了我的天。”
“凌墨太強了,這都能贏,眼看就要輸。”
所有的人都在歡呼,季澤凱已經(jīng)不管不顧的沖上了賽道,完全不管后面會不會有車沖上來。
保時捷停下來的時候,車尾都在冒煙,車身出現(xiàn)多出的創(chuàng)面,引擎也告了急。
蕭居安的心都在滴血,修車又是一筆大支出。
凌墨取下頭盔,濕潤的頭發(fā)貼著耳邊,汗水從額間流下,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深吸一口氣,已經(jīng)失去知覺。
車門被打開的時候,他抬頭看到一臉緊張的季澤凱,調(diào)侃道:“我說過我可以的。”
季澤凱都要氣死了,他眼底有些猩紅,極力的克制著自己的脾氣。“你的腿怎么樣,難受嗎?”
“沒事,應(yīng)該還能走。”凌墨無所謂道,可在季澤凱的注視下,他卻連腿都抽不出來。
季澤凱突然彎腰就將凌墨大力的抱了出來,才發(fā)現(xiàn)表面上要強的人,其實渾身都在顫抖。
真是逞強!
將人抱到休息椅上,季澤凱就蹲在了凌墨的面前。
賽車服的束縛下,小腿已經(jīng)腫了一大圈,季澤凱當(dāng)機立斷拿起桌子上的剪刀,朝著凌墨的小腿就剪了下去。
束縛被解開,凌墨放松了不少。
凌墨縮了一下腿,輕聲道:“謝謝你,我沒事。”
季澤凱將剪刀放好,剛要說話,蕭居安就過來朝著凌墨伸出大拇指,贊揚著,“太強了凌墨。”
凌墨有點不好意思,“謝謝。”
“藥帶了嗎?”季澤凱冷聲道。
蕭居安連忙后退了一下,剛好江北過來休息,他趕緊過去找人。
凌墨的背包已經(jīng)被人送了過來,他翻找了一下,將藥膏拿出來擰開,涂抹到小腿上。
賽車服的拉鏈拉開,凌墨里面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彎腰的時候,季澤凱清晰的看到他白皙骨感的鎖骨和白嫩光滑的后傾。
某個地方像是被針扎了一下,季澤凱再一次感受到了心跳加快的感覺。
那顆心似乎又有了一點暖意。
“你真的是不要命,要不是賽車的制動引擎好,你真的就廢了你知道嗎?”
季澤凱說話的時候,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后槽牙都是疼的。
他從來都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這樣。
凌墨低著頭繼續(xù)揉著自己的小腿肚子,一句話都不說。
這時俱樂部的人拿著一沓錢走了過來,遞到了凌墨的面前。
“你數(shù)一下這是五萬。”
凌墨接過平靜的放進了自己的背包里,“謝謝。”
季澤凱冷眼看著這一幕。
俱樂部的人和凌墨合作過好幾次了,凌墨從來都沒有輸過,人又老實話也不多,現(xiàn)在他們正在春季招新,就想拉攏一下凌墨。
“我們的戰(zhàn)隊目前還有一個名額,你看有沒有興趣。”
“他沒有。”不等凌墨說話,季澤凱就嚴厲道。
他看上的人怎么可能會讓給別人?還當(dāng)著自己的面?
就算凌墨想要進戰(zhàn)隊,那也只能進自己的。
“謝謝你的好意,我暫時沒有想要加入戰(zhàn)隊的想法,以后再說吧。”凌墨有些抱歉的說。
俱樂部的人還想說什么,季澤凱突然上前來,擋在凌墨的面前,對方詫異的看了一眼季澤凱,無奈的離開。
凌墨起身背上包就要離開,他一瘸一拐的樣子實在讓人難受,季澤凱將他的一只胳膊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手摟住凌墨的腰。
“你放開我。”凌墨很不習(xí)慣,抬手就要推開季澤凱,可惜力氣不夠。
季澤凱惡狠狠道:“你最好不要推我,不然我會抱的更緊。”說完手就故意的手緊。
比賽已經(jīng)結(jié)束,正是離場的時候,凌墨也不在掙扎。
蕭居安開著車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季澤凱扶著凌墨一瘸一拐的走著。
“凱哥,上車。”
季澤凱瞪了他一眼做了個口型,是蕭居安熟悉的“哥屋恩”。
“咳,時間不早了,一會兒可能要下雨,確定不坐車?”蕭居安故意的說。
眼神在凌墨的腰上瞟了一眼,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剛好被凌墨看到。
凌墨的手微微的手緊,心像是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
他一把就推開季澤凱,跑了起來,路邊過來一輛出租車,他頭也不回的上車離開。
突然的力道季澤凱險些站不穩(wěn),看著出租車遠去的車尾,季澤凱瞪了蕭居安一眼,“今晚最好下雨。”
蕭居安干笑兩下不再多言。
季澤凱上車就看到有個報價單放在后座上。“車子我們自己修。”
“就知道你會這么說,我也沒想著讓凌墨去修,他一場比賽也就幾萬,修車的錢夠他還個十年八年的。”
季澤凱眼睛半瞇著,手放在自己的唇邊,思緒萬千“他真的爆發(fā)力很強。”
“他能加入我們俱樂部嗎?現(xiàn)在俱樂部就咱兩,你可要上點心啊凱哥。”
“那個江北你不是很熟悉嗎?他有沒有想法進來?”
蕭居安立馬就拒絕,“他是喜歡賽車,但和凌墨還是有點距離的,我也沒有把握讓他進俱樂部。”
“出賣色相你不是很會的嗎?”季澤凱笑道,蕭居安被噎的一陣的咳嗽,臉都紅了一片。
出租車上的凌墨將背包抱在胸前,心慢慢的放松下來。
趙醫(yī)生晚間的時候告訴凌墨,凌云的手術(shù)可以做,但是手術(shù)費成了四十萬。
凌云的年齡小風(fēng)險大,他們用的藥都是國外的藥品。
本來的三十萬還剩下二十多萬,意味著凌墨要在一周之內(nèi),起碼要賺二十萬才夠。
凌云后期也要補充營養(yǎng)。
肩膀上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壓得凌墨有點喘不過氣。
如果腿沒受傷,他可以多跑幾圈都行。
可現(xiàn)在……他心中一陣的心酸。
錢真的好難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