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澤凱一夜未眠,手腕上的疼痛不停地折磨著他,輾轉反側到了天亮。
他揉揉自己有些酸痛的雙眼緩緩起身,看到微信上有幾條未讀的消息。
【齊哥:律師九點多到,我把你的電話給他發過去了,你醒來給我打個電話。】
【齊哥:醫院也給你安排好了,你倒是去治療啊,折騰什么呢。】
季澤凱聽話地給齊聿懷打電話。
齊聿懷是齊氏集團的總裁,現年三十歲,季澤凱俱樂部的最大投資商,也是十幾年的好友,在賽車上齊聿懷沒少幫他。
季澤凱最喜歡的紅色法拉利就是齊聿懷送的。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齊聿懷明顯沒有睡醒,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
“齊哥,起來沒有啊。”季澤凱邊走邊詢問著。
齊聿懷帶著濃重的鼻音,“沒起來呢,我媳婦生病昨晚折騰到了半夜,沒睡一會兒就被你吵醒。”
“嘖嘖嘖,大清早的就不用喂狗糧了,說正事。”
季澤凱將凌墨的情況簡單地敘述了一下,沉聲道“我看中了他,我覺得他的實力會很強。”
齊聿懷對賽車一竅不通,他是個商人,看重的是賽車能帶來的利潤而不是賽車本身。
“你自己決定吧,不過你小子真會算計,三年他要是訓練好,得賺多少錢。”
季澤凱一本正經回答,“我是那么膚淺的人嗎?我看重的是他這個人,不是錢。”
齊聿懷剛要說話,季澤凱就聽到一個軟軟的男聲小聲地說了什么話。
齊聿懷匆匆說了句“回聊,我媳婦又難受了。”就把電話給掛了。
季澤凱走到窗前,將厚重的窗簾拉開,深吸一口氣。
炎炎夏日,一大早就聽著齊聿懷和媳婦恩恩愛愛,狗糧死命地往嘴里灌,弄得他都想找個對象了。
來的律師在齊氏專門做法務的,季澤凱接到人之后就將那天醫院里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下。
自己打人是不對,可趙醫生本來也不是好人。
“你就看看能不能有辦法把這個逼搞進去幾年,最好能有個三五年的。”季澤凱咬牙切齒地說。
律師聽完他的敘述,心里已經有了想法,“您提到他強迫病患和他發生關系,有沒有證據可以提供。”
季澤凱回想了一下,當時天臺那邊并沒有攝像頭,也不可能找到患者去直接指控。
“那怎么辦?”
“也或者可以故意地引導一下,讓他自己說出來。”律師這樣一說,季澤凱就有了主意,但這件事情還需要凌墨出面。
將律師安頓好,季澤凱直接去凌墨的家。
兩人在小區門口遇見,凌墨從出租車上下來,懷里抱著一個紙箱子,季澤凱連忙跑過去,動作自然地接到自己懷里。
“怎么這種重?你是搬了個大石頭回來嗎?”
凌墨尷尬地一笑,有點局促,“一些筆記,辭職了也舍不得扔。總歸是自己的東西。”
“以后咱們也不干這個了,倒也沒事,放著也好。”季澤凱說完就走在了凌墨的前面。
剛走幾步就聽到身后的凌墨,喃喃道“或許以后用得到。”
三年后用?笑話,人都到手了,還能逃得出手掌心嗎?
總有辦法讓你離不開。
季澤凱將箱子扛在肩膀上,轉身看著凌墨,自信道,“你跟著我這種苦日子就結束了,凌墨向前邁一步吧,你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凌墨沒有說話,可一直惶恐緊張的思緒,因為季澤凱的這句話慢慢地放松。
從來沒有人像他這樣,自信到讓人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