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站在洗手池前,捧著一汪清水洗了洗臉,再次抬頭的時候,鏡子里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人,他淡定地將自己的臉擦干凈,轉(zhuǎn)身就要走。
結(jié)果被人擋住了去路。
陳浩打量著凌墨,“呦,我當(dāng)是誰呢?這不是凌墨嗎?開了黑車賺了錢就來這種高檔地方消費了。”
凌墨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地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人。
陳浩最看不慣凌墨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故意道“見到你浩哥不打招呼也就算了,居然還想這么輕易地離開?”
凌墨看了他一眼,冷聲道“我們的關(guān)系什么時候好到能敘舊的程度了?”
“那也不會讓你這么輕易地走。”陳浩說著就給自己的人試試眼色,兩個手下上前就將推了凌墨一把。
凌墨的腰猝不及防撞在了洗手池的邊緣,他很快就調(diào)整好,握緊自己手中的拳頭。
“你們要干嘛?”凌墨眼神黯淡無波,周身充滿了戾氣。
陳浩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fù)如常,心想一個小年輕自己還能制服不了嗎?
總不至于次次栽跟頭。
“我起初約戰(zhàn)的時候還真沒想到你敢接,你說你早點把錢還給我能有這些事嗎?”
凌墨冷笑一聲,輕蔑地看了一眼肥頭大耳的陳浩,“我憑本事拿的錢,干嘛要給你?有本事賽道見,三番五次的黑我有什么意思?”
“呦呵,口氣不小,給我上,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和我比,我就不信弄不廢你。”話音剛落,就將凌墨困在了衛(wèi)生間。
凌墨也不甘示弱,兩人將凌墨給困住,陳浩還在一旁說著風(fēng)涼話。
“一個開黑車的還要參加什么俱樂部,自己什么實力就不要出去丟人現(xiàn)眼?哦……我想起來了。”
陳浩突然靠近凌墨,故意嘲諷道,“被醫(yī)生非禮的滋味如何?沒想到你還好這口呢?”
諷刺和侮辱的話,活生生的揭開了凌墨的傷疤,直直的戳上了凌墨的心,他抬頭看著眼前面目猙獰的陳浩,突然起身用力地逃脫了身邊人的禁錮,和他們扭打成一團。
陳浩的手下完全不是凌墨的對手。
很快的兩個手下被打倒在地,身體蜷縮成一團,痛苦地捂著腹部,陳浩立刻就握著拳頭上前。
他低估了凌墨的實力,甚至對凌墨的攻擊根本沒辦法反抗。
手被禁錮在身后,臉頰貼著墻面,壓著脖子的手,力道大的,陳浩以為自己要被塞到墻壁中去,呼吸也逐漸變得困難。
凌墨咬牙切齒地憤怒道“你繼續(xù)嗶嗶啊,我不想和你們糾纏,你們就追著我找事,我說過多少次了賽場上見,我好不好哪口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他細長的胳膊上,青筋暴起,額角和胳膊肘上還滲出了血跡。
陳浩腿都嚇得發(fā)抖,頭上都是血跡,張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加入俱樂部礙著你們了?處處刁難我有什么意思?”凌墨說著抬腿狠狠地踩在陳浩的小腿上。
這時兩個小弟體力恢復(fù)了不少,起身就將凌墨給推開。
陳浩被人扶著,眼睛死死地盯著凌墨,茍延殘喘道“你給我等著。”說完帶著自己的逃也似的離開。
衛(wèi)生間里格外的安靜,凌墨坐在臺階上失神地看著自己胳膊上的血。
突然想到了什么,趕忙走到洗手池邊,將胳膊伸到水龍頭下面沖洗。
季澤凱等了十分鐘還不見凌墨回來,起身對著蕭居安和江北說道“你們先吃我去看看凌墨。”
蕭居安還在給江北剝小龍蝦,連忙點點頭,“去吧。我們會看好小弟弟的。”說完就意識到這句話有點不對勁,又補充了一下“小弟弟凌云。”
江北被他逗地笑了一下,伸手給凌云夾了一棵菜花。
凌云乖巧地看著江北,小聲道“謝謝哥哥。”
叫的江北的心都軟了。
季澤凱走到衛(wèi)生間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上面掛著“正在打掃”的牌子,他眉頭緊蹙,下意識地加快了步伐,剛進去就看到凌墨背對著他站在洗手池旁。
季澤凱松了一口氣,臉上緊繃的表情也放松了不少,邊走邊問,“墨墨你怎么這么久?”
凌墨聞言身子一顫,固執(zhí)地低著頭,“我剛剛……”
他話還沒有說完季澤凱就已經(jīng)走了過來,語氣有些淡淡的,聽不出喜怒,“你怎么了?抬起頭。”
季澤凱的視線落在凌墨的胳膊上,看到上面的新滲出的血跡,語氣更是冷了幾分,“怎么回事?”
“沒事。”凌墨低聲道,連忙捂住自己的胳膊。
季澤凱有些生氣,冷著一張臉,伸手強硬地捏住了凌墨的下巴,迫使凌墨抬起了頭。
下一刻,額頭上的紅腫毫無預(yù)兆地出現(xiàn)在了季澤凱的視線里。
季澤凱心里一疼,“怎么回事?誰打的?”
凌墨知道自己躲不過,手迅速捂著自己的額頭,啞聲道,“沒事,我也打了他們。”
“到底是誰?”季澤凱的聲音冰冷得可怕,帶著一絲焦急。
凌墨不敢吭聲,沉默了一下之后才緩緩開口,“是陳浩。”
季澤凱低罵了一聲畜生,繼續(xù)道“他們?nèi)チ四睦铮俊闭f著就要追出去。
凌墨連忙拉住了他的胳膊,有些急促的解釋,“早就走了,我……我沒吃虧。”
季澤凱甩開凌墨的手,大步跨了出去,凌墨情急之下兩只手從身后就抱住了季澤凱。
兩人皆是一愣,凌墨迅速放開了手,剛要逃脫,手卻被季澤凱反握住,轉(zhuǎn)身看著凌墨心里一疼。
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追上去陳浩早就沒影了,只能低聲問道,“疼不疼?”
沒有任何的責(zé)備,也沒有追問原因,只是一句疼不疼,就讓凌墨紅了眼,眼眶忍不住發(fā)熱,最后只能無聲地搖搖頭。
季澤凱察覺到自己剛才脾氣沒有控制住,柔聲抱抱歉道,“那好,我?guī)闳ヌ幚硪幌隆!?/p>
“沒事的”凌墨無所謂道。
季澤凱嘆了一口氣,手揉了揉凌墨的發(fā)絲,“怎么一會兒不見就受傷了呢?我以后還怎么放心留你一個人?”
凌墨沒說話,緩緩低下了頭,心里有些愧疚,小聲道“對不起。”
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什么苦都往肚子里咽,突然有人愿意為自己出頭,凌墨心里百感交集。
季澤凱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暗暗地將這一筆賬狠狠地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