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澤凱哪里舍得責怪他,“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說完看著凌墨,心里那種滾燙的感覺一點點的更清晰了起來。
衛生間里此時沒有人,季澤凱直接伸手就將凌墨抱在懷里,手輕柔的撫摸著凌墨的頭。
凌墨瞪大了眼睛,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季澤凱的心跳聲均勻有力。
每一下都像是一粒沙,沉淀在他的心底。
擁抱對凌墨來說是一個很奢侈的的東西,無數個夜晚他都將凌云抱在懷里,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去承擔所有壓力。
習慣性的將自己的情緒隱藏起來,可是現在他突然想貪戀一下這種難得的安慰。
“我們……我們走吧。”凌墨結巴道,輕輕的推了一下季澤凱,臉微微的發紅。
季澤凱含笑的看著他,“我們先去包扎一下,陳浩的賬我會和他好好的算。”
“不用,他想對付的人是我。”凌墨沉聲道。
季澤凱安靜的看著他,覺得自己有點好笑,擲地有聲的說。“但他動了我的人,我怎么可能饒了他?”
凌墨抬頭,目光和季澤凱的撞在了一下,又匆匆的移開視線。
會不會是想多了?
季澤凱到底是什么意思?
餐廳有臨時的醫藥箱,季澤凱帶著凌墨回到位置上的時候,凌墨的頭上貼著一個創可貼,手臂上被繃帶繞了一圈。
“怎么回事?”江北和蕭居安異口同聲道。
凌云望著凌墨,眼中蓄滿了淚水,小手小心翼翼的握著凌墨的。
凌墨低著頭沒有說話,手揉揉凌云的頭當做安慰,他習慣了沉默寡言,這點小傷也有點說不出去,總歸不是大問題。
但季澤凱和他截然相反。
“陳浩打的,下次再給我見到這個人往死里打,絕不留情,他今天命大跑了,不然的話……”
蕭居安的臉色也有點不好,“這狗賊真的有病吧,我去找他。”說著起身就要走,被江北拉住了衣角。
江北看了一眼凌墨額頭上的紅腫,“他這樣人就是蹬鼻子上臉,你給他說道理還不如比一場,到時候他沒有了這個臉,新賬舊賬一起算豈不是更好?”
季澤凱也點點頭,不動聲色的將排骨湯給凌墨又盛了一碗,“已經約戰了,不著急。”
凌墨低著頭始終都沒有說話,蕭居安開著車要送凌墨回去的時候,就發現季澤凱跟著一起下車了。
他詫異的從車窗里探出頭,疑惑道“凱哥你干嘛去?”
季澤凱停下腳步有點不耐煩的瞪著他,“快滾。”
蕭居安還想說什么,江北就一把將他拉了回去。
季澤凱小跑跟在了凌墨的身邊,他手里拿著餐廳送的小藥箱,裝作無意輕聲道,“今晚就住在你家了,給我留點地方,方便給你換藥。”
凌墨的家并不大,兩室一廳的房子滿滿當當,準備搬家,到處亂糟糟。
季澤凱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打開藥箱,開始準備換藥的東西,凌墨帶著凌云去休息。
出來的時候,季澤凱轉頭看著他。
“過來,該給你換藥了。”凌墨的臉上腫已經消的差不多了,季澤凱伸手將他拉了回來,他的手下意識的碰到了凌墨的腰上。
凌墨的臉一下子白了,小聲道,“嘶。”季澤凱見他這樣立刻拿開了手,驚訝的問“怎么了?”
“沒,沒事。”
“給我看看,我確定沒事才是真的沒事。”
季澤凱不由分說的撩起凌墨的短袖下擺,看到腰側和肋骨處的青紫痕跡,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