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沉默。
“我知道沒法跟你談條件。”李二狗嘆息，“我能否用一個秘密，換我兄弟們活一命。”
“說說看。”
“你湊過來些。”
聽到這句話，唐念秋暗自警惕，隨時準備刺穿他的丹田，阻止其自爆。
果不其然，李二狗聲音很輕的吐出一句話：“我們一起死吧。”
下一秒，他的丹田被洞穿，唐念秋將鮮血淋漓的手拔出，李二狗怒目圓瞪。
“你這套路我都看爛了。”唐念秋輕易的擰斷李二狗的脖子。
剩下的山賊沒有逃跑，都愣愣的看了他們頭兒的尸體，隨后有人跪在旁邊，哭的撕心裂肺，是剛剛那個插嘴的山賊，他年齡不大，16、7歲的模樣。
唐念秋站在一旁看著他哭，青蓮不忍心看，嘆了口氣，磊子也有些沉悶，謝天謝地還是呆在不顯眼的地方，只有云凡跟沒事人一樣和唐念秋說話，“戲命，接下來要怎么辦？”
唐念秋皺著眉，剩下的山賊都跟失了智一樣呆在原地，還有一個制造噪音的，她身形一閃，沒人看清她做了什么，等她回到原先的位置，那些山賊都痛苦的倒在地上。
“今天只是廢你們修為，再有下次我會親手了結你們。”
那山賊抱著李二狗的尸體，對著唐念秋道：“你記住，我叫李二虎，總有一天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哦？憑你？”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們走著瞧。”李二虎轉身領著剩余的山賊離開。
唐念秋聽這話有些耳熟，好似想起來什么，表情著實是哭笑不得，“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李二虎不敢置信的轉過身，“你為什么……”
“哈哈哈哈哈，我為什么。”唐念秋一瞬間扼住他的喉，不顧他驚恐的表情，她笑著，“你恨我？”
“恨…！”
“這樣啊。”唐念秋聳肩，“那就沒辦法了，不好意思啊老鄉，你得死。”
聽到老鄉，李二虎什么都明白了，他用喉嚨擠出幾個破碎的文字，“我…還以為…我是主角……沒想到…是你。”
“愿我們下次不是敵對勢力。”唐念秋笑著讓李二虎停止呼吸，將他失去溫度的身體丟開，她不會讓一個可能成為她一大隱患的人活到那個時候。
［他只是被某種力量帶到這里來，并不擁有系統。］
“那他有白色頭發的神秘老爺爺靈海住在他身體里嘛？”
［沒有。］
“噢，那好吧。”唐念秋失望的活動了下手腕。
青蓮上前，沒有問唐念秋實力也沒有說其他的，她關心道：“你沒事吧？”
“沒事兒啊，身體嘎嘎棒。”
云凡欲言又止。
唐念秋知道他想問什么，“我的身份不方便說，我此行要去的，是縱橫山脈。”
“縱橫山脈？那不是號稱人類禁地嗎？？”磊子提醒唐念秋：“戲命小兄弟，你最好別去那里，很危險的。”
“危險中才能鍛煉自己，富貴險中求嘛。”唐念秋跟他笑笑。
“我知道了。”云凡大概猜到唐念秋的目的了，14歲，實力在他之上，只有可能是去那個傳說中的天院，“全力趕的話大概兩天。”
“有勞了。”唐念秋揚了揚紅色的手，“我去洗一洗，你們先安頓好他們。”
“交給我們吧。”
唐念秋點點頭，離開了。
……
在一個清溪旁，唐念秋看看自己的手，上面的血跡都凝固了，剛剛還是自己第一次…
她沒什么太大感覺，即便一遍一遍跟自己說：我sha人了。
也毫無感觸。
“我還只是個冷血的人。”
［你要是冷血，剛剛就不會浪費一百功勛值。］
“……”
［救跟你毫不相干的人。］
唐念秋突然想起，系統之前說的，如果有一天要救跟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嗎。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救他們。”
“就那一下，覺得想救他們。”
“按道理我是不會救的對吧。”
“還…花了一百功勛。”
“嘖。”
“我也不知道啊。”
“為什么呢？”
…
等唐念秋回原先暫時休息的地方，已經傍晚了。
青蓮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氣氛有些尷尬，對唐念秋隱藏的實力，或對她的驚訝。
“人已經安頓好了。”
“好，辛苦了。”
“云凡說今天在這里在呆一晚，明早趕路。”
“嗯，好。”
唐念秋躍上昨晚那棵樹，還是一樣的地方，好像什么都沒變。
青蓮回了臨時屋。
明月皎皎，傾瀉而下的微光，洗刷著人們的罪惡。
每當這時，唐念秋都會反省自己一天的所作所為，這是以前一位圣人說的：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今天不同，她沒有自我反省，也不想自我反省。
【第一次，對你來說很好了。】
“是嗎，第一次殺人還是第一次救人？”
【怎么會是第一次救人，你不是一直都在救助別人嗎？】
“有嗎？”
【八年前，豐都城的一條小巷子里，有一個臨近餓死的乞討者，當時某人把早飯給出去了。同年的冬天，一名小女孩因饑寒交迫陷入昏迷，某人將其送至醫館后，稱自己叫雷鋒。還有六年前，救下即將被馬車撞到的老人，類似的事情不少，你還覺得自己第一次救人嗎，唐某人。】
“舉手之勞，算得上救嗎。”
【為什么不算呢？】
唐念秋思考了一會，突然笑了，笑的釋然：“這樣啊，原來是這個意思。”
【你覺得呢？】
“可只有在對我來說是舉手之勞時，我才會有那個閑情逸致去幫助他人，我沒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不管你為了什么，夫妻還大難臨頭各自飛，我為什么要為了陌生人拼命？”
【你也沒你想象中的那么差，不是嗎？】
“系統，你還會安慰人啊。嘖嘖嘖，少見少見。”
【不論做什么都是你的選擇，你把自己描述的冷漠，可所作所為中，都代表你的內心是偏向人性本善的。】
“是啊，人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