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癲狂，欲聚凡力，以亂天樞。天怒，誅之！”
芊芊面帶回憶之色，娓娓念出一句古籍原文。
“秦朝橫掃八荒六合，本可建立一個流芳百世的皇朝，但秦皇不知何故，生起伐天亂道的謀逆之心，因為被天威誅殺，連帶人道龍氣被擊散，至今未恢復。因此那個朝代的歷史也就成了禁忌。連帶之前的歷史也被后人刻意清除。”
“秦皇伐天？”楊千嘀咕了一句，若有所思。
“這么說，當時是有仙人出手，阻止了他的伐天之舉？”
芊芊道：“不知是否仙人出手，只知那日天降大霧，籠罩整個中州，電閃雷鳴，九日不歇，待第十日大霧散去之時，中州大地只留下滿目蒼夷，無數百姓死去，十不存一，而原本恢弘瑰麗的皇庭也變成了一片廢墟，秦皇的尸體被隨意丟棄在宮門前。秦皇朝至此滅亡，隨后便是持續百年的亂世之爭。”
“原來如此！”
楊千感嘆一聲，仙與神才是這個世界最強戰力，一代雄主，無敵皇朝，說滅就滅了。
芊芊嘴角含著笑，淡淡的道：“看來阿千是深有感觸啊！若是將來有機會，你也可以去中州走一趟，看看已經埋沒在千載風沙中的秦皇宮，雖然數千年過去，不知多少人光顧過，但說不定你就能發現什么呢？”
“就他？”尹相伯對他芥蒂很深，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楊千腦門有些疼，這老頭心眼兒比針尖都小。
“不知芊芊姑娘那里是否有相關的古籍，可否借與我？”
芊芊搖了搖頭，道：“此類古籍十分珍貴，乃是祖上傳下，不便外借。”
“啪~”
寧采臣突然拳掌相擊，遺憾的道：“可惜！阿千好不容易升起求學之心，可嘆我寧家雖也是書香之家，卻沒多少這類藏書。”
說到這里，他似乎想到什么，目光一亮繼續道：“唉！芊芊姑娘，既然無法外借，那現場閱覽應該可以吧？可讓阿千今后來此閱覽，順便有什么疑問也好及時向姑娘請教。”
寧采臣一邊說，一邊向楊千使眼色。
楊千當然明白他什么意思，同時不由的回想起了前世，要是身邊也有這么一個人，也不至于被甩了之后，一直單身到穿越了。
“哼！”這樣的小伎倆，自然瞞不過尹相伯，不滿的冷哼一聲，卻沒有多說什么。
芊芊目光幽深，精致的臉蛋沒有一絲波瀾，看不出什么心思。
“額，咳咳。既然如此，那就多謝芊芊姑娘了，今后還請多指教。”楊千起身拜謝道。
......
回去的路上。
“阿千，路我可是給你鋪好了，今后可得把握機會。”寧采臣拍著他的肩膀，笑瞇瞇的道。
“別瞎說，我只是去學歷史的......”楊千一本正經的道，但話一出口，便生起了一種熟悉感。
——好像是學英語的梗？
寧采臣沒有戳穿他，自顧自的道：“阿千，這芊芊姑娘雖然長相一般了點，但是據說背景來歷十分神秘，就連曾經名動天下的尹夫子都......”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楊千打斷了。
“等等，你說芊芊姑娘長相一般？”
長相，身材，氣質比聶小倩超出不止一個檔次的女子，你居然說她長相一般......楊千懷疑自己聽錯了。
寧采臣一臉無辜的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楊千懷疑自己可能發現了一只活體外星人了，寧采臣這家伙的審美是別的星球的吧？
他拍了拍寧采臣，語重心長的道：“寧兄，我很好奇你們星球的美女長什么樣？”
寧采臣愣了一下，沒聽明白什么意思，但自行腦補了一番，陡然笑道：“原來是這樣，阿千真是用情頗深，都說情人眼里出西施。說芊芊長得一般，確實是我孟浪了。”
“不，你沒孟浪，你只是被女鬼迷了眼。”楊千吐槽道。
寧采臣面露不愉之色：“阿千，雖然你我相交多年，親如兄弟，但我不許你這樣說小倩。”
好吧，好吧......楊千無奈，不愧是傳說中的人鬼情未了，相互看對眼之后簡直就是干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
另一邊，墨香齋。
楊千二人走后，芊芊與尹相伯依舊坐在竹林的小桌上沒有離開。
“姑娘為何會同意那小子過來。”尹相伯似不在意，隨口問了一句。
芊芊目光出神，沉思許久后，才幽幽的道：“緣在此處，又何妨多交一朋友。”
尹相伯哂笑一聲道：“不過一尋常書童，也可與你稱友？”
“若是以前，自然是尋常書童，我也不愿與其浪費時間。”
“那現在呢？”
芊芊若有所思，猶豫一番后道：“看不透，摸不準。許是此番與寧采臣出行，有所際遇吧？”
“際遇？”尹相伯放下說，略有幾分好奇的問道：“老夫倒是很好奇，什么際遇能讓你另眼相看？”
芊芊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之色，略有俏皮的道：“都說了看不透了，老頭兒你非要挖出我一姑娘家的心事嗎？”
“哈哈~”尹相伯大笑起來，連連擺手道：“不敢，不敢，姑娘請隨意。你持老夫舊友信物而來，做何事，有何打算，老夫自是不會過問。”
“那就多謝尹夫子了。我來此確實另有打算，但卻跟夫子無關，將來若是事成，自然另有謝禮。”
尹相伯搖了搖頭，豁達的道：“老夫一把年紀，要謝禮作甚。只望姑娘莫要行傷天害理之事便可。”
聽到此話，芊芊目光一凝，空氣中突然升起一絲寒意。
“夫子可是看出什么了？”
尹相伯似未發覺，目光落回道書頁上，淡淡的回道：“子不語怪力亂神。吾等圣人弟子，雖無通天之力，卻有通透之心。姑娘來歷神秘，明明有傾城絕世之顏，卻是仙顏自晦，不顯于凡人之眼。老夫若連此都無法看清，豈非貽笑大方？”
芊芊點點頭，表示認可：“夫子慧眼如炬，小女子自是無法瞞過。那今日這小書童表現不知夫子怎么看？他似乎也看透我凡人之相？”
“氣質華然，神思勃發。吾觀此子如驕陽在天，擁有破妄之眼，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