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酒吧,KTV大包廂里,光線不算太暗,景涵拿著搖控器,不停的開關(guān)著每個燈。
廂內(nèi)一會兒五彩斑斕,一會兒明,一會兒暗。
周子峰說了一長趟話,見她還這么心不在焉,玩世不恭的模樣,泄氣的垂下肩頭。
原本說好兩人一起去XZ的。他也已經(jīng)提前去踩了點兒,到這份兒上了,她卻悶不吭聲。
要說以前他們兩人也沒這么無聊。
即使KTV包廂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們兩人也能爭著麥嘶吼上半天。
“去不去你倒是給句痛快話啊!”周子峰又著急的追問。
景涵無語的撇了他一眼說:
“跟你說知千八百遍了,不去,你還要我怎么給你痛快話?”
見周子峰愁眉不展,雙眼死固執(zhí)的盯著她,景涵無奈到:
“都跟你說了,姐現(xiàn)在對那些山啊,水啊的,不感興趣。”
“那你對什么感興趣?”周子峰緊巴巴的追問。
“男人!”景涵這么說著,腦子里就浮現(xiàn)出岑溪英俊的臉龐,心上像有個小人兒在跳動一般,癢癢的厲害。
……
周子峰感覺心臟中了一槍,他后悔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剛好服務員推酒進來倒好酒,他直接端起一杯酒一仰而盡。
景涵看他喝的這么急,也不緊不慢的端起一杯酒,小口小口的品嘗著說:
“喝酒要這么慢慢喝才夠意思,瘋子你喝那么急干嘛!”
一杯酒下肚,感覺喉嚨到腹部特別燒熱,周子峰也沒多想,只當是酒烈,又或者他聽到景涵的話,氣性太大了,氣到腹如火燒。
他端起杯還要喝,景涵伸出細臂按住他黝黑的手腕警告說:
“你再喝這么急我走人啦。”
周子峰無奈又氣急的瞪了她幾眼,然后撤回端酒的手,不滿的低吼到:
“我就不懂了,你結(jié)婚就結(jié)婚,怎么咱們先前說好的事就不算數(shù)了?”
“唉,人家都說了,計劃不如變化嘛,哥,你就放過我好了,再說,想跟你結(jié)伴去旅行的人多的去了,干嘛非要拽著我呢!”
說著話,景涵拽了拽領(lǐng)口,仰頭望向空調(diào)的方向說:
“怎么感覺這么熱!這酒勁兒上來的太快了吧,還是空調(diào)沒開。”
周子峰起身去空調(diào)處,邊走邊解著襯衣扣子說:
“我也覺得熱的很,肯定是空調(diào)壞了。”
到了空調(diào)面前站定,涼風颼颼的吹,溫度二十四,也不是高溫。
他手狠按了幾下,把溫度調(diào)的更低。冷風明明吹的他的臉都要結(jié)冰了,身體卻越發(fā)的熱。
一股從內(nèi)到外的熱,異樣的熱。
周子峰終于后知后覺的感覺到不對,轉(zhuǎn)身盯著景涵。
景涵此時也面色潮紅的異樣,望向他時,眼神甚至有些迷離的勾人。
周子峰心中一顫,立即克制住自己提醒說:
“老景,我感覺這酒不對。”
景涵慢慢點頭說:
“我也覺得不對,咱倆的酒量沒那么差才是。”
周子峰猶豫了兩秒,果斷做出決定。
“給你老公打個電話,我先送你回去。”這種時候,這個情況,為了避免尷尬和誤會,他還是把景涵先送回家。
景涵感覺自己也快撐不住了,乖巧的點點頭。
明明周子峰喝的酒多一些,景涵卻是先模糊了意識,基本上是被周子峰攙扶著出了酒店。
岑柔尾隨在暗外,見兩人暖昧的一起上了車,心想大事成了。
這倆人現(xiàn)在肯定是去外面找地方,準備共度良宵了。
她只要一直跟著,等著合適的時機給哥哥打個電話報信就好。
車上的時間簡直是渡秒如年。
周子峰本來就熱的難受,景涵還整個人歪在他身上,先是蹭啊撓的,最后直接倒在他懷里。
周子峰春心亂動,欲發(fā)覺得自己忍不住了。
一低頭看到她緊緊攥著自己的手臂,那緊緊抓住的動作,就像這么多年之間他們的信任……
他狠狠甩了自己兩巴掌,然后催促前面司機開快一點兒,怕自己忍不住犯什么錯誤,故意罵了司機兩句。
好脾氣的司機莫名其妙的被人罵了,先是覺得自己倒霉遇到一個酒鬼,忍忍算了,一會兒就到目的地了。
結(jié)果這個酒鬼竟然罵他的家人,泥人也有三分脾氣。
司機就這樣和周子峰爭吵了起來。
周子峰越吵越興奮,靠著這份無理取鬧,車子總算停到小區(qū)門口。
看到岑溪把人抱懷里,他總算舒了口氣。又無力的擺擺頭,指指司機說:
“多給人家一點錢錢錢,幫我道個歉,我不是有心的。”他似是很艱難的把話說完,人就搖搖晃晃的離開了。
岑溪還想多問兩句,可他懷里抱著明顯喝醉的景涵,只好作罷。
司機一看幾張紅鈔,連忙不好意思的說,要不了這么多,岑溪幫著解釋幾句,見景涵靠在他身上扒他衣服,連忙抱著人上樓了。
周子峰熱的感覺要死了,看到前面有條河,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岑柔以為他想不開,連忙追了上去。結(jié)果見人家就是閉著眼泡在河水里,一副痛苦又享受的神情。
岑柔郁悶的盯著河水里的男子。
剛剛她還覺得奇怪,兩人開個房還跑那么遠的地方,直到看到她哥的身影,她才明白。
她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傻,還是真傻。說他喜歡那個女人吧,這么好的機會,他不抓住。
說他不喜歡那個女人吧,他又癡癡的盯了人家一晚上。
這世上真有這么傻的人嗎?明明有便宜卻不占。
周子峰在水里浸泡了十多分鐘,感覺沒那么難受了,這才睜開眼。
他對上岑柔的眼神,沒有躲避,也沒有意外,只是定定的望著她肯定的說:
“今晚是你搗的鬼!”
岑柔原本想好打死不承認這件事的,這會兒她心里有太多疑問了,只得大方承認:
“對,的確是我干的好事,我不是看你愛人家愛的這么辛苦,想幫你一把嗎?誰知道你這么不領(lǐng)情。”
見這男人面無表情的閉上眼,似是不想多看她一眼,岑柔挑釁的喊:
“喂,周子峰,你是傻的啊,這么好的機會都放過了,還是你根本不行?”
周子峰張開眼,本來想說,喜歡的本能是尊重,而不是占有。
他想和景涵有的,是兩情相悅,是光明正大清清白白的戀人關(guān)系。
絕對不是因為今晚的放縱,讓景涵的名譽受損。
可他剛要張嘴,看著眼前稚嫩的臉,以及那充滿譏諷的眼睛,他又緊緊的閉上眼。
君子和小人的區(qū)別,恐怕他花力氣在這里講一晚上,這個野丫頭也不會明白。
否則她會做出這等卑鄙小人的行徑?
他越是忽視自己,岑柔心里就越是氣憤。
她不停的說話,不停的用語言羞辱對方。
可對方就像個聾子一樣,根本對她的話沒有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