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凌來到醫生辦公室，里面空無一人。

他快步到擺著電話的桌子前，給陳楠兮打了電話。

幸虧陳楠兮還沒有下班。

蘇凌匆匆說道：

“楠兮，我妹妹讓人撞傷了，現在一直昏迷不醒，能請你父親過來看看嗎？”

陳霖清是全市聞名的外科專家，他要能來現場診斷，蘇凌心里會更踏實一些。

陳楠兮說：

“好的，我馬上和爸爸聯系，妹妹住什么醫院？”

“第五人民醫院。”

“知道了。”

陳楠兮不再多說，掛斷電話。

蘇凌剛把電話聽筒放在電話機上，一個穿白大褂的矮胖醫生，兩手插在大褂衣兜里，從門外走進來。

他是新上任的外科主任，人稱“五院第一刀”的歐少康。

歐少康在桌子前坐下，冷眼打量蘇凌，說道：

“你是哪個病人家屬？怎么隨便在醫生辦公室打電話？”

蘇凌立刻致歉：

“不好意思，剛才護士辦公室電話占線。”

“護士辦公室的電話，也不能隨便打，是我們的工作聯系電話。”矮胖醫生的語氣變得很難纏：

“走廊里有公用電話，投幣就可以打嘛，又花不了幾個錢。”

歐少康像是在責備蘇凌來這里蹭免費電話。

蘇凌淡淡笑一下，“對不起，電話費我交上。”他從衣兜掏出兩張10元的鈔票放在桌上。

歐少康瞄一眼桌上的人民幣，又冷眼瞟蘇凌一眼，很奇葩地把10元鈔票撥拉進了半開的抽屜。

“10元話費就可以了，另外10元拿走。以后不準再用醫生辦公室的電話。”

歐少康的語氣很煩躁，臉色也很難看。

蘇凌問道：

“醫生，我妹妹傷情怎么樣？就是那個被摩托車撞了的女孩。”

歐少康冷冰冰說道：

“我不是你妹妹的主治醫，等主治醫出了急救室，你去問他好了。”

說完拿起一張晚報看起來，不再搭理蘇凌。

蘇凌走出醫生辦公室，來到急救室門前，等待里面搶救的消息。

沒過多久，走廊傳來一陣腳步聲。

陳霖清和陳楠兮出現在走廊，朝這邊走過來。

蘇凌趕緊迎上前。

“陳叔，可把你盼來了，我妹妹在搶救室......”

陳霖清擺擺手，“別急，我了解一下情況再說。”他示意蘇凌不必多說。

第五醫院實際是第一醫院的分院，實行一套人馬，兩塊牌子，目前并沒有完全獨立核算。

陳霖清直接來到醫生辦公室，看見歐少康半躺在椅子上，兩腳搭在桌沿上，臉上蓋著一張英文《中國日報》。

陳霖清咳嗽一聲，算是給歐少康一個提醒信號。

歐少康紋絲不動，他已經開始夢周公了。

陳霖清臉色突變，大聲喝道：

“歐少康！”

歐少康猛一激靈，收起雙腳，整個人失去平衡，從椅子上滑落在地。

他剛要發火，抬眼看見陳霖清站在面前，不由哆嗦一下，趕緊站起身來。

“陳主任，您，您怎么來了？”

蘇凌嘴角露出邪性的笑意。

有好戲看了。

老丈人原來不像是病貓，發起威來挺嚇人！

陳霖清是第一醫院的外科主任，兼任五院副院長。

五院外科主任歐少康在陳霖清面前，自然低了一格。

陳霖清強壓怒火，說道：

“你這里是不是有個交通事故的危重病人？”

歐少康看一眼蘇凌。

“是的，是的，正在急救室搶救呢。”

他馬上明白了陳霖清是蘇凌搬來的大神。

陳霖清冷聲道：

“病人什么情況？”

歐少康說：

“小姑娘被摩托車撞傷了，一進來就昏迷不醒，現在正搶救呢。”

陳霖清問：

“誰是主治醫生？”

歐少康說出一個姓名。

陳霖清聽了勃然大怒。

“你怎么回事？這么危重的病人，你讓一個實習生做主治醫生？”

陳霖清忍不住脫口而出。

他馬上感到不該在患者家屬面前說出這句話。

“蘇凌，你先出去，我有話和歐醫生講。”陳霖清說。

蘇凌聽見搶救蘇黛的醫生是個實習生，心中怒火一下騰起。

“你這兔崽子，敢讓實習生搶救我妹妹。”

他憤然上前，揪住了歐少康的白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