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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妖物志怪錄

蛇心,不冷

今天輪到我出門采購,雖然給我自己買的零食占了大半,誰讓零食那么誘人呢。

從公園抄近道回店,看到長椅上坐著一個老人,在喂鴿子。

不過很奇怪的是,鴿子都離得很遠,老人也把鴿子食撒的很遠。

走近了,我也發現,這老人,不是普通人。

老人看到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到他旁邊。

反正出了什么事,卿哥也會第一時間追出來的,吧。

抱著這樣的心態,我徑直走向老人,坐在他旁邊。

“小姑娘,嘴饞喜歡吃零食,不過現在的零食吃多了不好。”老人看到我袋子里的零食微微一笑。

這人老了嘮叨,妖怪老了也嘮叨的嗎。

“不像以前了,還是從前好,從前啊……”

老人嘮嘮叨叨的說了很多,也許是太久沒有和別人說說話了,對著我一個陌生人也說了不少壓心底的話。

————————————

寂靜的竹林,被急促的腳步聲攪亂。

“臭禿子,我又沒做壞事,你老追著我不放作什么?”一個白衣男子腳步輕盈,頭也不回地飛奔。

“佛普度眾生,我佛慈悲。”

一個塊頭很大的行腳僧,提著個禪杖大踏步緊跟著白衣男子。

“你佛慈悲關我啥事?”見甩不掉他,白衣男袖子里滑出一口寶劍,止步,回頭,一劍砍向僧人。

僧人單手一揮禪杖,直接蕩開白衣男揮來的劍,震的白衣男虎口生疼。

“臭禿子,蠻勁真大,你這虎背熊腰的像什么出家人。”

“善哉,施主怎么能人身攻擊呢,長的壯跟我是否是出家人并沒有什么關系。”

僧人手上的力氣明顯大了些,可能是剛剛那句話戳到了他心中的痛處。

白衣男見正面硬鋼打不過,一個扭腰,滑到僧人身后,高舉劍鞘瞄著僧人后腦勺。

“睡會吧,臭禿子。”

但是,倒下的是他自己。

一寸長一寸強,僧人用禪杖向后一頂,白衣男的劍鞘還沒落下,腹部就被禪杖重擊,一時間提不起力直不起腰。

僧人順勢一記橫掃,把白衣男打翻在地,用禪杖壓在他胸口。

白衣男胡亂揮劍,奈何劍短了砍不到。

“臭禿子,你放開我,一我跟你無冤無仇,二我又沒做壞事。”

“善哉,善哉,施主修行不易但修為不足,貧僧算到施主的人劫將至,恐有不測。”

“臭禿子,我自己的劫關你何事?”白衣男奮力掙扎卻依舊動彈不得。

“我佛慈悲,施主有善心,值得小僧出手相助。”僧人自顧自開始念起一段經文。

白衣男見勢不妙,這禿子想封我修為,可任他再怎么掙扎,也拗不過僧人的蠻勁,更別提自己的修為還在被逐漸封印。

僧人很快念完,白衣男也變回了原形,一條白蛇。

“待你修煉至能自主破除封印之時,加上被封印的這部分修為,渡過人劫就不成問題了。”說完留下白蛇,僧人大踏步揚長而去。

白蛇看著那個虎背熊腰逐漸遠去的背影,恨的牙根癢癢。

“齋飯都能養出這怪物似的虬結肌肉。”看他走遠了,白蛇嘀咕了一句。

仔細想想,這禿子是在幫他,只是這做法讓他很不爽。

妖修煉有天地人三劫,當修為達到一定程度,劫數就來了。

僧人封了一部分白蛇的修為,讓他原本快來的人劫推遲了,等到他修為再次達到并解開封印,有了多出的這部分修為再面對人劫就能容易些。

不過白蛇一時間對修煉提不起勁,找了個坑準備先舒舒服服睡上一覺,卻不曾想這一覺睡得出奇的沉,還有些飄飄然。

等他再睜開眼一看,那能不飄飄然嗎,好家伙,睡個覺被人整個搬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白蛇此時身處一個小亭子里,清風拂過,初夏的風是暖的,夾雜著些許泥土潮濕的腥氣,亭子旁就有幾顆垂柳,向著湖面垂下枝頭,隨風搖曳像是在對鏡梳妝的閨秀。

“爹爹,小白蛇醒了,小白蛇醒了。”一個風鈴般動聽的聲音響起。

“哦,我看看,乖女兒,慢點慢點,注意安全。”又一中年男子的聲音囑咐道。

白蛇看著面前這一老一少有些好笑,從沒沒見過這么神經大條的人類,自己這么大只蛇都不帶怕的,還有這小孩,都爬到自己身上來了,大人也不管管。

女孩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想要摸白蛇的頭,一點點試探著靠近,每靠近一點就瞄一眼白蛇。

白蛇心想,自己好歹也是修成人形的大妖(雖然被封了修為),怎么能就這么被一個丫頭摸頭呢。

就在女孩手即將摸到白蛇的頭時,白蛇突然用鼻孔朝著女孩的手心吹出一股涼氣,驚的女孩縮回了手,白蛇也把自己蜷縮起來,頭埋在身子里。

“爹爹,小白蛇好像還有點害羞。”

“我們走吧,讓白蛇自己適應一下新環境。”男人牽起女孩的手拉著她走開了。

白蛇再次探出頭,仔細打量著周圍,男人如此放心自己的女孩接近自己絕對不會那么簡單。

果然,在亭子的柱子上,貼滿了道符,雖然白蛇看不懂,但很有可能觸動之后會讓它疼得掉層皮。

白蛇小心翼翼的用尾尖探出亭外,還沒探出就被什么看不見的屏障彈了回來,明明剛剛女孩伸手進來的時候都沒事,看來是通人不通妖,還好只是普通的屏障,不會觸動后疼得掉層皮。

既然出又出不去,又暫時沒啥危險,索性繼續睡覺反正也不餓。

在睡夢中,白蛇感覺到有人在靠著自己,隱隱約約還有吃東西的聲音。

“咕—咕——”

“吖,原來蛇肚子餓也會叫的嗎,真有趣。”

白蛇睜開眼,看到女孩正趴在自己身上,瞪大了大眼睛盯著自己的頭,旁邊還有一碟豆子和一本翻了沒幾頁的書。

“小蛇,你想吃什么,我叫爹爹去給你買。”

正常的蛇哪有會開口說話的。

“哦對你是蛇,不會說話。”

女孩噠噠噠的就跑進了屋,隨后就傳來了女孩的聲音。

“爹爹,小蛇餓了,要吃的。”

還有當爹的慌張的聲音。

“乖女兒啊,那畜生沒傷著你吧,快讓爹看看。”

哼,你才是畜生,再說了人有啥好吃的,骨頭多肉還不干凈,外面還有層難撕的包裝紙。

不一會,女孩和他爹回來了,手里提著一只雞還有一些生豬肉。

不錯,都是我喜歡吃的。

白蛇張著嘴,等著吃飯。

“爹爹,我來喂,我來喂。”

女孩不由分說地搶過她爹手里的肉,自己一點一點的喂著白蛇。

一口吞才香,算了,細嚼慢咽有助消化。

看著女孩開心的樣子,白蛇索性配合起來女孩喂食的速度。

吃飽了,白蛇就閉目養神,一并修煉,爭取早日破除封印。

關于這家人,白蛇沒想明白為啥要把自己關在這里供起來,雖然貼了道符,但自己也一直沒看到有道士出入。

日子一天天過去,盛夏蟬鳴。

“小蛇,你的身上涼涼的真舒服。”女孩躺在白蛇身上,頭枕著白蛇的頭。

白蛇睜開眼,瞟了一眼女孩,手里拿了本貼著《大學》封面的閑書,這丫頭手里的閑書都貼了假封面,白蛇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一邊看還一邊念,搖頭晃腦的就像真在讀書一樣。

“小蛇,你說,閑書里為什么都寫妖怪愛上窮書生呢,哦對你是蛇不會說話。”

“小蛇,小蛇,你是從蛋里孵出來的嗎,孵蛋的是老母雞嗎?”

“小蛇,你是公的還是母的啊?”

“小蛇,你的鱗片好漂亮,可以給我幾片嘛。”

“小蛇,你喜歡吃素嗎,爹爹說最近豬肉漲價了。”

“小蛇……”“小蛇……”

幾個月以來,女孩總愛對著白蛇自言自語,時間長了,白蛇有時候還真會仔細想想女孩說的話,不過他始終沒開口和女孩說過話。

又到了該吃飯的時候了,白蛇用尾尖戳了戳女孩,再張開嘴,指了指自己的嘴。

“餓了?我這就去拿肉。”

然后就是女孩趴在一邊,一塊肉一塊肉的往白蛇嘴里送,還可以摸摸白蛇的頭。

女孩喜歡一只手支著腦袋,歪著頭看著白蛇吃東西。

幾年過去了,女孩也長大了,亭亭玉立,舉手投足間秀外慧中。

白蛇也比以前圓潤了許多,而且身上的白鱗也程光瓦亮。

“小蛇,我養了你這么多年,你怎么還不會開口說話,難道書上寫的動物會成妖都是假的嗎。”

白蛇無語

“哪有修煉幾年就成妖的,那這天下不遍地是妖怪了。”

“原來如此。”女孩自然得接過話來。

……………………一陣尷尬

“小蛇!!你竟然會說話!”

一時間白蛇不知道該怎么辦,剛剛下意識的就把心里話說了出來,現在只好把頭埋進身子里。

“你把頭轉過來,看著我!”

女孩抓著白蛇的頭,腳踩著它的脖子,想要把他的頭拔出來,動作之粗暴一改之前的溫文爾雅。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從最開始到我家就是會說話的。”

“是。”一絲弱弱的聲音從白蛇蜷縮的身體間擠出來。

“好啊,白吃白喝這么久。”

“可我被關在這亭子里我能怎么辦。”白蛇突然抬起頭,女孩沒站穩一個踉蹌,坐在了地上。

“小蛇,你為什么不早點開口說話,這幾年你一直在聽我一直都在自言自語,好羞啊。”女孩捂住了臉,耳朵根都紅了。

“我去叫爹爹給你把亭子上的道符撕下來。”

女孩跑進屋,可傳來的卻是女孩父親的呵斥聲。

自那天起,女孩再沒出現過。

之后女孩的父親領了一眾道士來過,一群道士窸窸窣窣不知道商量了什么,白蛇只看著女孩的父親面色紅潤,十分開心。

隱隱約約的,白蛇察覺到有點不妙。

端午的這天,白蛇又看到了那群道士,不過這次女孩也在他們中間,還有說有笑。

到了中午,女孩提著一壺酒,腳步虛浮,像是喝了不少。

“你喝酒作什么,瞧你那點酒量。”白蛇忍不住說道,這還少是他第一次主動和女孩說話。

“我喜歡,你管不著。”女孩說著提起酒壺又喝了一口。

白蛇看著她,有些擔心。

“你也喝啊,陪我一起喝。”

女孩像以前那樣,趴在白蛇身上,一只手支起腦袋,歪著頭,等著白蛇張開嘴。

白蛇沒多想,張開嘴,女孩直接倒下壺里剩下的酒。

酒水一下肚,白蛇瞬間覺得天旋地轉,之后一股火一般的灼燒感侵襲全身。

“小蛇,對不起了。”

失去意識前,白蛇看到女孩手里拿著把細長的刀,對準自己七寸之處刺了下去。

白蛇頓時心生怨恨,全身變得冰冷。

不知過了多久白蛇醒了,他瞬間繃緊神經,立刻沖破封印化作人形,其實他修為早就足夠了,只是還想和女孩多相處一段時間,卻沒想到會……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確實有一處刀傷,深入心臟,不過已經被縫好了,自己的心頭血被取了。

沖進院里,一眾道士正坐陣護法,女孩的父親在正中主持陣法。

陣法中間是一條碩大的白蛇,被許多血紅色的鎖鏈束縛著,仔細端詳后,那血色竟是大蛇身上流出的血染紅的。

可白蛇我明明在這里,那陣中的又是誰?

顧不上那么多,白蛇提劍沖入陣中想要斬斷鎖鏈,可這陣法不是尋常陣法,白蛇竟拿它毫無辦法,本命法寶砍上去,只迸出點火星。

“閣下是何人,為何阻攔我做法。”女孩父親看到白蛇化身的白衣男不解道。

他調轉矛頭,去對付那群護法的道士,道士們一見白衣男襲來早就掏出道符,手掐法決。

陣內瞬間亂做一團,各種法術狂轟濫炸,但并沒有可以打到白衣男,他腳法輕盈,用劍鞘一個一個敲暈了道士們,可陣法依舊沒有停下。

陣中白蛇逐漸變得奄奄一息,鎖鏈也由血紅色慢慢褪去,白蛇似乎已經沒了生氣。

突然,白蛇身軀變得虛化,再看被鎖鏈束縛著的,竟從白蛇變成了女孩,臉色蒼白。

“女兒!怎么會這樣,怎么不是蛇妖?是你!你是那條該死的蛇妖!你還我女兒!”女孩的父親看到這一幕抓起身旁的一把劍就瘋狂地沖向白衣男。

白衣男隨手將他制服,敲暈過去。

白衣男快步走向仍被鎖鏈束縛著的女孩,輕輕扶起她。

“是小蛇嗎,你果然,咳咳,是可以化成人形的大妖怪啊。”女孩身體的溫度在快速流逝。

白蛇將修為注入女孩體內,試圖挽救她。

“小蛇,別努力了,咳,這是九轉煉魂陣,一旦陣成,陣內被祭煉者就將魂飛魄散。”女孩輕輕摸著他的臉。

“為什么,為什么要救我。”

“我的眼睛,好黑啊,看不到你了,你為什么,咳,不早點變成人形,”女孩摩挲著他的臉,想要摸出他長什么樣子,“這不是挺好看的嗎,下次別那么害羞了。”

“對不起啊,小蛇,給你下了藥還捅了你一刀,取了你一點心頭血,變成了你的樣子”女孩說話聲越來越虛弱,白蛇的修為沒起到任何作用,“不過我也救了你,我們扯平了。”

白蛇拼命地握住女孩的手,可女孩的生命還是一點點從他手中消逝。

“蛇也不全是冷冰冰的,心明明就是熱的。”

說完,女孩的手無力的垂下,最后她的嘴角還帶著一抹微笑。

白蛇不相信這一切,一遍又一遍的抓起女孩的手,放在自己的臉旁。

女孩的手一次又一次落下……

“不————”

撕心裂肺的喊聲刺破了天空。

白蛇悲痛欲絕,以他為中心釋放出的寒氣瞬間冰封了整個宅子。

他抱著懷里的女孩,在冰封中不愿醒來。

后來,一個虎背熊腰的僧人路過看到了這個被冰封的宅院。

僧人誦經為這些人超度,再將白蛇從冰封中解除。

“施主還請節哀順變。”

“和尚,你說,人為什么會舍命救另一個人。”

“七情六欲中,愛的力量。”

“什么樣的女孩會愛上一條蛇呢?”

“一切皆因果,前世今生,施主還請早日走出迷津。”

白蛇默立,看著女孩的墓碑

一看,就是幾十年

他修為大減,人也變得蒼老憔悴。

他一遍又一遍回憶著女孩和自己說的那些話,那么的無厘頭,那么的天真,那么的傻。

一遍一遍的溫暖著他心。

而現在,他再聽不到了。

————————————

“青丘的狐?總有些多情的種啊。”老爺爺看著我身后的卿哥微微一笑。

卿哥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我的身后,只是跟以前不一樣,好像渾身散發著緊張的味道。

“小狐貍,別緊張,老朽只是和小姑娘聊聊天罷了,人老了總會有點嘮叨。”

“罷了罷了,青丘的小子,好好珍惜你執著的人吧,不像我,怕是再無緣了。”

老人起身離開,影子被夕陽拉得好長。

“卿哥,九轉煉魂陣的祭品真的再也無法轉世了嗎。”

“是的,即使是靈魂的碎片再轉世,也不再是以前的人了。更何況,轉世本就或多或少會有所改變。”

“卿哥,你是青丘的狐貍嗎?”

“不,我是武都山上的。”

走到蘇芷獄聽不到自己說話聲音的地方,蘇彧卿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冥尚,那個陣的祭品真的沒有可能轉世了嗎。”

“我這兒不是生死簿,還有你也別老向我問些你早就知道答案的問題。”

那個傍晚,有些冷。

逍遙嘆兲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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