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被陸庭淮拖著離開了九皇子府，之后我便叫人去打聽了此事。

說是前一日還在花樓里好好喝酒，次日早上一醒來，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報官的清早起來伺候的一個樓里的小廝，據說把人嚇得不輕。

那副畫面任誰見了都要恐懼、氣憤，若非是叢杜鵑這樣的至親之人，根本無人會覺得陸屯真是被設計陷害的，畢竟他這人平日里在外頭名聲不好。

如果兇手真的是另有其人，那也必定是要找出證據來才可以，但此事我也不知道找誰幫忙，猶豫期間，看到了手邊的那本書冊，想起了司空然。

司空然平日是在外游歷，本職雖然不管這些，但他自小就是我們這群人當中最聰慧的，平日里大哥二哥有個什么問題，也都是去尋他幫忙。

我在內宅接觸的人不多，此時也只想起他一個。

于是不敢耽擱，立馬讓人備好了馬車，去了司空然的府上。

接見我的是司空然的夫人——莊酈玉。我與她不算生疏，見了便喊聲“嫂嫂”，“司空在嗎？”

莊酈玉說道：“相公昨日喝多了酒，今早還未起身……”

“我有事想找他，麻煩嫂嫂替我說一聲。”

“好，我這就喚他起來。”

沒過一會兒，司空然打著哈欠，耷拉著半邊衣服，從里屋走出來了，他似乎還未完全睡醒，一邊系著腰上的帶子，一邊還回頭問莊酈玉，“什么人啊……”

我刷的一下就起身了，聽到動靜后的司空然看見了我，立馬一下子身體站直了，手上忙亂地把衣服整理好，同我行禮道：“娘娘——”

我連忙說：“司空，你就別同我見外了。今日來，我是有一事想問你……”

我將陸屯真的事情與他說了一遍，后他聽了越發的驚訝，最終似乎是確認似的，問了句莊酈玉，“有這種事？”

莊酈玉猶豫著看了我一眼，斟酌說道：“今早已經傳瘋了，說是陸家二公子……仗著家中的身份草菅人命，其實……”

她忍不住扭頭跟我說，“娘娘，外頭還有傳言說，二公子平日里就不怎么……好相處，脾氣上來了，也總是要動手的。說他先前在花樓里，就不招人待見。或許您不知道，煙雪樓里有一半的姑娘是賣藝的，二公子就算是知道了，也總是調戲人家……”

我捂住了額頭，心想這玩意兒確實不是東西。

“他平日在家里，也欺負我嫂嫂，其實沒什么本事，就喜歡耍橫，仗著一丁點的惡行旁人不至于同他翻臉，便是日復一日地囂張。”司空然是知道陸屯真這德性的，其實除了他一人，旁人也與陸屯真相處不來，“司空，你也是知道的，陸屯真這人腦子不好使，總把囂張當本事，他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我還真把不準……”

司空聽了一會兒，問我道：“娘娘，你有讓人去看過現場么？”

我回道：“沒有，我想我去了也看不懂，這不想來麻煩你一趟……”

“我知道了。”他點點頭，道：“我這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