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除掉某位孝子揚言說要成為大魂師回來揍慈父、以及某個慈父說要在孝子沒成為大魂師之前使勁揍他的言論外,這頓飯吃的很順利,環境也很融洽。
吃完飯后,墨白被他爹拎到偏房中去好好教育教育,而村長則和墨循仔細的說起了有關工讀生的事情。
白銀城初級魂師學院,是由白銀城城主府出資建設成立的。
其中絕大部分的學生都是城中繳納了完整學費入學的正式生,而像是墨白墨循這種出身農村,交不起高昂學費的,就只能以工讀生的身份入學。
如果換成現代社會,工讀生的身份沒什么問題,但問題是這里是斗羅大陸,一個以實力稱尊的世界。
工讀生的身份實際上就反映出來他們的背后沒有強有力的家族或宗門的支持,是貧困的窮人。
如此一來,壓迫和霸凌便會隨著而來。
村長擔憂的便是這一點,因為他實在說不準,怎么多年過去,白銀城初級魂師學院里究竟是個什么情況。
墨循本人倒對此并不擔心。
他打聽過了,初級魂師學院的畢業門檻是十級魂力、獲得第一個魂環成為魂師,這就確定了學院里的學生等級最高也就十級,而且還不會擁有魂環。
他就算是體內的炁被消耗的所剩無幾都能被算的上是五級的水準,如果炁息圓滿,怎么著都有十幾二十幾的水準了。
這種程度的碾壓,他讓一手一腳都能毫發無傷的解決那些小屁孩。
不過,墨白那邊倒真的有些麻煩。
讓墨循看著村長的親孫子受欺負那他心里有些過意不去,但他也不能時刻跟在墨白身邊,所以他得想個法子,至少得讓墨白有點自保的能力。
坐在床上,墨循拖著下巴沉思起來,開始從自己的記憶中翻找起可以提升墨白戰斗力的辦法來。
日升月落。
第二天一早,墨循炁息歸流睜開了眼睛,看向門外開口道:“墨白,到了就自己進來吧。”
咯吱——
大門被推開了,墨白神頭鬼腦的探頭進來,眼中滿是驚異:“墨循你是怎么知道我到了的?我明明都還沒有敲門。”
身上魂力不知道收斂的大活人站在門外,這要是這都發現不了,上一輩子都等不到公司出手他就被人暗殺了。
墨循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含糊了過去:“你每天都是這個時候過來,我就是隨口一問。”
“原來是這樣啊。”墨白信服的點點頭,一屁股坐到墨循身邊:“我還以為你能直接透視呢。”
“你想多了,我又沒有偷窺癖,沒事透視干什么。”墨循一邊說著,隨手一招劈空掌將大門關上。
望著這一幕,墨白整個人都呆了:“大門自己關起來了?墨循你干的?哇!好厲害啊!我能學嗎?”
“不行,你太菜了。”墨循冰冷且堅定的拒絕了他,然后才指向墻角的錘子:“不過我可以教你打鐵。”
“打鐵?我爸也會。”
“那你讓你爸去教你啊。”
墨白忽然失落了下來:“我爸說我以后是要成為魂師的人,魂師是不能打鐵的。”
“你信嗎?”墨循平靜的反問了一句,墨白的叛逆精神立刻被激發了,整個人都亢奮了起來:“我不信!他一直都在騙我!”
“所以你要學打鐵嗎?”
“要!”墨白大聲道:“我一定要學會打鐵!”
“很好。”墨循點點頭,臉上露出了和善的微笑:“去,把錘子拿起來,我現在就教你。”
墨白這家伙,玩性重的和他小時候有的一比。
這種人,要么得時時刻刻盯著,要么就只能引導他的興趣愛好。
墨循沒精力和時間盯著,便只能引導墨白走上打鐵之路。
所謂打鐵實際上也并非純粹的打鐵,而是墨循以前從一個老鐵匠那里學到的一種練炁法門。
這套練炁法門沒有名字,其中包含一套鍛打錘法、一套戰斗錘法以及一套呼吸法,鍛鐵過程中配合呼吸就能增長炁息。
打鐵即是練功,既能出產鐵料,又能增強實力,可謂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正好,墨循之后的煉器要用到的鐵料不一定少,讓墨白這個廉價勞動力一邊練功一邊打鐵也是極好的。
墨循提供礦石原料,綜合成本算下來肯定要比直接花錢買便宜。
贏麻了!
對于墨循的完美計劃,墨白渾然不知,這個時候對他正拎著墨循花了一夜弄出來的小錘子張牙舞爪,期待著打鐵日子的到來。
對于騙六歲小孩當童工這種事情,墨循沒有絲毫的負罪感。
反正墨白去了白銀城當工讀生的時候也要給別人當童工,不如給他當,至少自家人壓榨自己人的時候心里比較有數,能壓著極限來還不讓他有暗傷。
而且墨循還能看著他打鐵...修煉。
相信村長爺爺如果知道了,也一定會欣慰的舉雙手贊成的。
這叫什么,爺賣崽力心不疼!
第一天。
置身在燥熱的鐵匠鋪中,揮舞著鐵錘重重的掄砸在灼紅的鐵料上,望著那怦然迸發的火星和被剝離的碎屑,墨白覺得津津有味。
雖然要調整呼吸有些困難,但比起第一次打鐵的樂趣來說不值一提!
第二天。
置身鐵匠鋪中,胳膊酸軟的墨白有些不想掄錘,但身后的墨循虎視眈眈,他只能接受現實,他開始一言不發。
第三天。
墨白主動找到他爹坦言自己在學打鐵,希望自己親爹能將自己解救與水火之中。
他的計劃成功了,他爹的確找到了墨循并發生了一系列的談話。
但當他聽到墨循信誓旦旦的‘打鐵能提升魂力’之類的話傳出時,墨白絕望了。
果不其然,幾分鐘后,他爹咧著一張笑臉走了出來,一把拎起他給塞進了鐵匠鋪里:“他娘嘞,我之前咋沒發現打鐵還能修煉。”
“小循啊,你干得好,以后這混小子就交給你了,他要是不聽話,打!只要別打死打殘,隨便打!”
墨白震驚的用一種‘你是我親爹嗎’的眼神看著自己的老爹,望著他雄偉的身影堵住那象征著自由的鐵匠鋪的大門。
墨循走到滿臉不可置信的墨白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弟啊,我早就和你說過,不要去找你爹,你非不聽。現在好了,本來偷偷摸摸的每天就只需要打一兩個時辰,現在你一整天都得跟著打鐵了。”
哇的一聲,墨循這殺人誅心的惡魔言論讓區區六歲的墨白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