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茫捏著手機,將最近接觸過的所有人,都在腦海里過了一圈,有些懷疑出手壓她黑料的人是齊淵。
當然,這是她的一個猜測。到底是不是,還需要她去一趟齊氏莊園,和他交鋒試探之后,才能確認。
她將手機放進了上衣兜里,重新騎著自行車上路。
……
齊氏主宅。
大紅的旗幟,在融合了古代和現代兩種風格的別墅里飄揚。
遮天閉月的古樹,錯落在別墅里,讓這個地方,哪怕是夏天,也生出涼意。
禿鷲飛過上空,蟲蛇發出嘶鳴,一簇一簇的幽綠火光,在土包上跳來跳去。像是非人生物,在聚眾蹦迪。
別墅正廳,齊淵靜坐在一張骷髏輪椅上,一動不動。紅西裝,冷詭面,幽綠眸。看著像是一尊猙獰神像,又像是煉獄兇鬼。反正,不像是人。
兼特助縮在正廳靠邊的角落,有一種想逃離的沖動。
每次半夜見齊爺,兼特助都感覺自己能嚇掉半條命。
他滑動著手機屏幕,點進超博熱搜,然后哆嗦著說道:“齊爺,劉女士的熱搜已經被人撤下。朱大祝也已經刪了之前發出去的超博。我們還需要什么動作嗎?”
幽光落進齊淵的碧眸中,他的眼眸,沉靜如死水:“那頭狼崽子,出手倒是快。只是,還不夠。兼特助,將秋夢影的牌位抱下來。”
齊氏主宅的正廳,有一面長五十米的墻,整面墻都儲放牌位。
黑木打底,紅字拓名。每一個牌位里,都有一個冤死的非人生物。
刻著秋夢影的牌位,被兼特助抱到了齊淵的眼前。
齊淵帶了黑玉扳指的拇指,在牌位上碰了一下,一團幽光剎那從牌位中竄出。
“去吧,只要留住他的命,別的,隨便你。”
齊淵的話,從他卡白冰冷的唇中溢出,幽光在他面前跳了跳,然后飛出齊氏主宅。
兼特助手中的牌位剎那碎裂。
這樣的事情,兼特助已經看過很多次了,但每次再看的時候,還是會腿軟。
“齊……齊爺,您這個時候,讓秋夢影去纏朱大祝,是為劉女士出氣嗎?”
齊淵的黑玉扳指,叩擊著輪椅上的骷髏頭:“我為什么要替她出氣?她是我什么人嗎?”
“那……那……那您是,您是……”
“我只是覺得局面越亂,越有玩頭。行了,這兒不需要你了。去把空調的溫度打得更低一點兒,你可以走了。”
齊淵:“是。”
兼特助調低了正廳的空調溫度,腳下如同踩了火箭一樣,離開了齊氏住宅。
這個鬼地方,里面價值連城的東西就算再多,他也不想多待啊。
他這個打工人,為了賺錢,真的是犧牲太多了。
“轟,轟,轟!”
幾道閃電劈下,雷聲轟鳴。
大雨說來就來。
兼特助自言自語的說道:“還好今天開了車來,要不然得淋成落湯雞啊。”
說完,他就鉆進了車里,驅車趕回市區。
兼特助離開大約后大約十分鐘,已經淋成了落湯雞的劉茫,到達了齊氏主宅。
她渾身都滴著水,就連放在上衣兜里的手機,都因為淋水過度,不能使用。
從自行車上下來的時候,她甚至打了個噴嚏。
齊氏莊園格局特殊,她靠近這個地方后,精神力,以及高強體術,全部消失。
現在的她,就跟一個普通人一樣。能力如同普通人,就連體質也是。
她感覺到了冷,寒意鉆進她的皮膚里,如果再不將身上的濕衣服換下來,她恐怕得感冒了。
她可不想生病感冒。
身上的這身濕衣服,得盡快換下來。
她跨足進了齊氏正廳,感覺正廳比外面還冷。
她看著背對著她的齊淵。
“齊淵,我來的時候淋著雨了,你能借我一身衣服嗎?”
原本背對著她的齊淵,扭轉了一下輪椅,正對上她。
她似乎抖了一下,但那不是因為她在恐懼這個詭異的別墅。
這么詭異的別墅,在她眼里,好像很普通。
也許,她有膽量搬來這兒和他同住。
還有,她剛剛抖的那一下,紅唇顫動,讓他想到了手碰上去的觸覺。
他從輪椅上起身,仿佛飄一般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大拇指蹭過她唇上的一滴水珠,他聲音平靜如水:“這棟別墅常住的人類只有我,沒有女人的衣服。”
劉茫無法從他的眼中看出他的想法,只說:“我不介意,男裝我也能穿。”
她說話的時候,唇在他的拇指上下掃動,同時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碰她的唇,她碰他的肩。
有來有往,多好。
她眼底帶了笑,心情好極了。
深夜里的齊淵,渾身都寫著神秘,她有些饞他。
“你可以自己去找,找得到衣服,就借給你穿,找不到,那你就凍著吧。”
齊淵還想看她冷得發抖的樣子,她抖那一下,他心也抖了一下。
他按了一下拇指上的扳指,剎那,正廳里傳來各種各樣的聲音。所有去往其余房間的路,全部被封了起來。
劉茫要找衣服,也就只能在正廳找。然而正廳里除了各種各樣的珍寶,就是牌位……
這要找出一件能穿的衣服,還真不容易。
不過,她很快想到了辦法。
她的視線,落在穿得嚴肅板正的齊淵身上。
“你覺得冷嗎?不如我們把正廳的空調調高一些。”
不能換衣服,那在溫暖的環境下,應該也不會感冒吧。
劉茫還是很惜命的,她可不想再死一次。而她是那種稍微生一點兒小病,就很容易死亡的人。
齊淵:“我不冷。也不怕冷,相反,我覺得越冷越好。我去拿遙控器,把正廳里的溫度,再調低一點好了。”
他正要轉身,腰卻被一只手圈住。
眼神狐媚的女人,壓低了聲音,用魅惑而甜軟的聲音說道:“齊爺既然不怕冷,不如就將你身上的西裝長外套借給我好了。
你身上的衣服,也是我找到的,你說是不是?”
說話間,她的另一只手,已經扯住了他西裝長外套的邊緣,隨時可以將他的外套扒掉。
齊淵的手,落在她擱置他腰間的手腕上。
在這個地方,他只需要稍微用點力,就能將她的手腕折斷。
但他沒有。
他不說話,劉茫直接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