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口罩女準備上船離開的時候,兩個男人突然從灌木叢后面一躍而出,像猛虎下山一般,從土坡上疾沖而下,撲向口罩女。
口罩女嚇得打了個哆嗦,慌忙跳上烏篷船。
眼看她就要劃著船逃進玉淵潭的深處,兩個男人在助跑之后,高高躍起,冒著失足落水的風險,跳到了船上。
“咚!咚!”
接連兩聲悶響,腳底板戳在船甲板上,巨大的慣性撞得烏篷船劇烈搖晃起來。
還沒等完全站穩,兩個男人就踉蹌著撲向口罩女。
口罩女嚇得雙目圓睜,慌忙想把手里的信封扔進玉淵潭里。
然而,信封剛剛脫手飛出,其中一個男人就伸手一抓,將信封抓在了手里。
緊接著,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分別擒住口罩女的兩個肩膀,把她摁倒在了甲板上。
口罩女拼命掙扎,卻無法擺脫兩個男人的鉗制。
“你們是什么人?趕緊放開我!否則我要喊人了啊!”口罩女扯著嗓門嚷嚷道。
其中一個男人冷哼一聲道:
“你喊吧!最好把警察也喊過來!我們是龍衛署的人,我們懷疑你是別國派來的間諜,跟我們走一趟吧!”
此話一出,口罩女頓時噤若寒蟬,渾身發抖,哪還有剛才潑婦般的囂張氣焰?
與此同時,剛走到公園門口的孟繼柏,也被盧崢嶸帶著另一名保鏢抓了起來。
盧崢嶸命令保鏢們把孟繼柏和口罩女帶回龍衛署,嚴加審訊。
口罩女在被揭下來口罩之后,很快就全部交待了。
原來她叫李夢晴,是密云水庫的一名漁民。
就在昨天,一個帶著粉色口罩的女人找到了她,并給了她一筆錢,雇傭她在今天到玉淵潭公園找孟繼柏領一個信封。
盧崢嶸沉聲問道:“那個戴著粉色口罩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李夢晴瑟縮著脖子,搖搖頭,顫聲道:“她不告訴我,只讓我拿錢辦事。”
盧崢嶸繼續問道:“那她給你孟繼柏的照片了?”
李夢晴喏喏地說道:
“沒有,我也不知道我要見的人名叫孟繼柏。
那個女人只告訴我,今天會有一個戴著黑色口罩,手持一束玫瑰花的男人進玉淵潭公園,這個男人會把一個信封粘在玉淵潭岸邊的座椅上。
那個女人讓我雇一艘游船,躲在玉淵潭的蘆葦蕩里,等看到這個男人把信封黏在座椅下面后,就過去把信封取回來。”
盧崢嶸急切地問道:“那個帶著粉色口罩的女人現在在哪兒?”
李夢晴打了個哆嗦,怯怯地說道:“她跟我約好,等我拿到信封后,就馬上去密云水庫的堤壩上找她。”
盧崢嶸臉色一沉,皺眉道:“那你馬上去密云水庫大壩上找她,只要你能幫我們找到她,我們可以考慮減輕你的罪責。”
李夢晴倒吸一口涼氣,戰戰兢兢地問道:“請問我犯了什么罪?”
“危害九州安全罪!”
盧崢嶸鏗鏘有力的話音剛落,李夢晴的身體頓時癱軟了下去,差點從座椅上滑坐到地板上。
“李夢晴,你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你再不去見那個女人,我們就只能馬上把你送進監獄了!”
李夢晴嚇得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帶著哭腔哀求道:“求求你不要把我關進監獄,我現在馬上就去找那個女人!”
盧崢嶸馬上命令一個保鏢假扮成出租車司機,帶著李夢晴趕往密云水庫。
同時,盧崢嶸還帶著三名手下,開著一輛長城SUV,遠遠跟在出租車的后面,準備到密云水庫抓捕那個戴著粉色口罩的女人。
等出租車開到密云水庫的堤壩上,司機讓李夢晴下車,去找那個女人。
在李夢晴下車后,出租車緩緩開到堤壩的盡頭,然后停在了路邊。
司機從車子的后備箱里拿出一個塑料桶,從水庫里舀了一桶水,假裝開始洗車,其實是在暗暗監視李夢晴的一舉一動。
與此同時,盧崢嶸乘坐的長城SUV也開到了堤壩的另一頭,停在了一家便利店的門口。
盧崢嶸讓手下去便利店里買了一張方形桌布,兩盒撲克牌,外加幾瓶啤酒和瓜子。
其中一個保鏢把桌布攤放在堤壩旁邊的草地上,盧崢嶸等四人盤腿坐在桌布周圍,假裝一起打撲克斗地主。
然而,每當盧崢嶸揚起脖子喝啤酒的時候,眼角余光都會瞥向站在堤壩上的李夢晴。
其余三個保鏢也在嘻嘻哈哈的松懈面容下,繃緊了每一根神經。只要那個戴著粉色口罩的女人一出現,就立刻展開抓捕行動!
然而,一直等到天黑,那個戴粉色口罩的女人也沒有出現。
盧崢嶸估計:在李夢晴與孟繼柏接頭的時候,那個戴粉色口罩的女人,也躲在暗處觀察著他倆的接頭情況。
結果,這個女人看到了李夢晴和孟繼柏被龍衛署逮捕的一幕,慌忙躲了起來。
盧崢嶸不知道的是,其實這個女人就是柳夏!
海文恩公司原本是委派柳夏去跟孟繼柏接頭的。
然而,柳夏很狡猾,雇傭了李夢晴去跟孟繼柏接頭。
結果,孟繼柏和李夢晴都被捕了,柳夏卻僥幸逃過了一劫。
盧崢嶸等人守在密云水庫的堤壩兩頭,耐著性子等待那個戴粉色口罩的女人。
然而,一直苦等到夜半三更,這個女人一直都沒出現。
盧崢嶸輕嘆一聲,看來這個女人已經知道李夢晴和孟繼柏被捕了,從而推斷出這次李夢晴來堤壩找她,其實是想引她現身,然后趁機誘捕她!
又等了兩個多小時,盧崢嶸已經基本確定那個戴粉色口罩的女人不會來了。
但他還是不死心,索性等了整整一宿。
李夢晴為了爭取減刑的機會,也不敢離開,但又實在太困了,竟然背靠著堤壩旁邊的一根電線桿,站著睡著了。
苦等了一夜之后,等到第二天上午九點半,盧崢嶸明白已經沒有必要再等下去了。
這次的抓捕行動只好宣告失敗了。
要想抓住那個戴著粉色口罩的女人,只能從孟繼柏的身上尋找突破口了。
盧崢嶸和手下們押著李夢晴,立即趕回龍衛署。
在休息了兩個小時后,盧崢嶸立刻開始審訊孟繼柏。
然而,孟繼柏卻咬緊牙關,一句話都不說,甚至連飯都不吃了,用絕食的方式來頑固對抗。
經過一整天的審訊,盧崢嶸一無所獲,只好先把孟繼柏關起來,等到第二天再繼續審問。
但是,等翌日清晨打開牢門,盧崢嶸卻大吃一驚。
孟繼柏竟然割腕自殺了!
他用藏在鞋底的一片刮胡刀片,割開了右手腕的血管!
鮮血順著他的手腕,嘀嗒在地上,已經匯聚成了一大灘血跡。
孟繼柏四仰八叉地仰躺在單人床上,已經是有進氣沒出氣了!
眼看孟繼柏已經命懸一線,盧崢嶸趕緊打電話叫了救護車,并把這個突發情況,匯報給了韓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