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情侶睡前會不會都有說不完的話？

我和老喵的一年365天的熬夜就是建立在我們睡前突然聊不完的閑話上。

他總在昏昏欲睡時，被我冷不伶仃的問題問清醒。

“你還記得我以前的樣子嗎？”

“嗯，很清純。”老喵明顯困了。

我不輕不重地拍了他一巴掌，“怎么滴，我現在是不清純了？”

“不是，寶貝以前比較懵懂。”他很放松地說，感覺下一秒要睡過去了。

“不許睡，那你是說我現在就什么都懂了唄。”我用頭撞了撞他。

“我是想說說你以前很青澀，和白紙一樣。”

“那我現在呢？”我怕聲音太小他睡過去了，加大了點音量。

“比較……那個詞什么來著？”

清醒過來的老喵想了一會，嘴笨地不知道說，“寶貝你是文學專業的，懂我的意思吧？”

我捂住他的嘴巴，“今天聊到這里，零點多了，我終于有點困了。我要就寢了，晚安！”

一直沒聽到老喵的呼嚕聲，我竟有些睡不著。

“寶貝？”黑暗中老喵試探性喚了我一聲。

“噓。”

“我就知道你睡不著的。”

002

還記得我第一次拉他給我講睡前故事。

他給我講《三只小豬》那些，作為資深童話故事閱讀者，我嫌故事太老了。

“我不聽這個，我要聽我沒聽過的。”我枕著他的一只胳膊，他側著半躺著看手機。

“那寶貝沒聽過啥？”

“沒聽過的能說出來不就是聽過了嗎，你是不是傻。”

“那我給寶貝講恐怖故事？”

“你是想我睡覺，還是想送走我。”

“我知道了，我給寶貝找幾個短故事。”

“有一天，小向日葵問她媽媽：沒有太陽的夜晚我們怎么過的？向日葵媽媽說嗑瓜子。小向日葵又問，那媽媽你磕的這個是瓜子嗎？向日葵媽媽說，傻孩子，這是你二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沒憋住笑，“還有呢。”

“寶貝，你不能說話，不然怎么睡得著。”

“Ok，你繼續。”我乖乖等著他下一個故事。

老喵說：“我給你講新的小蝌蚪找媽媽的故事哈。從前有兩只小蝌蚪找媽媽，找呀找呀找到了一個好媽媽。小蝌蚪喊到：媽媽，媽媽！青蛙媽媽說：乖孩子，作業寫完沒？小蝌蚪轉身：你不是我們的媽媽！兩只小蝌蚪一溜煙離開了這片池塘。”

“鵝鵝鵝鵝鵝鵝鵝鵝鵝”

老喵毫無感情地講著故事，又戳中了我的笑點。

“寶貝。”

“Okk，噓，噓。”

老喵清了清嗓子，又開始毫無感情講故事：“有一只小黑豬，盯上了一株白菜，小黑豬問白菜：你為啥這么白呀？小白菜說：因為我是小白菜呀，我家里人都這么白……”

“噗。”我努力憋著笑繼續聽他說下文。

“不行，這個寶貝你會笑的，我換一個。從前有一天，兩頭牛在一起吃草，黃牛問黑牛：喂，你的草什么味道？黑牛說：草莓味！黃牛靠過來吃了一口，憤怒喊道：你居然騙我！”

我打斷他：“你好沒有感情哦。”

老喵在我的期盼眼神下，吸了吸鼻子冷哼一聲繼續：“黑牛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說，笨蛋，我都說草沒味。”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過了許久，老喵困倦地看著精神抖擻的我說：“你困嗎寶貝？”

“不困，你繼續。”

“我都困了……”

003

我們都還是在校生時，有段時間因為畢業季沒上課，室友都回家去了，老喵學校有課沒法來找我，我一個人住寢室。

我膽子小，晚上不敢睡覺，要他陪我開一夜語音。

“老公，我能不能跟你開一整夜語音？”

“寶貝我這邊要熄燈了，等等我進寢室不說話了。”

“沒事，你開著語音就行，這樣我就感覺你在我身邊。”

想想感覺有點小浪漫。

老喵答應了，他那邊熄燈后很安靜。過了不久，我聽到了他寢室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面對這慘絕人寰的施工現場音效，對于本就微弱睡眠的我更是雪上加霜。

蒼天，這不是我想要的浪漫。

無奈之下，我掛了電話。

第二天，他發消息給我：寶貝你后來咋掛電話了？

我哀怨地回復：我只想感受你在我身邊，沒想到是你們一群人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