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小丑尖笑著拿起一個巨大的吹泡泡圈圈，騎著獨輪車飛快的跑著，彩色的巨大泡泡不斷出現，漂浮在空中，在五顏六色的燈光下顯得極為好看。

小丑突然停下了，吹起了一個巨大的泡泡，呼的一吹，泡泡朝楚千愿這邊飛了過來。

身邊的女孩驚奇的發出贊嘆，泡泡停住，慢慢下落，前面的人伸手戳破了泡泡，啪——一些水灑落在楚千愿的身上。

隨著泡泡的戳破，突然座位上所有人消失不見，只有楚千愿一個人坐在中間，南瓜依舊在跳舞，獅子尾巴依舊開了朵火花，臺上無人的彩色蹺蹺板依舊在吱呀吱呀。

小丑依舊揚著大大的笑臉朝她笑著，依舊在笑著，笑著——

他的笑臉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不知道什么時候小丑大大的笑臉已經在她五步之外了，他手里出現一個大大的懷表，他拿著鏈條，懷表在她眼前左右擺動。

楚千愿眼皮越來越沉重，身體越來越軟。手心里系統之前送的粉色刀片被她握的更緊了，滴滴答答的血落下。

楚千愿意識稍稍回籠，一拳往小丑臉上捶去，小丑突然消失。出現在她身后，抓住她的頭發用力的提了起來，楚千愿吃痛，她往后踢去，小丑卻沒有實體，她的腿從他身體穿了過去。

面對這種沒有實體的靈異物體，楚千愿完全沒有辦法。隨著小丑的用力拉扯，楚千愿不得不踮起腳尖，舞臺上彩色的燈偶爾會照到她這里，舞臺上馬戲依舊在表演著，冰冷的金屬感從脖子處傳來，小丑將懷表戴在了她脖子上。

“姐姐，姐姐……”女孩推了推楚千愿，她從夢境中驚醒。

“姐姐是做噩夢了嗎？”女孩看著滿天大汗的楚千愿，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

楚千愿點點頭，她這是睡著了嗎？她看向舞臺，馴獸師正在命令獅子做著各種各樣的動作，舞臺上哪還有什么小丑，一切仿佛都是她的夢，只是脖子上的異物感告訴她這是真的。

她摸著脖子上的懷表愣了愣，打開懷表，并無特別，只是普普通通的懷表，她對比了一下自己手上戴著的手表的時間。

她電子手表上顯示的是凌晨1:34，懷表上指的時間卻是10:34，這是……鏡像，懷表里的時間是手表上時間的鏡像。

她正研究著眼前的懷表，人群之中發生躁動，一聲聲獅吼震人心魄，她抬眼，幾只金色獅子撲到了觀眾席怒吼著，馴獸師被撞倒在舞臺上瑟瑟發抖發出哀鳴。于動物而言，訓練是折磨是痛苦，可于馴獸師而言又何嘗不是折磨，他們克服本能的恐懼冒著危險去訓練獅子。

獅子張開血盆大口，嘶吼著，觀眾被嚇得紛紛往出口涌去，團長在后面大喊努力想控制場面但沒有用，場面一片混亂。

楚千愿看著發狂的獅子心里并沒有多害怕。它們根本無法傷人，它們早就被磨掉了牙齒，尖銳的爪子也被磨平了，長期被關在狹小的籠子，它們實際上虛弱的很。

這場混亂于楚千愿來說是個好機會，她和小女孩被人群沖散了，她立馬趁亂遠離了小女孩獨自回了家。

楚千愿拿起鑰匙開門，屋里黑漆漆的，她一邊拖鞋一邊摸燈開關。

“啪——”另一頭的燈開關被按下，明亮的燈照亮整個屋子，她笑笑朝佇立在那兒的女人喊：“媽媽。”

媽媽笑了笑朝她走了過來，親了親她的額頭溫柔說：“千愿，晚安，早點睡。”

楚千愿點點頭，回了一個晚安吻。

“晚安。”楚千愿回了房間，媽媽依舊目直直的站在原地目送她進了房間。

一躺床上楚千愿就累的睡著了。

第二天，楚千愿穿好校服打開房門，媽媽依舊佇立在房門口，微笑著遞給她一個保溫盒。

楚千愿接過說：“謝謝媽媽。”

保溫盒發出輕微的震動，里面似乎關著什么活物，楚千愿臉色如常，穩穩提著保溫盒，前往玄關換鞋子。

媽媽從一旁的抽屜里拿過一把粉色的小雨傘遞給楚千愿，并且溫柔提醒她說：“記得帶傘，今晚下大雨。”

楚千愿停頓了一下，換了雙涼鞋，接過傘出門，回頭朝她招手：“媽媽再見。”

媽媽立在原地看著她把門一點點帶上，楚千愿吐出一口氣，在原地等著大巴。不一會兒，黃色大巴在她面前停下，楚千愿上車。她抬眼，車上竟然只有鄭晗亮一個人。

她疑惑這次題目很難嗎？其他人沒有通過嗎？

司機擁有一張毫無記憶的大眾臉，見有人上車，面無表情的按下播放鍵，一首鋼琴彈的旋律出現：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沒有耳朵，一只沒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這是？聽聲辯譜？楚千愿從小學音樂，這些對她來說并不難，更何況這首兒歌是她學的第一首歌，簡譜簡單并不難。

12311231（兩只老虎兩只老虎）

345345（跑得快跑得快）

565431565431（一只沒有眼睛一只沒有尾巴）

151151（真奇怪真奇怪）

可是那么多數字到底是哪個？還是所有數字加起來或者乘除一下。

鄭晗亮咳嗦了一聲，楚千愿看向鄭晗亮，鄭晗亮伸出食指摳了摳鼻尖，轉頭看向窗外。

楚千愿從口袋里掏出一塊錢投入，欄桿打開，楚千愿順利進入，坐在鄭晗亮的旁邊。

“你怎么知道是1？”楚千愿低聲詢問。

鄭晗亮回答：“我亂猜的，之前那些人都失敗不在車上，說明不是兒歌里兩只老虎指的兩塊那么簡單。我學過這首曲子，分析出了簡譜，但所有數字無論是進行什么運算都太復雜了，玩家沒有活路，游戲不可能不留活路。于是我數了數1是所有數字出現頻率最大的數字，我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投了一塊，運氣看來還不錯。”

楚千愿點點頭低聲道謝：“謝謝。”

后面陸陸續續來了幾個玩家，只有兩個玩家投對。

其他玩家因為投幣失敗被拉進了投幣箱，是的。投幣箱的縫隙里伸出一只只黑色的手將他們拉進了箱子口。可是那個口是那么的小，人怎么可能塞的進去，怎么辦呢，那些玩家生生被一點點塞進去的，血液噴濺，肉塊灑落在地，再一點點被手撿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