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沐霖一拳打在他的臉上,惡狠狠地道:“別一副你跟我很熟的樣子,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她將林反雄拉到角落,“是你把隱靈珠的事情告訴祁家父子的?”
林反雄大驚失色,卻還是裝作茫然不知的模樣:“什么珠?你在說什么?”
“別裝了,你是什么時候穿過來的?”
“你……怎么知道的?”林反雄也不是那么慌張了,平靜了下來,“那是十一年前的事了,我沒想到我一個大男人竟然穿到了瑪麗蘇世界!”
時沐霖翻了個白眼,“你既然知道隱靈珠的事,就證明那個作品相關是你寫的吧?”
他有些心虛地撓了撓臉,“是我寫的……”
“你一個大男人看什么瑪麗蘇小說?寫什么玄幻的東西?”
“沒有隱靈珠你也活不成對不對?”林反雄頓時有了底氣。
時沐霖懶得再跟他爭論這個話題,問道:“所以下一次血月之夜是什么時候?”
“那可就需要這個……”他轉了轉眼珠子,手指掐成一個“錢”的姿勢,笑得格外諂媚。
她又給他敲了一記爆栗,“你還收你徒弟的錢?”
林反雄吃痛地捂住頭頂,“謀殺師父!要點錢怎么了,你師父我本來就是靠這個手藝吃飯的!給你打個八折好了,一口價八百萬!”
“八百萬?八百塊你都別想要!”時沐霖惡狠狠地瞪他。
“你不是時家大小姐嗎?差這一個月的零花錢?”林反雄不滿地皺起眉,“小氣鬼!”
祁清竹遠遠就看見兩人齜牙咧嘴地爭吵著什么,于是走了過來,只聽見兩人互相罵著:
“小氣鬼!”
“大窮逼!”
他無奈地將時沐霖拉到跟前,捏了捏她的臉,柔聲道:“沐沐,別和老小孩計較,氣壞身子不好。”
林反雄一聽自己被這個晚輩這么稱呼,氣得八字胡飄了起來。“你個臭小子,怎么和我說話的呢?話說我之前從來沒見過你,你是霖丫頭新談的男朋友?”
時沐霖很會挖字眼,“什么叫新談的?他是第一個!”
祁清竹淺淺一笑,認真向林反雄自我介紹:“林師父,我們并不是第一次見,我叫祁清竹,也是……祁衡。”
林反雄震驚地張大嘴,許久才合上,指了指面前這個高他一個腦袋的人,對著時沐霖問:“他是祁衡?不是說在半年前因為一場車禍……”
“去世了”三個字沒說出口,畢竟他還活生生站在面前。
時沐霖點頭,“是,他是祁衡,我救下來的。”
林反雄開始哭天搶地,“天,祁小子,你為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就以身相許了?這可恩不興這么報的呀,她雖然里面換了個人,但誰知道嗜血的本性有沒有改,萬一……”
她再也聽不下去,又是一拳正中林反雄的鼻子。“嘖,怎么一手油。”
說著還嫌棄地擰巴著小臉,在祁清竹口袋里摸了一包紙出來,用力地擦干凈。
林反雄捂著鼻子痛得嗷嗷叫,指著她的手不停顫抖。“你暴力的性子果然一點沒變!”
由于時沐霖反復強調她身上一點所謂的煞氣也沒有,林反雄便放棄了給她催眠,被她強行扭送去了時家名下的五星級酒店暫住。
被送上車前的林反雄還在嚷嚷:“霖丫頭,你以前都是讓我住時家大豪宅的!你竟然讓我住酒店!沒良心!”
時沐霖被他吵得耳朵疼,抱著雙臂,在車窗關上前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不是當初的時沐霖了,我現在是時·鈕祜祿·沐霖。”
“終于清靜了。”
目送載著林反雄的車離開,她舒了口氣。
祁清竹卻一直看著車離開的方向,目光深沉,連時沐霖喊了他好幾聲都沒聽見。
“小竹子?”她無法,只好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回過神,表情怔然,看到她有些擔憂的臉,臉上漾起柔光。“只是走神,別擔心。”
“我當然知道你在走神,只是想知道你在想什么呢,發這么久的呆?”
祁清竹低垂著眼簾,聲音有些低。“沒什么。”
時沐霖心頭漫過無名的酸楚,暗自捏緊了拳。什么時候在她面前,他也會隱藏心事了?
傍晚用過餐后,兩人分別回了各自的寢室。
祁清竹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門開了,蘇葉拖著一個頭戴麻袋被捆住雙手的人進來。
麻袋一掀,里面露出一張黝黑的臉,他看到祁清竹時,塞著布的嘴發出“嗚嗚”的聲音。
“松綁。”
蘇葉依言去解繩子,剛把布拿出來,林反雄就大喊:“祁……”
蘇葉又趕忙將布塞回他嘴里并擒住他的雙手。“老實點!”
祁清竹不復在機場時溫和的模樣,此時正面無表情地看著林反雄。
“林師傅,用這種方式把你帶來,實在抱歉。”
林反雄:我看你一點感到抱歉的樣子都沒有!
“你若是安分點,我便讓蘇葉松開你,問完你幾個問題之后,會安全送你回去。”
林反雄立馬點頭,蘇葉得到祁清竹的眼神示意后便松開了他。
“蘇葉,你先出去。”
蘇葉:“是。”
“隱靈珠是不是在沐沐身上?”祁清竹待蘇葉走后,問道。
“是……而且她就是本體。”
此話一出,祁清竹臉上難得露出驚愕的神情,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你說的是真的?”
林反雄不耐煩地又重復了一遍:“霖丫頭本身就是隱靈珠,她的靈魂是隱靈珠所鑄。若是要拿到隱靈珠,就得讓本體獻祭才會化形。”
祁清竹癱坐了回去,長睫因為不安而不停顫動著。
“沒有……別的辦法了么?”他抬起眼,表情頹然地看向林反雄。
林反雄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表情緩和了不少,卻仍是搖頭:“沒有,要想取出隱靈珠,本體必不能活。”
“所以……母親和她,只能選一個?”他喃喃自語,神情痛苦。
“真是孽緣吶……”林反雄感慨地搖了搖頭。
“那下一次血月之夜是什么時候?”祁清竹閉了閉眼,語氣沉重地開口。
“我林某人干的是泄露天機的活,靠此謀生,所以……”他又做了個要錢的手勢。
“多少?”祁清竹按了按眉心,神情疲憊。
“一千萬。”
“晚些我會讓蘇葉打過去。”
林反雄眼睛一亮,馬上說道:“下一次血月之夜,8月23號。”
祁清竹目光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