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開燈的房間里抽了幾支煙,閻放也算是逐漸平復下來。
重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讓自家兄弟餓著。
沒有魚水之歡的夜晚,閻放的大腦也開始冷靜、縝密地運轉(zhuǎn)起來,對于羅根里奇,他的腦海中也慢慢想出了對策。
相安無事是不可能的,梁子已經(jīng)結(jié)下,總得有一個人先死。
“動用自己身邊的力量么…”
自己身邊有的,是室友,兩個學校的后援群,剛剛搬到燕京的視界傳媒,還有季行長和學院里的領(lǐng)導…
煙一支接一支地抽著,閻放的思路也是慢慢疏通。
…
半個小時后,閻放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隨即推門而出,走到了莊菲的房門前。
咚咚咚。
屋內(nèi)的嬉笑聲瞬間安靜,腳步聲也響了起來。
門打開,門后露出了莊菲的半張臉。
“唔,閻總,你這個時間敲我的房門,是不是…”莊菲擠眉弄眼的,顯然腦子里有些齷齷齪齪。
“讓我進去,說正事。”
“呃…好。”莊菲看閻放一臉嚴肅,趕緊讓開了門,放閻放進了房間。
一進門,目光微轉(zhuǎn),閻放就看到了沙發(fā)上的莊依。
“咳,姐,你怎么讓他進來了。”莊依起身,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畢竟是我的老板嘛,那什么,你先回避一下吧。”
“嗯。”莊依起身走進了臥室。
“打擾你們了?”閻放在沙發(fā)上坐下,問道。
“姐妹之間聊聊天,說不上打擾。”莊菲從一旁取來酒杯,給閻放倒了一杯桌上的紅酒。
“93年的勒樺,樸玉琢而成大器之酒。”
閻放舉起杯子晃了晃,在房間明亮的燈光下,杯中的勒樺呈現(xiàn)出深沉而凝縮的紅寶石色,看起來明亮而優(yōu)雅,輕輕一嗅,入鼻是上好的沃恩香味。
如果他沒記錯,這一瓶93年勒樺的售價大概要18萬左右。
這個莊菲,平時的生活水平也不低嘛。
“你來,應該是要說羅根的事兒吧。”莊菲端著紅酒,在閻放身邊坐下。
“嗯。”閻放和她碰了碰杯,抿了一口。
“說吧,我洗耳恭聽。”莊菲一臉期待,掏出手機,等著閻放的指令。
“咳。”閻放輕咳一聲,說了起來。
“先花重金去搜集當天的記錄,尤其是當天的視頻,那種場面,肯定有人拍了下來。重點是要羅根喊出那個詞的片段”
“當然,什么當事人口述,造成的破壞場面,這些也都要。”
“然后視界傳媒那邊,先把業(yè)務都放一放,要聯(lián)系所有能聯(lián)系的媒體,把當天的視頻和其它資料打包放出去。”
閻放一頓,喝了口酒,正要繼續(xù)說下去。莊菲卻打斷了他。
“你說的這些都沒問題,關(guān)鍵是,你一定要和他鬧嗎?”
“我們公司目前業(yè)務團隊還沒成型,現(xiàn)在沒有一毛錢的盈利呢。”
“只管去做就好了。”閻放應著,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他是來游戲人間的,創(chuàng)業(yè),也是要為了他自己服務的。
看到莊菲沒再有什么意見,閻放繼續(xù)說了下去:
“還有,后面你去和艾麻依接觸一下,燕影和華音那邊有幾個我的粉絲群。資料記得發(fā)給他們,這些是現(xiàn)成的力量。”
“要靠他們進行第一波擴散,必要的話,可以在群里多扔幾個紅包。”
“陣地也不要太局限,貼吧論壇,圍脖豆辦,都要擴散出去。不過主要陣地是燕京內(nèi)的學校,這周邊我路人緣應該不錯。”
“嗯,好。”莊菲點了點頭,腦海中把閻放的話又重復了一遍。
“還有,后面我會去疏通一下學校內(nèi)的保衛(wèi)科和宣傳處,你讓陳方去準備一些物料,具體包括海報,校內(nèi)展示牌這些。我不會讓這個什么狗屁羅根掐了網(wǎng)線,就有活路的。”
“好。”
“目前想到的就是這些,你呢,有什么想法沒?”
剛才在屋里自閉的時候,閻放就一直在琢磨李文厲的那句“動用身邊的力量。”
此刻,他全都搞明白了。
他想,他們這兩人之間的矛盾,無非就是文爭武斗,從今天的情況來看,武斗是不行了。
那剩下的只有文爭,所謂文爭,無非也就是互相摸黑、詆毀,讓對方徹底在學校里混不下去。
甚至要把事情搞大,引起學校高層和其他人的注意。
這一個思路,閻放就是要借眾人之力,不僅要讓羅根人人喊打,也要讓一直袒護他的人稍微縮一縮。
如果運氣好,還能等來身居高位者直接下手…
嗯,這是最理想的狀況。閻放暫時還不考慮。
有了這樣的假設(shè),閻放就把一切都串起來了:視界傳媒、保衛(wèi)科宣傳處、后援團…
自己之前用不同方式經(jīng)營下來的一切,此刻都成了自己武器。
妥妥的“動用身邊的力量。”
“我么…暫時還沒有什么想法。”莊菲搖了搖頭,他家的方音傳媒雖然也時常要處理藝人撕逼的破事。
但很顯然,這些事她這個大小姐是不插手的。
“唔…”
“不過我去問問圈里的朋友吧,羅根這種家庭,多少跟燕京圈里的人有關(guān)系。”
“好。”閻放說著起身,準備離開。
“你們,是在說羅根的事兒嗎?”在臥室里待著的莊依這會兒走了出來。
“昂。”閻放點點頭,看著自己前世的女神。
“有個事我覺得…還是要告訴你。”莊依的表情有些猶豫,又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事在心里壓了很久。
“你說。”
“那個羅根,是趙秋艷的男朋友。”莊依低聲說道。
“趙秋艷?”
“就是那次吃燒烤,你那個亂嚷嚷的舍友?”閻放一聽這個名字就想起來是誰了。畢竟這印象實在深刻,想忘都難。
“嗯,是。”莊依點了點頭,表情也恢復了正常。
“行啊,這是婊子配狗,天作之合吶,正好,給我省麻煩了。”
“閻放!說話不要太…”莊依跺了跺腳,輕叱道。
“我說你,做人不能太雙標。”閻放說著朝莊依走了過去,氣惱地說道,“那趙秋艷嘲諷我傍富婆的時候,說燒烤不能吃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出來指責啊。”
閻放的目光直直地戳在莊依的臉上。
他今天晚上本來就是一肚子的火,怎么,到頭來說句婊子配狗,也要被人指責了。
“因為…”
莊依在閻放的注視下,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幾步。
“好了,好了,大家都喝了酒,話多正常,傷了交情就不值當了。”莊菲趕緊過來岔開話題,拉著閻放往門口走。
“閻總,時候也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莊菲幾乎把閻放推出了門外。
“嗯,知道了。”閻放一臉的不爽,應了一句,往樓梯口走去。
屋內(nèi),莊依站在原地一動沒動,囁嚅道:
“因為,因為我壓根不在乎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