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50。
帶著不滿，高陽挎著包，往劍道社團趕去。
一同隨行的，還有寶藏女孩宋祁言。
當然，還有死皮賴臉，據不服氣的李緬。
不過，在半路的時候，便被宋祁言眼神喝退、放棄了跟隨。
所以，到達劍道社團的，僅有高陽與宋祁言倆人。
社團門口，高陽稍作猶豫，踏步而入。
此刻，社團道場格外空曠，僅有中央一個衣著道服的人影，正靜坐著，似乎是某種冥想狀態。
目光微凝，高陽走上前去，禮貌道，“姜老師，我們來了。”
“嗯。”雙眸一睜，姜琴銳利如鋒地瞄了眼，看向一側示意道，“護具在那邊，待會切磋一下。”
哦——
眉頭輕挑，高陽無奈聳肩，走向一側將護具穿戴上身。
一上來就擊劍，這怕不是要來個下馬威。
野馬不服怎么辦，打一頓不就服了么。
要不，還是直接上《征服》吧……
呵——
打服可以，征服不行。
目光一橫，高陽穿著護具，來到了姜琴身前，“來吧，姜老師。切磋一下，請多指教。”
此次擊劍，遲早一戰，主動出擊。
“哦？”眼角一挑，姜琴頓了來了興致一般，盤坐冥思的身形勁直立了起來，雙手不知何時已然杵著一根木劍，“以前有沒有練習過這種，或者類似的技巧？”
女人如此，似乎是在尋找一個度，點到為止。
眉頭微皺，高陽頓了頓，簡短回道，“沒有，類似的都沒有。”
如果非要說類似的話，或許只有兒時百草從中、苦修劍道。
為求破境，方圓百米，數天之內，無一完整挺直的雜草。
“嗯，好。”輕點頭，姜琴一手推了下眼框眼鏡，一手正握木劍，清冷道，“用你最聰明的方法，朝我攻過來吧。”
呃——？
眼角一瞇，高陽目光之中頓時只剩一條縫了。
不說別的，咱……貌似徹底被這女人小瞧了。
就算沒練過，是門外漢，這樣的姿態，不能忍。
嘖——
撇了下嘴，高陽雙手握住木劍，豎于身側，身形猛然踏步而出。
啪啪——啪——
短暫交鋒，高陽手上吃痛，木劍滑落地面，在道場內發出清響。
嘶——
倒吸涼氣，高陽一手握住手背，目光之中泛著驚愕。
短暫的一瞬，這女人竟是挑木劍、擊打手腕，導致木劍滑落。
動作流暢、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最終要的是，還一臉的清冷，雙眸之中沒有絲毫的波瀾……
“確實是沒練過。”簡短地點評，姜琴隨口又補充道，“不過，反應不錯，繼續努力。”
嘖——
撇嘴，高陽雙眸微凝，將地面的木劍撿起來，正色道，“再來一次。”
劍道，劍才是道。
劍被擊落，無疑是往臉上呼耳光……
這個臉面不能丟，無論是風塵倬、還是自己……
“高陽，”似乎想要制止，宋祁言忽地出聲。
“沒事，隨他。”眼神示意，姜琴目光忽地一挑，注視了過來，“來吧，繼續用你最聰明的方式攻過來。”
嘖——
呼——吸——
牙關一咬，高陽沉住氣，雙眸一閉、做了個深呼吸。
習武之人，戒驕戒躁，修的就是心性。
心不亂，才能將本身發揮得淋漓盡致。
剛才的莽撞攻擊，明顯被人一眼看穿，起而破之。
如此，只要心如止水，汪洋大海，便不會被看穿。
唰——
雙眸一睜，高陽目光銳利一閃，腳下生風、踏步而今，劍如星矢，長驅直入。
啪啪——
交雜的擊打聲起，高陽手中的木劍直指，頓在了姜琴咽喉前。
“呃，”目光呆滯，姜琴愣神地盯著高陽，目光之中散發著不可思議，但很快有被一抹清明取代，將身前的木劍撥開，清冷道，“發揮的不錯。宋祁言，你來試一下。”
“好的，姜老師。”瞧了高陽，宋祁言越過高陽，走上了前。
Emmm——
眉頭緊皺，高陽怔怔地愣住了，后背驚出了一身冷汗。
剛才哪怕手再長出那么一寸，這人兒恐怕都已經倒在地上了。
而之前的狀態也不對勁，是帶著殺意出招的啊。
果然，這玩意還是不能太認真了……
“高陽，高陽？”忽地，姜琴的輕喚聲傳來。
“啊？”愣神地起頭，高陽回過神來，錯愕道，“姜老師，什么事？”
“你跟我過來一下。”轉過身，姜琴忽地對宋祁言叮囑道，“你先試著練一下，有什么問題，等下說。”
“好的，姜老師。”宋祁言點頭應了聲，在意地瞄眼，擺弄起了木劍。
走到一側，姜琴腳下一頓，眸子銳利一閃，“高陽，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練過什么類似的項目？”
“…………”
眉頭緊皺，高陽犯了難，無奈苦笑道，“沒有，真的沒有。硬要說的話，也就站過馬步，這個……不算類似的項目吧？”
“馬步？”銳色如鋒，姜琴若有所思，許久方才問道，“什么時候開始的？現在還在堅持？”
“初二開始的。”嘴角微抿，高陽簡短回道，“現在還在堅持。”
“初二？”眸子一瞇，姜琴像是發現了金龍魚的貓兒，步步緊逼，“你當時為什么想到要練？”
唔——
眉頭緊皺，高陽咬著嘴角，旋即隨口道，“沒什么，當時就是想鍛煉一下身體，發現馬步是最好的，也就練了。”
“嗯，我知道了。”輕點頭，姜琴也沒多問，轉過身、走向了正揮著木劍的宋祁言。
這女人，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的樣子。
無奈挑眉，高陽也沒多在意、走上了前。
不得不說，這女人確實不一樣，甚至都感覺錯了眼神的不一樣。
練家子和非練家子，對人、對事時的眼神，是完全不一樣的。
就像叢林中的萬獸之王，與動物園養大的大花貓，乍一看，二者看似別無二致，真要干起來，那可就是老虎和貓咪了……
畢竟，王這種東西，可不是能夠養出來的。
哎——
嘆了口氣，高陽瞄了眼姜琴，不禁又琢磨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女人的眼光，確實有點毒辣了一點。
看來，師姐紫靈不光是要功法大成，還應該圓滿出師才行。
難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