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早間，天色籠罩著一層白蒙蒙、有點灰，是個大白霧天，隱隱有著幾絲雨意在其中醞釀。

唔——

一如往常，高陽坐在教室內側、靠窗第三排，眉目不由得挑了起來。

就像是形成了某種默契，隨后而來的宋祁言、李緬，分別相繼自覺地坐在旁邊、前頭，整個過程行云流水、異常自覺。

明明是被強行換位置，這家伙怎么就如此心安理得。

識時務者為俊杰，反抗不了便享受么……

淦，能不能不要這么“小籠包”……

哼——

輕哼一聲，高陽眉目一挑、盯上了李緬，輕拍其肩頭、壓低聲道，“李緬同學，聽說……你對宋祁言同學很有想法啊？”

所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防止他人打擾自己最好的辦法，便是打擾他人。

雖然，有約在先、月底考試拿到前五便換回去。

但是，助人一臂、一箭雙雕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還真不看好……

“明知故問。”不以為然，李緬面色一定、頓覺異常，“不對，你想干嘛？突然說這種廢話，可不像是你的作風。”

像是那吃了面包、發現是面包的人兒，后知后覺到了極點。

是吧——

笑了笑，高陽忽地提議道，“要不，我幫幫你？”

“真的？”面露疑色，李緬有著些許遲疑，“這樣，你幫我問問她，‘喜歡什么樣的男孩？’，是不是我這樣的。”

“…………”

嘴角一抽，高陽挑著眉頭，莫名地無語。

“你這樣的”？那還對你不溫不熱、不冷不火的，心里沒點數么。

物極必反，偶爾自戀、當然可以，過度自戀、難免令人反感。

常年被曬著，該啊……

“你們在說什么？”忽地，宋祁言的詢問聲，從一側傳了過來。

“沒什么，”一口咬定，李緬忽地打起了哈哈，“什么都沒說，只是一些破事，都是無關緊要的。”

說著，老鼠鉆洞一般、扭過身子面向了講臺。

明擺著的，此地無銀、不打自招……

“…………”

作為旁觀者，高陽很無言以對，非常地無話可說。

在喜歡的人面前，“膽小鬼”竟是如此常見么。

“嗯？”目光投來，宋祁言面色帶著一絲肅意，似乎并不打算就此跳過。

如此

Emmm——

眉頭高挑，高陽頓了頓、試探道，“剛才，我們在討論，你會喜歡什么樣的男孩，可以說說嗎？”

正好，可以借此機會、探探底。

反正，說出來也無可厚非……

“你這樣的，”眉目一盯，宋祁言忽地又補充道，“就很不錯。”

“…………”

眼角一抽，高陽手一抬、耐人尋味地默契了鼻子。

總覺得吧……莫名其妙地被人“反將了一軍”。

不過，最難受的應該另有其人……

“噗——”憑空噴血，李緬備受打擊、生無可戀地靠在了座椅上。

仿若被劃破長空的無形利劍、貫穿胸膛，隨后，無數柄利劍、劍雨般戛然而止，將“躺尸”的人兒“死亡蹦迪”。

這種感覺，應該不好受吧……

“快要上課了，認真一點聽課。”提醒一句，宋祁言擺正姿態、準備進入上課狀態。

所以，此前的話語，只因“快要上課”，而引發的慘案么。

哎——

無奈嘆氣，高陽腦袋輕擺、跟著嘆道，“你真的很機車誒。”

“‘機車’，什么意思？”忽地，李緬背過身來，一臉好奇地追問。

“什么意思？”緊跟著，宋祁言目光也盯了過來，面容上好奇大盛。

有的時候，這倆人、倒是莫名地合拍。

“…………”

挑了挑眉，高陽愣了愣、旋即搪塞道，“這個，只可意會、不可言轉。就像方便面，你以為它是方便面嗎？”

“不，其實它并不是方便面，它還可以叫‘泡面’。”

“所以，機車也并不只是機車，每個人定義不同。”

“最終寓意，還是得看你們的個人理解。”

“嗯，就是這個意思……”

……

“機車”？天知道什么意思，已經不重要了。

總之，絕無可能告訴爾等“機車”起源。

不得不說，在某青春電影、“機車”朗朗上口……

此刻一用，簡直令人欲罷不能……

“這樣么？”一知半解，李緬點著腦袋，完全沒聽明白。

“嗯，”似懂非懂，宋祁言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聽起來，好像挺牛逼的樣子……

鈴——鈴——

上課鈴響，高陽松了口氣，嘴角莫名泛起一絲笑意，腦海之中數個畫面四起，不知緣由地一一閃過。

如果要說一詞從頭靈性至尾，“機車”則是勇冠三軍、非他莫屬。

該死啊，太機車了……

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