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真格的了。
旁邊的謝蓉見狀暗自慶幸,幸好及時抽身,這是四海集團從秘境“雪山宗”中挖掘出的五品劍訣【寒冰劍訣】,劍氣冰冷徹骨,威力強大。
又是這招!
森然劍氣刺的臉上生疼,張永言修為低微,頂不住氣勢壓迫,臉色越來越白,他咬著牙,手指顫抖著,從懷中內襯的兜里摸出一枚晶瑩玉簡。
醫圣張仲景的傳承!
呂飛靈眼前一亮:“算你識……”
最后一個相字還沒出口,張永言冷冷打斷,他臉上露出瘋狂之色:“我就算是毀了它!也不會讓你們如愿!”
靈力注入!
他用盡全力握了下去!
玉簡是心法秘籍寄托的根本,如若碎裂,意味著里面所有內容都將消散一空。
“快攔住!”
呂飛靈驚叫一聲,身旁兩個青年人馬上御劍,兩道劍光如蛇,一條咬向張永言咽喉,一條咬向他心臟。
這是要下殺手了!
“等會兒~,我先談個生意。”
突然一個聲音插了進來,眾人只感覺腳下大地重力猛增,所有人都不禁身體一顫,要往地上倒。
張永言本來都要握下去,這股詭異的力道一出現,身體突然下沉,半邊膝蓋跪了下去,沒能破壞成。
兩個保鏢也不禁分神,飛劍偏了不少,沒能刺中。
呂飛靈反應慢了一拍,身子一歪,同樣差點跪倒。
她心中惱怒無比,扯著嗓子罵道:“哪來的狗東西!敢插手我的事!”
下一瞬。
呂飛靈只感到右臉一疼,啪地一聲,整個人被一股巨力扇飛了出去,撞到墻上,腦袋嗡嗡直響,半邊臉腫得老高!
“……”
這變故突如其來。
她的兩個保鏢都沒反應過來,呂飛靈已經被抽飛了。
謝蓉等回春堂的人更是瞬間被這手筆驚呆,居然連四海集團的小公主都敢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只有張永言看到這一幕覺得十分解氣過癮。
“小姐!”
兩個保鏢趕緊過去扶起她。
這一下雖然力氣極大,但沒用靈力,只是皮外傷,呂飛靈沒有大礙,可她承受不了這種侮辱!
小心碰了下臉,一陣針扎似的疼。
破相了……
這個念頭一出現,呂飛靈瞬間不能自已,猛地失聲尖叫起來,神態透著歇斯底里地瘋狂:
“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兩個保鏢立刻操控飛劍自衛,同時撒下神識搜索敵人方位,可是不管掃多少遍,都是空無一物。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
是高手!
正愁不知道人在哪,該往哪攻擊的時候,那個聲音又響起了,人也跟著顯出身形。
“阿千,要憐香惜玉啊,你看你把人抽的。”
來人速度詭異莫測,第一句的時候還在極遠處,第二句卻在室內響起。
眾人只感覺一陣清風吹過,丹房內多了一個人。
他的長相普通,身材修長,一出現就對一個空地指指點點。
眾人驚疑間,空地上出現一尊高大挺拔的覆甲傀儡,它朝來人單膝跪地,好像受氣包一樣任憑對面的人怎么噴都是一副恭敬的神態。
兵馬俑!
兵馬俑是以冥土塑成,天生會隱身、地行等術法,這種傀儡實在是太有標識性了,它一出現,這人是誰也就不言而喻。
“兵馬俑!”
“陸東庭!”
兩個保鏢和謝蓉立刻驚呼出聲。
陸東庭在修真圈里可是如雷貫耳,誰都知道他進了帝陵秘境,還成功取走了黑龍旗,成為十萬兵馬俑的新主,一舉一動,倍受關注,沒想到會出現在這里。
“我讓你輕點,輕點,你這就差把人腦袋扇下來了!下次注意啊,不然又該被太和會請去喝茶了……”
阿千是俑中百將,修為達凝脈巔峰,陸東庭目前能驅使的最強兵馬俑。
不同于對顧漫時的鋒芒內斂,此時此刻,它身上那股戰場殺伐之氣全部爆發,一現身就鎮住了丹房內的所有人。
陸東庭無視其他人,直接走向張永言:“你有凝脈丹?”
張永言愣了一下:“我有……你,你也缺嗎?”他知道陸東庭,還知道他背后好像有個隱秘的勢力。
這樣的人,不應該缺凝脈丹啊。
陸東庭無奈道:“沒辦法,會長說給凝脈丹的條件是跟他妹妹交往……我現在自己玩的挺好,實在沒心思找個祖宗供著,只能自己找藥了。阿千比我來的快,聽說你要一部五品火屬心法是嗎?”
“是!”
張永言激動了,沒想到還有人記得“換”,他還以為現在修真圈只流行搶了呢。
“我爸曾因為去秘境采藥,不小心掉進四品寒潭中,體內引入了寒毒,深受折磨,只能靠赤火丹壓制,前天又被他們用寒冰劍氣所傷,體內寒毒爆發,赤火丹不頂用了,只能靠品級更高的火屬心法修火屬靈力自救,這才……”
“不用解釋這么多。”
陸東庭直接攤手,掌中多出一個滿是符字符文的光團:“先秦醫家的心法【丹陽訣】,送你了。”他一手拍到張永言額頭。
字符全部涌入張永言識海!
張永言眼神迷茫。
漸漸的,那雙眼睛越來越有神!
六品!
居然是六品!
“這!這太珍貴了!我……”張永言太激動,已經有點語無倫次,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謝意。
“不用這樣,反正我也不練,放著也是放著。”陸東庭玩笑道:“以后買藥打個八折就行了,能得醫圣傳承,兄弟前途遠大,我這也就是提前打好關系。”
五品以上,每一品都有天壤之別。
這可不是打折能還清的。
張永言深吸一口氣,把恩情記在心里,又取出那枚凝脈丹:“這是第一次煉的,有點急,藥效可能不太好……要不我再幫你煉一顆……”
說到這,想起還處在漩渦中,神色黯然。
“沒事,夠用了。”
陸東庭接過丹藥,冷酷的目光環視屋內所有人,在謝蓉和呂飛靈身上意味深長的停頓幾秒,說道:
“這枚丹藥幫了我大忙,投桃報李,我帶你出去。誰敢攔,我抽他!走。”
陸東庭轉身就走,大步流星。
張永言連忙緊跟。
“你給我站住!”
呂飛靈徹底忍不住了,捂著臉怒吼道:“打了我還想走!給我殺了他!出了事我……”
她還沒等說完,阿千已經拔劍了,劍鋒直指呂飛靈!
那冰冷木然的眼眸猶如兩點寒星,射進她心里。
兵家劍法首重殺伐,殺意一經爆發,直接讓呂飛靈臉色煞白,后半句話咽了下去。
保鏢中一個額頭有疤的青年趕緊趁機捂住她的嘴。
——這尊傀儡一看就不是能輕松對付的,而且還不知道陸東庭能操控多少,萬一還有,只靠他們兩個可擋不住兵馬俑戰陣。
【黑龍旗】最可怕的,就是人多勢眾!旌旗一展,十萬兵馬俑現世,那場面光想想就知道多可怕!
陸東庭哂笑一聲,壓根當她不存在。
四海集團算個屁,比它更厲害的勢力也不是沒揍過,直接帶著張永言,大步走了出去。
呂飛靈嗚嗚喊著不停掙扎,心里發狠,回去就讓老爸把這兩個吃里扒外的狗東西腿打斷!
“你干什么!放開我!”
“小姐別急,他走不了,來的時候我已經通知了劉隊過來,本意是防張永言逃走,現在正好對付他!等到了外面,我們一擁而上,更有把握。”有疤保鏢看陸東庭徑直出了丹房,小聲解釋了一句。
呂飛靈這才冷靜下來,恨聲道:“好,給我把這個陸東庭也抓了!打斷他的腿!!”
雙方大戰在即,回春堂的謝蓉這時候更不敢輕舉妄動了,她恨不得馬上隱身消失。
四海集團不好惹,陸東庭更不好惹,他一人就是軍隊!
那么多勢力覬覦黑龍旗,下毒、暗殺、圍剿,各種招數層出不窮,但三年多了,黑龍旗還是穩穩攥在他手里,足見他的本事。
陸東庭帶著張永言快步出門,來到外面,眉頭一挑:“呦,陣仗還不小。”
夜色下。
大藥房門前馬路上站著黑壓壓一片人,目測能有六十多個,各個黑西裝黑禮帽,面如冷鐵,氣氛肅殺。
領頭人是位光頭壯漢,渾身肌肉,壯的好像一座鐵塔。
“搞什么?斧頭幫取景啊。”陸東庭掏掏耳朵,笑道:“這么多人堵在這兒鬧事,我看你們是真想去太和會喝茶了。”
領頭人微微一笑:“已經張開結界,普通人看不見。早知道黑龍旗主在這兒,就是把全公司的修真者都叫來,也不為過啊。”
“準備的還挺充分。”陸東庭上下打量他:“禪宗煉體的?”
領頭人點點頭:“四海集團秘境勘測隊隊長,劉云鋒,凝脈三重天。機會難得,今天想見識見識黑龍旗的威力。”
說話間,劉云鋒暗運靈力,體表漸成金色,雙眸放光,渾若神人。
禪宗煉體絕技:【金剛不壞體】。
“好說。”陸東庭隨意道:“阿千,陪這位劉隊長練練。不用留手,往死了打,他扛得住!”
阿千應聲上前。
劉云鋒皺眉道:“陸先生,這么看不起人?你就想用這一尊傀儡應付我們這些人?”
“嫌少啊,能擋住阿千再說吧。我現在就要走,能攔下我,就算你們本事。”
陸東庭懶得跟這些人虛與委蛇,回頭對張永言說了一句:“跟上。”轉身就朝結界出口走去。
而結界的出口,恰恰就在馬路對面,要出去,得先穿過人群。
張永言眼睜睜看著陸東庭旁若無人大搖大擺地往人群中間走,心里直打鼓。
他修為不高,也能看出這些人戰力不凡,就這么毫不設防的直接走,不是羊入虎口?
但轉念一想,能隨手掏出六品法訣的人還真輪不到他擔心,便放心大膽的跟上去。
劉云鋒臉色陰沉,怒極反笑:“兄弟們,都聽到了?既然陸先生這么看不起咱們,那還不拿出壓箱底的本事給他瞧瞧?三隊擋住那尊傀儡,其他人跟我一起上!攔下陸東庭!”
劉云鋒體內突然響起一聲悠揚的鐘鳴,戰力驟然爆發。
他就好像一座移動的小山,炮彈般從地面彈起,朝陸東庭狠狠撞過去!
煉體之人,普遍力氣極大,體質非凡,修到高處,可以徒手搬山移海,硬捍飛劍。
劉云鋒攻勢猛烈,一出手就是狠招。
黑龍旗雖強,但旗主陸東庭還沒凝脈,他本人是最好的突破點,只要拖住傀儡,他就有信心迅速拿下他。
四海集團的人立刻分出兩撥,三分之一殺向兵馬俑阿千,三分之二緊跟劉云鋒殺向陸東庭。
兩方幾乎同時動作,霎時間,一片刀光劍影,聲勢浩大。
然而,陸東庭目不斜視,閑庭信步地往前走,視旁人如無物。
劉云鋒對他的傲氣有了進一步了解。
“江湖”傳言,黑龍旗主陸東庭是個眼睛長在額頭上的狂人,除了寥寥幾位,其他人都不放在眼里,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狂,看你還能狂多久!
劉云鋒金掌化刀,帶著劈山斬海的氣勢,朝陸東庭砍出。
不遠處,阿千見狀,瞬間消失。
三隊人的飛劍還在半空,原地已經沒了阿千的身影,只剩一縷黃煙。
“地行術?!隊長,它過去了!”
三隊的小隊長沒想到這傀儡這么快,趕緊提醒劉云鋒。
劉云鋒已經察覺不對。
鏘!
只聽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他的掌刀砍在了青銅劍上!
那尊傀儡以幾乎瞬移的速度來到陸東庭身前,替他擋住攻擊,而后揮劍一斬,霸烈的血色劍氣直接震退了劉云鋒和他身后的一群人!
劍鋒所指,隱隱有龍吟之聲!
“兵家,【龍游劍訣】!”
劉云鋒仗著力氣大體質好,退后不過三步,其他人卻全都倒飛了出去,被那道劍氣震傷,倒地吐血不止。
只一劍,廢了九成九!
劉云鋒聽著青銅劍傳出的昂揚龍吟聲,感受著發麻的手臂,臉色倏的凝重下來,這尊傀儡,很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