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可以去...”
個屁。
說到這,裴鈺猛地想起來,劇情中隨著裴氏的破產,拜晏邵洲所賜,原主不但失去了完整的家庭,連自身份證都被晏邵洲一同吊銷了,他現在可是個徹頭徹尾的黑戶。
別說去醫院,去超市怕是都不讓他進。
漂亮。
不但得病死,還得餓死。
萬惡的資本主義。
安安同樣想起了裴鈺的處境,她沒什么本事,只能用哭來證明自己對宿主大大的無上關心:
【宿主大大,我現在找主神給您申請金手指還來得及嗎!宿主大大好慘啊嗚嗚嗚嗚】
安安號啕大哭,她家宿主大大怎么這么凄慘啊,沒有金手指就算了,竟然能被欺負成這種鬼樣!
幸虧她家宿主大大實力逆天,不然早就被虐死了嗚嗚嗚!
【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哇嗚嗚嗚】
裴鈺定下心神,一本正經道:“來得及。”
“你現在去要。”
實話說,他確實想體驗一下有金手指的感覺。
裴鈺問道:“什么時候可以給我?”
【....】
哭聲戛然而止。
又倏然崛起。
【但是主神都消失半年多啦,嗚嗚嗚安安上哪里給您找主神吖嗚嗚嗚】
裴鈺:.....
無意偷聽的主神:.....
請你立刻聯系我,千萬種金手指任君選擇。
只要裴鈺想要,把他自己打包送人床上都可以。
晏邵洲心思縝密,作為時空之上的唯一掌權人,他擁有的東西,見過的人走過的位面多到不計其數。
可在感情面前,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白癡。
他看著裴鈺處處謹慎,心疼的很。
“穿我的外套,我開車帶你走。”晏邵洲把外套遞給對方,卻被人滿眼質疑的目光勸退下來。
他拿過外套輕輕聞了聞:“沒有煙味。”
“我不需要您親自送我。”
裴鈺的眼神仿佛在對晏邵洲說:忽悠,接著忽悠。
“您日理萬機,不必對我一個小員工這么上心。”
聽到人疏遠隔閡的話時,晏邵洲才慢悠悠的恍然大悟:
面對極其謹慎的人來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裴鈺的謹慎刻在骨血里,不是那么容易洗刷掉的。
他如果一口氣對人太好,必定會引他更加深刻的懷疑。
這年頭對人好還得藏著掖著,得虧是自己媳婦,換個人他絕對抽不出這么多耐性,早讓他滾刀九霄云外了,晏邵洲暗自嘆了口氣。
【宿主大大,怎么辦吖,安安怕你死翹翹!】
裴鈺輕聲安撫安安:“沒關系”
“我不怕死。”
心疼之意燎上心尖,晏邵洲大大方方的偷聽,絲毫沒有羞愧的意思。
他是主神,時刻監控著系統們有無違規舉動這不是很正常嗎?那主神能叫偷聽嗎,最多只能叫工作視察。
不怕死可不是什么好習慣。
“金手指是所有宿主都有嗎?”裴鈺淡淡的問,聽不出情緒。
【...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吧】
安安有點心虛,也就基本可能好像是個宿主就有——
晏邵洲比她還虛。
金手指是每個宿主幾乎必備的存在,因為他們大多沒有特別強悍的自身技能,所以便需要些buff護體,這些都是時空主神的饋贈。
裴鈺是個例外。
盡管晏邵洲捫心自問從沒對不起過裴鈺什么,此時此刻他卻還是被愧疚壓的喘不上氣,別人都有的,就他的阿鈺沒有。
【宿主大大這么厲害,主神肯定是覺得金手指對你來說太累贅了,給了你也沒什么用嘛~】
聽安安說完后,裴鈺不痛不癢的嗯了一聲。
然后室內陷入了空前絕后的安靜。
晏邵洲悄悄的觀察著對方的臉色:...就,沒了?
他還以為裴鈺要從言辭上譴責他一輪。
結果,阿鈺還是和以前一樣,從來不肯多表露情緒,一點也不可愛。
晏邵洲失望的嘆了口氣,現在情況特殊,他不能對人表露身份。
且不說裴鈺記憶全無,他敢朝對方報名號,對方也大概會把他當成神經病。
順便勸他去掛個號。
媳婦謹慎,能咋整,那就演,拿好劇本演好反派。
給人伺候舒服哄開心了。
演到裴鈺信為止。
晏邵洲是果斷的實干派,說演就演一秒上戲。
他神情慍怒,冷騖道:“我只說一次,跟我去醫院。”
裴鈺冷聲回應:“您無需理會我的私事,我會自己處理好傷口。”
“男人,這不是在和你商量,如果你敢反抗或者拒絕我,我不介意給你直接綁走。”晏邵洲劍眉一豎,氣勢猛然的壓到裴鈺身前。
男人寬厚細長的大手狠狠掐住裴鈺的脖頸,晏邵洲側頭至人耳畔呼出熱氣,陰惻惻的聲音直接砸進裴鈺耳朵中。
好一個古早瑪麗蘇霸道大反派。
裴鈺驚于對方轉變的速度,不發病則已,一發病驚人。
“松手...”
他身體異常虛弱,被人粗魯地對待后他憋紅了臉喘不上氣。裴鈺死死掰扯晏邵洲的五指,濃烈的窒息感讓他毫不懷疑自己下一秒就要陷入休克狀態。
晏邵洲見人承受不住,邊嗓音森冷地念臺詞邊逐步放輕力道:“男人,你最好乖一點,不要惹怒我。”
“不然我晏邵洲將會有一萬種辦法。”
他眼眸忽然凌厲:“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