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天?!!”
林鈴一抱著胳膊,一臉震驚的看著長安。隨后,這震驚就變成了極度的懷疑。
長安扶額長嘆,他就知道,如果說實話的話一定會發生這種情況。他朝著梅瑜招了招手,看著像金毛一樣興奮的湊過來的梅瑜,長安直接左手下壓,一個前突掐住了梅瑜的臉頰,讓她難以言語。
“別聽她的,是八個月前。”長安看著林鈴一,無奈的笑著說道:“我是八天前辦的武學證,實際上早在八個月前我就開始練武了。”
“哦哦,聽起來好像合理了一些。”
個屁。
八天和八個月有個錘子差別。
修煉八個月就能擊敗小林鳶?開什么玩笑?
“別胡鬧了。”林鈴一有些氣惱,她拿出電話后對二人說道:“我現在給彩云大學的急救部打電話,他們那邊的儀器準確。你們不能開自己身體的玩笑,下次不要這樣了。”
“長安哥嗚嗚嗚~~~”
梅瑜的臉在思索狀態下的長安手中不斷揉捏成各種形狀。雖然她平常練武讓身上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但或許是天生的一般,梅瑜的臉上永遠都有一抹可愛的嬰兒肥,手感爆棚。
“不是,你聽我解釋,我確實是身體有特殊的情況。”
“沒錯嗚嗚嗚嗚嗚。”
看著逐漸諧化的二人,林鈴一嘆了口氣,她打開手機,準備順道再聯系一下心理課。
“姐,他說的是對的。”
就在長安思考如何解釋的時候,林鳶的聲音突然響起。
林鈴一愣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她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一身潔白素裙的林鳶站在敞開的門旁,平靜的說道:“他就是那個人要找的天才。”
“啊?”
林鈴一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紅色細鏡框下的眼眸里滿是茫然。過了一會,她才反應過來林鳶說的是什么意思。
“你用擒蒼穹了?!”
林鈴一瞪大雙眼,手中的手機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只用了第一式,小問題。”
林鳶伸出手,像是魚鱗般的青色紋路在燈光下反射著令人心醉的光暈。林鈴一連忙拉過林鳶的手,滿是心疼的撫摸著那宛如白玉般的胳膊。
不過片刻,林鈴一便想起一旁的長安。她從林鳶使用了擒蒼穹這件事中緩過了神,看先一旁的長安,神情復雜的問向林鳶:“你說,他是林立要找的人么?”
“是的。”
林鳶轉過頭看向長安,很明顯,作為武者林鳶并沒有化妝。但僅僅是素顏,林鳶的容貌也稱得上一句姣如秋月。而她那眼眸中散不去的如仙人般的超然,則讓有心接觸他的人望而卻步。
“他的天賦,于我之上。”
林鳶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任何的不甘或是遺憾,仿佛就是在說一個事實一般淡然。這種淡然在武者身上極其少見,因為武者以爭為先,很少有武者會對這種事情如此淡然。
“不,你的天賦很高。”
床上的長安搖了搖頭,林鳶的天賦他在清楚不過。那本叫做《擒蒼穹》的武技,就算在傳黃武技之中也是為了天才中的天才打造的。光是那種將炁元流于體外久而不散的控制力,就不是一般人敢奢求的天賦。
“是的,很高。”
林鳶很坦然的認下了長安的稱贊,但是她又說道:“但是,我沒有達到你的高度。”
“你看破了多少?”
聽到林鳶的詢問,長安沉默了片刻。一旁的林鈴一頓時愣在了原地,她聽的出來,林鳶是在問長安看破了多少《擒蒼穹》。
可是這真的可能嗎?
真的有人能夠看破那個人的武學么?
“三分。”
過了一會,病床上的長安摸了摸梅瑜的頭發,輕聲說道:“但是這三分里,有一分是你自身的問題。擒蒼穹,我只看透了兩分。”
林鈴一驚了,她看出來,長安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她看向身旁的林鳶,那一臉的認真更印證了長安的話語。
“他真的是…?”
面對林鈴一的猶豫,林鳶點點頭,確認了她的想法:“沒錯。”
“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擒蒼穹的傳人。”
這時,一旁的梅瑜驚訝的啊了一聲。她可不是不識貨,自林鳶的話語傳出之后她便明白《擒蒼穹》這三個字的分量。
而自己方才身旁坐著的那兩個諧星之間說的話語,也側面說明了擒蒼穹的珍貴。可現在,林鳶卻如此輕描淡寫的準備將長安定位擒蒼穹的傳承者。
“林姑娘,這可開不得玩笑。”
長安微微皺眉,完全沒有被天降橫財砸中的喜悅。他知道,傳黃這兩個字代表的不但是力量與未來,更代表麻煩兩個字。如果是一般的武者,可能因為對實力或是武道的追求立刻答應了下來。但長安面對擒蒼穹這門武學,卻只當成燙手的山芋。
“這不是贈與,也不是施舍。”
說到這里,一向不喜歡開口求人的林鳶宛臉上多了一絲紅暈。如同仙子羞赧,令人心醉。
“是請求,也是托付。”
林鳶微微掐了掐自己的手指,抬起頭,鄭重的對長安說到:“《擒蒼穹》是我一族人所著,只留給來我最初的原典。而這個族人在一次意外中他莫名失蹤,離開前他將這本書托付給我,并托付給我一句話。”
“若是在彩云有天賦比我高的人,請他修煉這門武學。”
林鳶的話語讓長安一時有些失神,很明顯,那本被批判成離經叛道的初版《流云掌》應該就是林鳶族人所著。而那本書里,也充滿了作者對天才的渴求。
“為什么他自己不修煉這門武技呢?”
一旁的梅瑜問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一門傳黃級武學那可以稱得上是萬金不換的存在。為什么寫出這門武學的人,不自己修煉反而要找一個很難找到的人去修煉。事關長安的安慰,梅瑜不得不留下心眼。
“很簡單。”
林鳶微微抿了一下嘴,淡然的眼眸之中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神采,她看向長安,沉聲說道:
“他說,著此武學,不為蒼生不為黎明,只為一己私欲。他只想讓此世上世出無二的天才,能完成他未完成的夙愿。”
說到這里,林鳶停頓了一下。她仿佛回想起,在那片廣袤無垠的草原之上,那個舉杯斥天的狂士和滾滾天雷的轟鳴。她穩住心神,緩緩吐出那狂士的豪言。
“擒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