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了。”
“你臉色有些白，還是別說話了，湖水涼，我幫你換衣服吧？”
白落落得到許可后，這才給鳳羽寬衣，衣物盡除，白落落雖為女子，可也沒敢到處亂看，眼神只掃過鳳羽的肩上。
同為女子，白落落第一次知道，原來真的有膚如凝脂這一說，她拽過一旁的毯子給鳳羽裹上。
“這里沒法沐浴，等一下用熱水擦擦身子再換衣服吧？”
鳳羽昏昏沉沉的點了點頭，馬車外錦書和溫瑤一直侍候著，不是端盆就是遞水。
江行舟迅速的換了身衣服，來到馬車旁，此時馬車處已經圍了不少人。
白亭淵正在與葉衡溫嶠二人敘舊，都是仙門百家的出眾弟子，只是白亭淵已經三年未曾出南弦宮了。
“這次還是要多謝那位姑娘，若不是她，我們還不知會怎么樣？”
“白兄出門怎么就帶了這么幾個人？”
葉衡對當年的事略有所知，自從那次事件后，南弦宮不應該只讓這么幾名弟子出門，尤其是白亭淵，怎會沒有長輩相陪？
“墨師叔陪著我們的，只是今日一早突然有事，此地離天玄已經不遠了，師叔便讓我們自己去。”
葉衡曾在南弦宮住過幾日，當時正是住在墨懷袖墨真人的院子旁邊，受了他不少指點，聞言，問道：“墨師叔可是遇上了急事？可需要我們前去幫忙？”
“這倒不用，師叔只說遇見了舊友，舊友有些急事，吩咐我們不得耽擱，先到天玄。”
白亭淵看向馬車，低聲問道：“這位鳳姑娘是和你們同行的嗎？往年怎么沒見過？她出自何門何派？”
也沒聽說過仙門百家里新出了靈力這般高的少女？
葉衡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溫嶠回道：“此事說來話長，路上在和白兄解釋。”
白亭淵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江行舟，這馬車里的鳳姑娘怕是和江少主關系匪淺。
白落落卻突然掀了簾子出來，她面色有些慌張。
“怎么樣了？”江行舟著急問道。
“她，她睡著了，會不會是病了？”
江行舟跨上馬車，兩步到鳳羽身邊，鳳羽身上裹著毯子，呼吸清線，確實是睡著了，只是臉色愈發的白了。
江行舟在一旁待了片刻，將毯子給她掖了掖，轉身出了馬車。
“先趕路吧，今夜歇在明州。她在馬車上也睡不踏實。”他看向同樣面帶憂色的白落落，“落落師妹可愿意照料她半日？”
白落落忙點頭，“我愿意，我愿意的。”
“那，那你多上些心。”
“這是當然。”不過這江少主為何特意交代？不放心自己？
一行人休整片刻，便往明州趕去。
臨行前，葉衡在車外掀開車簾看了一眼鳳羽依舊蒼白的臉，心里略有點擔憂，聽聞長生殿的人脾氣都不是很好，這鳳殿主若是有什么事，他們不知該面對什么？
江行舟自上了葉衡的馬車就一直在出神，神情也不似平日那般，不知是今日哪一點刺激到他了？
“行舟。”
“行舟！”
江行舟有些落寞，“葉兄，往日別人都說我們是新一輩最出眾的少年，是將來仙門百家的希望，這些日子以來，我怎么就不這么覺得呢？”
“我連司齊身邊的九顏都打不過，更何況是司齊？”自從遇到了鳳羽，什么事不是她解決的？哦，她也就是沒錢。
江行舟苦笑了一下，什么玉池宮的少主，還不如一個丫頭…
葉衡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有心想告訴他鳳羽的身份，可他依舊清晰的記得鳳羽囑咐的話。
如若鳳羽想告知眾人她的身份，恐怕早就說了。
“行舟，你年紀還小，以后有的是時間修煉，別鉆了牛角尖。”
“再說了，司齊修的是魔道，你怎可拿自己和他相比？”
“那鳳羽呢？”她靈力精純，總不可能是魔道？
葉衡清了清嗓子，委婉道：“天外有天，鳳姑娘或許出身和咱們不一樣。”
“可她也沒有說啊，咱們到現在還不知道她的身份，這會了，怎么好意思再去追問？”
“到了天玄自然也就知曉了。”
江行舟嘆了一口氣，“你說，我們這一輩子還有可能趕得上她嗎？”
絕無可能！
長生殿的殿主生來就有靈力，她的修為之高，就算是各派的祖師也是望塵莫及的。
這大概就是仙門百家的掌門長老骨子里對長生殿尊敬的原因，其中有多少是含有懼怕的原因，這就不得而知了。
“行舟就別自尋煩惱了，方才我見鳳姑娘臉色有些白得厲害，到了明州怕是要好生休養一番。”
江行舟有些知道原因，不然她不會讓白落落去照料鳳羽。到了明州該好好給她補補，可是，她落水了，真的沒事嗎？
被江行舟在心里念叨的鳳羽此時翻來覆去，小肚子疼的厲害，冷汗直冒。
“鳳姑娘，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哎呀，你這怎么出了一腦門的漢？”白落落焦急道。鳳羽手捂著肚子，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情況，“我，我肚子好疼。”
肚子疼？莫不是著了涼了？
白落落扯過角落里厚一些的錦被，要給鳳羽換上，剛扯下鳳羽身上的毯子。
“哎呀！”
白落落看向鳳羽身下，竟有一些血跡，方才換衣服的時候不是還沒有嗎？再一看鳳羽捂著肚子的表情，白落落瞬間就知曉了。
“你，你來葵水了？”
“什么？”
鳳羽聽得不是很真切，白落落傾身靠近：“葵水啊，就是女孩子每個月都會來的那個。”
她見鳳羽一臉茫然的樣子，“你不會是第一次來這個吧？”
鳳羽：……
她的表情證實了白落落的猜測，白落落一陣擔憂。她剛才落水了，以后不會落下什么病根吧？
“停車，停車！”
錦書早已聽見里面的對話，平日鳳姑娘睡覺的時候少主都不離開，這會跑葉公子那里做什么？
怪不得少主跑那么快，好歹給人白姑娘交代好了再走啊……
“先等我一下，我去拿點東西，哦，對了，你去看看誰的馬車里還有熱水？”
錦書：我誰那都不去，非得去少主那稟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