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劈了他！”
“雪和！”
一眾人落在山門口的時候，雪和紅著眼睛正要過去，江行舟攔住他，渾身散發(fā)著冷意，拔出佩劍。
“讓我來。”他要親自解決他，為鳳羽報仇。
星衍急速飛來，大喝一聲：“都住手！”
“他害了殿主！害了微霜和風(fēng)鳴啊！！”
星衍如同看陌生人一般看著鐘離：“長源大人都沒有親自殺了他，想必長源大人自有打算。”
鐘離不在看眾人，只盯著星衍：“星衍！星衍！長源回來了沒有？”
星衍眸子一片冰冷，“你怎么還敢回來？”
鐘離神色有些癲狂，“我有什么錯？我只是想讓奚兒回來而已！我有什么錯？”
鐘離這副癲狂的樣子令眾人一驚。
“星衍！我在問你！長源大人回來了沒有？他有沒有帶回新一任的殿主？”
“怎么？你還要再養(yǎng)大一個殿主，等她長大后取她的心丹嗎？鐘離，今日我們不殺你，可你永遠(yuǎn)再也入不了長生殿了。”
星衍說完，看向聽雨幾人，“我們回去。”
鐘離撲到陣前，卻一次一次被無形的力量擋回去：“星衍！星衍！你快說長源大人有沒有帶回新一任的殿主！”
以往如清風(fēng)明月般的鐘離變成了如今這副瘋樣，星衍心里同樣不是滋味。鐘離進(jìn)不來，他見星衍一行人準(zhǔn)備走，砰的一聲跪下，眸子通紅。
“星衍，我求你！我求你告訴我，我……我不是要傷害她，我不是，我不是……”
星衍震驚的看著這一幕，心里一陣陣抽痛，她微微偏了頭。
“長源大人走了，回他來的地方去了，以后也不會回來了。”
鐘離低頭在原地嘀咕道：“走了，走了，怎么會走了？誰去找奚兒？誰去接奚兒，奚兒怎么回家？”
幾人誰都沒有在意，江行舟步子一滯，他刷的轉(zhuǎn)過身看向鐘離，“你在說什么？”
鐘離似乎更瘋癲了，“他走了，誰去找奚兒，誰去接奚兒？”
星衍一聽他提起鳳奚，心里更不是滋味，她高聲道：“鐘離你在胡說些什么？”
鐘離忽然抬起手放到嘴邊：“噓！”眾人看他那神情心里莫名的咯噔一聲。
“噓，長源大人說了這是長生殿最大的秘密。”
幾人互相看看，聽雨直直的看向鐘離，鬼使神差的問道：“什么秘密？長源大人忘記告訴我們了。”
鐘離忽然笑了一下，他往周圍看了看，眸子發(fā)亮：“長源大人說啊，長生殿最大的秘密就是……”
他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他似乎特別滿意眾人現(xiàn)在的神情，又低低笑了兩聲。
忽然，他抬頭望天，又哭了起來，聲音絕望凄涼：“就是啊……就是每一任殿主都是同一個人。”
轟，一片死寂……
片刻后，星衍最先反應(yīng)過來，她以前就懷疑鳳羽和鳳奚有關(guān)聯(lián)，此時知道這個消息倒沒有其他人那般震驚。
“這句話你可告訴別人了？你若是說了，奚兒可不會原諒你。”
鐘離神情一變，“不能說！不能說，有人會害奚兒的，奚兒，奚兒，我要去找奚兒，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毫無疑問，鐘離，徹底瘋了。
這大概就是長源大人對他的懲罰，親耳聽到自己害的人就是一直在等的人，該有多絕望。
鐘離已經(jīng)走了許久，眾人還愣在原地，樂歸擰著眉頭，“他什么意思？他是說阿姐都是同一個人？阿姐還會回來是嗎？”
“靈清，是嗎？靈清？”
“靈清？”
越靈清看向江行舟，呆呆問道：“你之前說長源大人告訴你阿姐會去轉(zhuǎn)世是嗎？”
這一次，江行舟確定了，他嘴角笑了一下，露出來長久以來的第一個笑容：“對！是！我聽到了！我確定！”
星衍見幾人面上一陣喜色，給眾人潑了盆冷水：“殿主大成后，體內(nèi)會有一顆心丹，隕落后，心丹會準(zhǔn)確無誤的找到下一任殿主，每一次都是長源大人抱回來的，長源大人走了，這，該怎么找？”
眾人臉色一僵，星衍又繼續(xù)道：“長源大人不會說沒用的話，他讓我們好生修煉，為何是十六年呢？”
樂歸還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會不會是阿姐十六年后就來找我們了？”
“會不會？真人你快說！你快說啊。”
星衍翻了個白眼，以往這孩子不是都個正眼都不看他們的嗎？怎么現(xiàn)在都是追著問話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們該聽長源大人的話。”
“可我想去找阿姐。”星衍轉(zhuǎn)過身，打量了一下樂歸，樂歸被她看得后退了一步。
“以你現(xiàn)在這個修為，若是沒什么長進(jìn)的話，就算殿主去轉(zhuǎn)世，等她長大，你就該長成一個叔叔了！”
樂歸：……
聽雨幾人一愣，他們忽然就明白了長源大人的用意，樣貌是隨著修為來的，年齡到了，修為卻沒什么長進(jìn)，就會一點(diǎn)一點(diǎn)隨著年齡老去。
星衍看著呆愣的幾人，心底暗笑：“走，回去練劍！”
江行舟在原地呆了許久，直到錦書上前，他才喃喃問道：“我是不是，是不是只要等十多年就可以等到她？錦書，錦書我們沒聽錯吧？”
錦書高興的紅了眼：“是，是少主！你沒聽錯，你沒聽錯！”
江行舟咬緊了嘴唇，可還是落了淚，他蹲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錦書沒有去勸，這些日子以來，江行舟不哭不鬧，他都怕江行舟憋壞了。
他等江行舟緩了緩才問道：“少主，那我們可要去找她？”
江行舟擦擦淚，看向長生殿的方向，“這里靈氣濃郁，是增長修為最好的地方，我們不走了，就留在這里。”
他的修為雖高，可天人之境已被弒魂箭所破，他需要重新修煉。
錦書明白他的想法，他是怕有一日鳳羽回來還是少女的模樣，而他家少主卻不再是少年的模樣。
“可是，咱們長久的住在這里合適嗎？”
江行舟眼一瞪：“有什么不合適的？這是鳳羽的地方。”錦書見江行舟恢復(fù)了一點(diǎn)活氣，心里長舒了一口氣。
錦書想逗他家少主開心，在后面嘀咕道：“可，你這跟上門女婿似的。”
江行舟身子一頓，隨后，低低笑了兩聲，隨即又板了臉，說了一句：“本少主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