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山公路上,一輛紅色的轎車撞在了懸崖邊的欄桿上,車身的一部分懸在了半空中,往下,就是萬丈深淵。安諾伸手抹了把臉上的血,努力睜大眼睛,讓神智清醒著,她艱難地摸索著椅側把車椅放平,小心翼翼地往后座爬去,而車身也在輕輕晃動著……
就在她終于打開后車門爬了出來時,車子也在那一刻掉下了懸崖!
安諾扶著圍欄,一步步向前挪動著,走了不知多久,總算遇到了途經的車子,等車上的人走下來,安諾如釋重負一般暈了過去。
……
“夜先生,手術很成功!這位小姐求生意識很強烈,相信她很快就會蘇醒過來!”醫生摘下口罩,恭敬的說道。
夜易珅看著病床上,蒼白安靜,卻略帶幾分猙獰的容顏,朝醫生揮揮手示意他出去。
夜易珅面露幾分不解,低聲呢喃:“長得真像,可惜,你不是她……”
“救救我。”安諾緊閉著雙眼,不見任何蘇醒的信號,嘴里發出的求救聲卻清晰無比。
夜易珅不由得輕笑出聲,這人還真是求生欲很強呀!夜易珅挑挑眉,輕聲喚道:“安諾?”
安諾只覺得自己行走在一片白雪茫茫之中,周圍空曠得讓她感到驚恐,無論多大的聲音都不見人回應!過了許久,她恍惚間似乎聽到了遠方傳來的一聲聲悠遠深長的呼喚……
許久,安諾才睜開沉重的眼皮。
“醒了?”夜易珅見安諾醒了過來,按了按床鈴。
耳邊清晰冷冽的男音,讓安諾將視線移到了他身上。
是這個人!
安諾想起來這是自己昏迷前遇到的最后一個人。
安諾張了張嘴,想道謝,卻說不出話。
夜易珅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么,等到醫生檢查完畢后,隨醫生一起離開了。
雖然安諾滿腦子都是車禍現場的混亂,不過沉重的疲倦感還是快速襲來,讓她陷入了睡眠。
等到安諾再次醒過來,巡視周圍的環境后,臉上已經不再那么茫然,只剩下滿臉凝重。
安諾記得清清楚楚,車禍的發生是因為車子的剎車壞了,但是她前幾天剛剛把車子送去保養了,怎么可能突然壞了剎車?如果不是她運氣太差,那么就說明,這場車禍是別人預謀的!
到底是誰?
“是在針對我還是針對爸媽……”安諾喃喃自語著。
現在她身處醫院,也不知道爸媽怎么樣了,是不是還安全,她得盡快出院回家看看才行!
安諾不敢聯系安家父母,如果她剛剛的推測成立,那么她們家現在所處的境地可以說是十分危險,她輕易聯系家人反而是在打草驚蛇!
她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盡量把傷養好了!不過更重要的還是解決她現在的內急……
安諾按鈴叫來護士扶她去衛生間。
洗手時,安諾不經意看向鏡子,噔時嚇得跌倒在地。
門外的護士聽到動靜后趕緊進來把她扶了起來,“安小姐,您還好吧!”
安諾指著門外一字一句說道:“你出去,我要一個人待會兒!”
護士見安諾情緒冷靜得不像話,想留下來,卻被安諾話語里的毋庸置疑所震懾,只得走了出去,不過她出去后立刻打電話給了夜易珅的助理。
安諾撫上面龐,目光呆滯地看著鏡子里的這張臉,大半張臉上布滿了猙獰的疤痕,讓人看一眼都覺得膽寒。即使不愿意相信,但是看著鏡中人和她一模一樣的動作,安諾不得不接受這的確是她的臉!
她毀容了,那副她曾經驕傲的容顏現在全部都毀了!
安諾忍不住捂著臉低聲抽泣……
也是這臉上恐怖的疤痕提醒著安諾,她所經歷的那場車禍究竟是有多么的可怕!
這些疤換來她的命,值了!
安諾抹去眼淚,抬頭看向鏡子里的人,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是誰,究竟是誰!和她有這么大的深仇大恨!居然是要至她于死地!
現在她安諾沒有死,那么害她的那個人,可就要做好生不如死的準備了!
此時安諾的眼里只有鋪天蓋地的恨意,她一定要為自己討回公道!
此時,另一頭,夜易珅的助理把醫院的情況匯報給了夜易珅。
“她知道自己毀容的事情了?”夜易珅挑眉,又問道,“醫院找得怎么樣了?”
“已經安排好了!”
夜易珅聽到助理的回答,站起身理了理衣服,說道:“我去趟醫院,你先下班吧!”
等夜易珅趕到醫院時,安諾正坐在病床上喝著白粥。
夜易珅沒想到安諾還有心情吃的下去飯,哪里知道安諾現在滿心都是找到害她的人,自然是一心想要早日康復。
“安小姐。”
安諾不意外夜易珅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過她有些意外夜易珅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怎么不直接把她送回安家,安諾壓下心底的疑問,扯出一絲微笑,“不知道先生怎么稱呼?”
安諾不知道的是,夜易珅本來是打算把她送回安家,但是這些天安家傳出來的事情,讓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姓夜。”
“夜先生,您好!”安諾的笑容里多少還有幾分真誠,這畢竟是救她的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
“安小姐,我給你安排了整容醫生,如果你愿意,等你傷好了些,隨時可以做整容手術。”夜易珅淡淡地說道。
安諾愣了下,整容手術?整容了那她還是安諾嗎?
夜易珅輕輕嗤笑了一聲,卻不做勸解。
最終,安諾還是決定整容,頂著一張陌生的臉回去比頂著這一臉傷疤回去要讓人更容易接受。
過了幾天,安諾再次躺上了手術臺,換一副新的面孔。
拆了紗布后,安諾仔細端詳著鏡子里的面孔,妖艷美麗,一樣的五官,卻完全看不出從前那個自己的影子了!
“夜先生,很感謝你這些天的幫助,如果以后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一定會全力以赴!”安諾信誓旦旦地保證著。
夜易珅只是微微點頭,并沒有把安諾的保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