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綰轉過頭，發覺今日的玉南弦有些不同于尋常。

“你想說什么？”

她會信任蕭以澤是理所當然的，可是按照玉南弦的語氣來說，好似她這般做是不應該的一般。

一轉身，玉南弦低著頭，讓蘇青綰看不清楚他臉上的神色，不過他的聲音依舊是在毫無阻礙的傳出來。

“肅王殿下在朝中四面楚歌，就連當今圣上也是不待見，很難說肅王殿下不是想要依靠蘇家在朝中的權勢站穩自己的地位。”

“畢竟，當朝除了蘇家之外并無幾人可以做到如此程度。”

玉南弦低聲說著，蘇青綰卻是驟然一笑。

玉南弦聞聲一愣，抬起頭之時，恰好是看見了蘇青綰嘴角綻放出來的笑容。

那般笑容……是說不盡的坦然。

“可以把很難說去掉，這件事顯而易見。”

蘇青綰的眼神之中未曾見到半點渾濁之色，她的眼睛微微發亮，似乎是覺得玉南弦所說的僅僅只是穿衣吃飯這樣簡單的話題一般。

玉南弦一怔，似乎是沒有想到蘇青綰會給出這樣的回答。

“你原來知道嗎？”

“不少人不都是知道嘛。”蘇青綰努努嘴，顯得對這件事情不甚在意。

蕭以澤想利用蘇家與商家又不是什么秘密，有些人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真正不清楚的少有人在。

那一瞬間，三人皆靜。

無論是玉南弦還是蘇青綰，還是躲在一旁的蕭以澤。

蘇青綰是因為眼前玉南弦的安靜而閉口不言。

玉南弦卻是因為吃驚于蘇青綰哪怕是知曉這其中緣由也依舊是做了蕭以澤手里的刀。

蕭以澤的沉默則是因為——他以為這一切盡管其他人知曉，蘇青綰也不會知曉。

可是她偏偏就是知道了，跟一個傻子一樣。

“為什么？”玉南弦問。

這般問著，他自己卻是都不知道為什么會如此問話。

“宿命。”蘇青綰燦爛一笑，自顧自的往前走，“我認為這是我的宿命。”

說罷，便是離著玉南弦的視線越來越遠。

宿命？

難不成這是家族的命令，她根本沒辦法違抗？

玉南弦如此思索著。

他是世家子弟，自然是明白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想來蘇青綰家中也是如此，作為唯一的嫡女，蘇青綰身上的責任絕不會算是小。

若是家族要求，似乎是蘇青綰也沒有什么反抗之力，畢竟蕭以澤雖說不受待見，卻也是少有的可以爭位的皇子了，盡管希望渺茫。

蕭以澤倒是早就已經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盡管蘇青綰回來了，他也是在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

蘇青綰自然是不會打擾他。

仍舊乖巧。

無論知道了什么，或者是早就知曉了一切，無論是否被利用，蘇青綰安靜的恍若這件事與她無關。

宿命？

她就這么喜歡他？

喜歡到認為他是她人生中的宿命？

蕭以澤禁不住嘆了一口氣，薄唇輕啟：

“子柔，你同本王歡喜嗎？”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蘇青綰敷衍道：“嗯，歡喜的，十分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