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0月22日,李尋安在公司附近買了一個‘千呎’豪宅,花了他三百多萬港幣,其實也就是一個一百二十平米、三室一廳的房子。
但關于房價,和原位面的首都曹縣一樣,在香島,擁有一棟四~五十平米的房子就已經是很多人的奢望了,至于一百平往上?那已經是普通老百姓夢不可及的東西。
也就是談戀愛了吧,否則李尋安是不會在異世界買房的。
沒錯,相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和李心兒的關系從床友早已正式轉為情侶,而且感情與日俱增,這個房子就是他們的新家。李心兒已經打算搬出自己的出租屋,住到這里了。
當天,兩人逛街采購了一些東西,李心兒準備大展廚藝,做一頓豐盛的晚餐來慶賀接下來的同居生活,但沒等飯菜好,李尋安卻接到了陳永仁的電話……
“有沒有時間?”
聲音很輕,很低,確切的說是低落,低落到谷底的那種。
“有啊。但……”
李尋安看了眼端菜上來的李心兒,道:“我出不去,你來我新家吧,一起吃飯。”
“買房了?喬遷?怎么沒告訴我一聲?”
“你忙得很,告訴你干嘛?”
陳永仁似乎在埋怨:“給你祝賀咯!怎么?嫌我是古惑仔,所以除了咨詢私下不想和我來往?”
“別廢話,趕緊過來。”
李尋安報上地址,便掛了電話。
“誰啊?”
李心兒一直在旁聽,此時便皺眉道:“有客人來?”
本來還想二人世界的……買房,對香島人來說可是件重要無比的大事。
李尋安笑道:“你不是一直覺得我騙你,認為我是保鏢頭子,根本不是咨詢師嘛,現在我的來訪者來了。”
無間道位面的李尋安當然不是咨詢師,但穿越這種事又沒法和李心兒講,所以對方一直存在這個誤會……
“真的假的?”
李心兒還是不信,隨著時間推移,不可避免的,她已經知道李尋安正開著安保公司,同時又和對方的朋友、下屬有了接觸,大概從旁人嘴里了解其人生經歷。
現在,別人跟她說自己男朋友是黑社會、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狂魔她都會信,就是不信李尋安是個心理咨詢師……
“一會就要來?那我用不用回避一下?”
李心兒太想看看李尋安是怎么做咨詢的了,因此躍躍欲試。
“開玩笑?你不回避我怎么做咨詢?”
李尋安擺擺手:“到時候你在客廳看電視,我們在書房聊天,不要打擾我們。”
“切~”
李心兒倍感失望:“你瞞著我好多東西,我很多時候都感覺自己一點也不了解你。你之前說你來自大陸,你爸爸是武術運動員,媽媽是公務員,職業是心理咨詢師。但你朋友說你從小父母雙亡,在美國長大,是開安保公司的,來香島是為了拓展業務。
“你自己說你28歲,但你朋友又告訴我你已經33了。”
“你自己說你談過三段戀愛,可你朋友又說你一直單身……這叫什么情侶?或許我不該和你在一起,好好冷靜一下,認真思考這段并不平等的關系!”
也得虧是李心兒,她作為心理醫生下意識地認為李尋安所撒的謊是對方有心理問題的表現,仍在試圖忍受并努力治愈,換做別的女人早特么黃了……
李尋安沉思片刻,道:“等這次我為他做完咨詢,我應該會告訴你一切的,別生氣。”
“你不說我怎么辦?!”
李尋安試探道:“那……你罵我一頓?要不,你打我一頓?穿著黑絲和高跟,手持鞭子,一邊打,一邊把我全身上下一頓咬也行啊。”
……
“進來,坐。”
“嗯。”
二十分鐘后,陳永仁抵達‘李府’,第一時間看到往飯桌上端菜的李心兒,心中一驚。
“她是你?”
“李心兒,我女朋友。”李尋安大大方方地介紹:“陳永仁,我的來訪者。”
“你好,陳先生,你們先吃,我還有最后一個菜就結束了。”
李心兒笑笑,便轉身又進了廚房。
陳永仁是看過電影的,知道如果按照原劇情,他和李心兒是會互生情愫的……
“你綠我!”
陳永仁頓時感覺可口的飯菜都不香了,百感交集:“李尋安,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別亂講話。”
李尋安不以為意:“現在你都結婚生孩子了,還想著別的女人?小心我告訴May。而且原劇情里你們也只是普通朋友,什么都沒做,男女朋友都不是,我綠你什么?”
“我們打啵兒了好不好?!”
“打個der啊!那是你自己在咨詢室做的春夢,還他媽好意思講。”
陳永仁撓撓臉:“反正李心兒最后肯定喜歡我!”
“盡管不是很想戳破你的自戀,但為了你能更好的認清自己,我還是得說……”
李尋安不屑:“單從電影中來看,她自始至終都是用心理醫生的角度來對你的。你從她身上所受到的情愫,都是她為了治療刻意用技術引導的,你對她的感覺也根本不是愛情。那叫移情!”
“它屬于特殊條件下的產物。因為在咨詢過程中,兩人身處封閉的小空間,咨詢師愿意傾聽來訪者的所有煩惱與快樂,來訪者在咨詢師面前能夠毫無保留地宣泄情感,前者從來都是被后者放在第一位,這很難不讓其產生好感。但要意識到的是,兩者的相處模式不同于社會角色。”
“咨詢師始終保持‘中立、節制、匿名’原則,對來訪者來說就是一團迷霧,且得益于專業技巧,在關系中占據了有利的位置,也就是說兩者這種關系是不平等的。而且歸根結底,來訪者傾慕的并不是這個心理咨詢師本人,那是他所代表的一種理想和期望,那種關心呵護的感覺。或者是來訪者對自己生命中某個重要人物愛恨情感的投射,這就是移情,它區別于真正的愛情……你個狗日的以后別對我移情啊,我惡心!”
“滾!”
陳永仁面無表情。
李尋安語氣一頓,又道:“或許在你犧牲后,李心兒確實產生了一些別的東西,但那也只是人之常情。那是一種同情,一種好人不能有好報,英雄最終都將身死的悲憫和追憶夾雜好感的復雜情緒。”
“……”
“好啦,菜上齊了!”
李心兒端著最后一道湯菜上桌,很自然地坐到了李尋安的身邊,攬住了他的手臂:“陳先生喝不喝酒?”
李尋安開口道:“別喝了,一會要咨詢的。”
“要喝!”陳永仁摸了摸自己的頭,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東西,于是很堅定地拿過啤酒自己倒上了一杯:“我要借酒消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