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街燈飛快的閃過，車窗上印著文堯堯愁眉不展的輪廓。

蘇容止一手掌控著方向盤，抬手揉了揉文堯堯蹙緊的眉心。

“堯堯，你都蹙了一路的眉了。有什么不開心的可以和我說說嗎？

文堯堯握著水杯，纖長的睫毛顫了顫，開始訴說今天的事。

“今天我在醫院遇到了一個小女孩……”

閃著霓虹燈的城市漸漸隱于后方，就像跨越了兩個世界。

車子緩緩駛進了小區的車庫，文堯堯也講完止住了話題。

“堯堯，別想太多。你都說了小女孩很可愛，那么上天一定舍不得收了她的。”

文堯堯看著蘇容止安撫的眼神，乖乖的點了點頭。

“嗯，她那么可愛，老天爺不會忍心的。”

可是現實就是那么的殘酷。

“琴琴，洗完澡趕緊出來練琴，別在里面磨磨蹭蹭的。”

沒有得到回應，琴琴媽媽隱去了笑意，不滿的又喊了一聲。

“琴琴，別在里面裝死，趕緊出來練琴，你快要比賽了。”

琴琴媽媽的耐心耗盡了，丟下手中的帕子，就過去拍門。

“琴琴，你在里面干什么呢？跟我裝死是不是？”

見門已經反鎖，琴琴媽媽趕緊掏出鑰匙開門。

還沒有破口大罵，鑰匙已經掉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看著溺入浴池，臉色慘白的琴琴，琴琴媽媽的驚叫劃破了，夜空中的寧靜。

……

急促的手機鈴聲震醒了剛剛入夢的文堯堯。

“文醫生，今天早上那個叫琴琴的病人正在來的路上……但是是在救護車上。”

文堯堯話都來不及回，翻身起床就開始套衣服。

“堯堯，你去哪里？”

起床喝水的蘇容止看著火急火燎跑到玄關處的人，立刻警覺了起來。

“有個病人出事了，我得過去一趟。”

“我送你。”

等文堯堯趕到的時候，搶救已經進行了一會兒。

一直被人拉著的琴琴媽媽一見到文堯堯過來了，立刻掙脫禁錮上前指著他。

“殺人犯！你個殺人犯，你不是說……不是說她沒什么事的嗎？”

“你如果……你如果今天給她手術了，怎么會出現這種事情！”

另外一名女醫生見場面開始混亂，立刻繞了過來。

“病人家屬，請您冷靜。”

“冷靜！現在我女兒出事了，你讓我怎么冷靜！”

琴琴媽媽推開女醫生，盯著不說話的文堯堯，抬手就是一巴掌。

場面瞬間安靜了，只剩下盡力搶救醫生的數數聲音。

琴琴媽媽似乎是不解氣，捏緊拳頭開始捶打文堯堯。

“你說話啊！說啊！啞巴了？”

“夠了！有完沒完！真的是，無理取鬧！”

文堯堯拽住琴琴媽媽的手，一把扔開，大步走到了病床旁邊。

“殺人犯，我女兒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病人怎么樣了？”

一直不停為病人坐著心肺復蘇的蔡剛，抬頭不爽的撇了文堯堯一眼。

“小女孩晚上十點半在家里浴缸溺水，來的路上氣管插管后進行心肺復蘇，已經進行半個多小時了。”

文堯堯看著毫無動靜的心電圖，艱難的搖了搖頭。

“死亡時間……”

“她還不能死……我一定能把她救活的。”

蔡剛仍舊不肯放棄，直到心電監護儀重新開始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