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霄一邊吃著盤子里的牛排，一邊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調小聲地喚了一聲：“小五，你在嗎？”
小五很快就答話了，聲音悠然自得：“干嘛干嘛？”
“那個女人是誰？看起來有些眼熟！”秦禹霄小聲問道。
過了兩秒小五毫不猶豫地說出了那人的名字：“那個穿灰色裙子的女人嗎？宋清荷，小舟舟公司的老板！”
秦禹霄恍然大悟：“哦！難怪我覺得眼熟！”
“你們應該是在那個度假村見過吧，怎么？你對老女人也感興趣？”小五打趣道。
“荒謬，我只是覺得眼熟！”秦禹霄悶著頭繼續把最后一片牛排塞進嘴里，轉頭又喝了大半杯奶茶：“這些人，你怎么都認識？”
說來也奇怪，照道理說，小五應該是沒有見過宋清荷的。
“大哥，你知不知道有種東西叫人臉識別？”小五頗為得意：“這是我們的必備技能，否則做任務的時候弄錯人了怎么辦？”
“挺厲害啊！”秦禹霄心中一陣唏噓，這個功能應該給顧舟也開發一份，免得她總是三天兩頭說自己臉盲。
吃飽喝足，看著小四他們還沒有消息，緊繃的神經放松了些，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玩手機打發時間起來。
那個戴著眼鏡的男人似乎跟宋清荷很熟悉，兩人小聲地在聊些什么，對比下來，男人臉上的尷尬消散了不少，似乎把剛剛罵他的那些話都咽進了肚子里。
出于好奇，他還是問了一聲：“小五，那個跟宋清荷聊天的男人是什么來路？”
小五從他西裝領口處探出半個頭，過了幾秒回答道：“那個人叫翟天瑞，是從昨天才從帝都過來的，沒什么資料，應該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秦禹霄有些納悶，其實他還挺想知道剛剛那幾個女人嘴里說的靠女人上位，到底是個什么戲碼，可小五也查不到，看來這人臉識別也不能識別出什么八卦來。
“哎呀！挺好玩的！”小五過了半響又輕笑了一聲：“秦少，這個翟天瑞馬上就是小舟舟的同事了，還是頂替我幫她收拾過的那個人的位置！”
跟顧舟有關？
秦禹霄忽然來了興趣，裝作去吧臺要咖啡的模樣，往他們身邊湊了湊。
“天瑞，其實你不必在意那些人的話，你跟你堂兄都是有真本事的人才！”宋清荷竟然在夸他。
“謝謝你清荷姐，明天一早我就要去GK報道了！希望咱們能合作愉快！”翟天瑞聲音低沉，有股莫名的穿透力。
“別這么客氣，向我替你嫂子問好，對了，今年年底之前你要把工作做得細致一些，即將到來的升遷，你才能名正言順。”宋清荷舉了舉手中的酒杯，眼神里閃過一絲詭譎的光。
翟天瑞把酒杯放低，爽快地碰了杯：“那是自然，就是聽說你們公司有個叫顧舟的，好像挺有能耐，不會……擋我的路吧？”
秦禹霄眉眼收緊，伸出去要咖啡的手頓了頓。
宋清荷十分輕松地回了一句：“都是無名小卒，不足掛齒！你放心吧，姐姐我一定會幫你把路鋪平！”
“那就先謝謝清荷姐了！”
“客氣了，GK是個很合適的跳板，我會讓你有張很漂亮的答卷！”
秦禹霄微微側目，看見身旁的兩人已經分開了，心里忽然騰起一股無名火！
竟然說顧舟是無名小卒，還要踩著她上位？
小五也躲在他的西裝里聽到了一切，先是輕蔑地哼了幾聲，一臉不在意地說了句：“就這兩根蔥，還好意思拿我們小舟舟來說事！”
秦禹霄深吸一口氣：“小五，我有點不爽！”
“你悠著點，今天是莉姐的局，你別給她惹事！”小五趕忙制止：“小舟舟工作上的事情，不急著這時候給她出頭，走一步算一步，有莉姐在，她吃不了虧！”
秦禹霄皺了皺眉，想起鐘莉莉前些日子還開玩笑說GK是芝麻大的公司，如今看到這幫人連二樓都進不去，心里也信了幾分。
但還是覺得獨自里憋了一口氣，咽不下去就很難受。
“得了吧，你坐著，我去給你出了這口惡氣！”小五輕飄飄地笑著說道，話音剛落，它就從秦禹霄的衣服里嗖得一聲跑了出去。
看著小五快速消失的身影，秦禹霄只好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守著眼前的空餐盤發呆。
過了不久，有個服務員推著車走到他身邊，畢恭畢敬地彎著腰輕聲問道：“您好，是鐘先生嗎？方便幫您把餐具收一收嗎？”
秦禹霄先是一愣，確定眼前的人是在跟自己說話，有些不自然地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不姓鐘！”
“哦！抱歉！那請問先生貴姓？”服務員略顯羞澀，接連道歉，收拾餐具的時候一直低眉順目，服務態度極好。
秦禹霄往后靠了靠，留出更寬的地方給他收拾，出于禮貌還是回了一句：“我姓秦！”
服務員抓著盤子的手憑空抖了一抖，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過來，收拾餐桌的動作一氣呵成：“好的秦先生，祝您今晚玩得愉快！”
時間慢慢地過去，今天的宴會在一個私人住宅里，除了沿途的路燈和花園里的景觀燈，其余都什么光亮，身邊的人慢慢地散了。
三五成群估計又要換另外的地方繼續聊著各自的私事。
一樓大廳慢慢安靜了下來，小五壞笑著從秦禹霄的西裝里探出半個頭：“搞定了，他們今晚要吃些苦頭！”
“你干了什么？”秦禹霄壓低嗓子，現在人少，他只能捂著嘴說話。
小五還沒開口，自己先笑得停不下來：“也沒做什么，就是在他們車子的發動機里加了點水，然后賞了幾顆釘子！”
“你早說啊，玩釘子，我在行啊！”秦禹霄說得一本正經。
“可以啊秦少，跟舟舟在一起久了，都學會開玩笑了！不錯不錯！”
……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忽然看見那個拉琴的姑娘從二樓走了下來，看神情八成是餓壞了，宴會都到了尾聲，可以吃的東西不多，她躲在一邊選了幾塊別人挑剩下的蛋糕，小心翼翼地吃了起來。
秦禹霄看了那姑娘幾眼，她坐在最角落的座位上，吃東西的時候連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總是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
“那姑娘長得不錯啊！”小五跳出來說道。
“嗯！”秦禹霄漫不經心地答了一句，目光轉向了窗外：“她剛剛一直在二樓拉琴，看起來挺辛苦的！”
“你知道她是誰嗎？”小五賣了個關子！
“不感興趣……”秦禹霄頭也沒回。
“我偏要告訴你！”小五最煩秦禹霄這種開不起玩笑的性子：“她是裴家的私生女，我剛查了資料，她媽好像已經不在了，這幾年才被領回去，剛從國外回來的。”
“哦！”秦禹霄敷衍地回答了一句。
“呵呵，也是心機重！”小五冷笑一聲：“知道我們莉姐喜歡大提琴，還專門整個這么一大出戲，裴家真是舍得下本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