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齊修在自己的建議被否決之后，便對秦意涵采用冷暴力的手段，可偏偏秦意涵還要每次總要去撩他一下，“你那位小病人情況如何了？”

一開始陳齊修被她氣得不輕，被問的次數多了，也知道要怎么應對。

“治療還沒開始。”

“要不然我們再來打一個賭，如何？”秦意涵笑瞇瞇地看著他，自然是不會讓他得逞的。

“你又想做什么？”

陳齊修總覺得這個女人沒憋什么好招，說不定又想著法兒的折磨他。

秦意涵彎了彎唇，“沒什么，就是想跟你打個賭，問問你的看法而已，別想太多?！?/p>

“你是不是有什么沒說？”陳齊修總覺得她話里有話。

“都說沒什么，只是我覺得你可能會遇到麻煩，現在的治療可能不會有結果，說不定還會使情況變得更為糟糕。”

“不是，秦意涵，你這話什么意思？”

陳齊修覺得真是敗給她了，明明說出這種情況的是她，怎么治療的也是她，現在突然說會存在其他情況。

這不是玩他們嗎？真的不能給她一絲陽光。

齊瑤和沈凌負責這次的治療，治療時間為一周，每天注射兩次。

剛結束第一次治療，齊瑤問，“你覺得情況真的如秦醫生說的那樣嗎？”

沈凌皺眉，其他的他不清楚，但秦意涵治療好趙蕊，他是很清楚的，陳齊修都沒有辦法的事，只有她可以，說明有她的厲害之處。

“我不清楚。”

“你們不都是急診科的，怎么會不清楚？”

“……”沈凌一頓，想了想，“秦醫生才來不久，除了尹醫生，誰對她都不了解。”

他這才知道這兩個人是很好的朋友，只是怎么一個人主任醫師，一個主治醫師，他也弄不清楚。

齊瑤想起前面聽到的那些，許久才出聲道，“聽說秦醫生是位不走尋常路的醫生，多半是普通的疾病不放在心上，接手的都是各種疑難雜癥?！?/p>

她這樣說也不過是因為道聽途說，其實她沒怎么見識過，唯一可能就是她聽過她的演講，很精彩。

當時的唯一感覺就是，反正她一輩子是不可能達到這種高度的。

誰知突然聽到沈凌的聲音，“我覺得秦醫生可能有些話沒說，說不定現在的情況也不是她所認為的病情?！?/p>

“你的意思是……”齊瑤覺得納悶，“你對秦醫生了解嗎？”

她知道秦意涵救了趙蕊，沈凌一直對她十分感激，但一碼歸一碼，治好一個病人也不能說明厲害。

現在的情況連他們主任都不清楚，哪怕再為厲害的秦意涵，不是神經醫生，怎么可能會清楚？

陳醫生都是副主任醫師，在院里很厲害的，都沒辦法，哪怕秦醫生是醫學博士，成就很高，那也不一定超過了陳醫生??！

“秦醫生才來，所有人對她都不了解，不過從她以往的履歷來看，秦醫生擅長這些疑難雜癥，網上有很多資料，你可以去看看?！鄙蛄枘木褪窒嘈徘匾夂?。

齊瑤雖也聽說過一些，但畢竟沒有親眼見過，仍覺得不真實。

沈凌聳聳肩，“準備開始注射，王磊還很年輕，我覺得他未必會因此感染上什么病毒。”

“聽起來確實不太尋常，不過還是有可能的?！饼R瑤想了想。

沈凌站在王磊身后，做好一切準備后，已經開始注射藥物。

他一邊安慰王磊，“治療很快就會見效，如果你覺得可以集中注意力并且記東西開始容易了，就告訴我們?！?/p>

齊瑤看他有些緊張，壓低聲音說了句，“別擔心，不會有問題的，如果是……這種治療就是正常的?！?/p>

隨著藥物進入脊髓之中，王磊動了一下，隨后迷迷糊糊的發出聲音，“不要……不要……不要……”

“出現幻覺了，”沈凌立馬覺察到情況不對勁，“立刻停止。”

“立刻靜脈推注2毫克安定?！饼R瑤動作迅速的從一旁找到針劑，注入王磊體內。

辦公室里，沈凌道，“王磊出現了幻聽，就在治療過程中?！?/p>

“幻聽說明他的腦部功能在進一步退化。”齊瑤補充道。

“青霉素無效，這是最終結果。”

秦意涵微挑的唇角和輕描淡寫的語氣讓陳齊修覺得她一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皺了皺眉。

“如果青霉素無效，診斷一開始就是錯的?！?/p>

說完，開始翻看王磊的病歷和檢查結果。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有幾個關鍵詞，夜驚，肝功能、尿素氮、肌氨酸酐正常，意味著什么？”秦意涵看向其他人。

“不是糖尿病，沒有陰離子隙。”沈凌想了想。

其他人沉默了幾秒鐘，然后接著道，“不是代謝疾病。”

“核磁共振血管造影結果排除了血管炎?！?/p>

“還未成年，不太可能是退行性疾病?！?/p>

“也不是腫瘤，核磁共振成像沒有異常?！?/p>

“也不可能是炎癥，沒有數據支撐?！?/p>

秦意涵認真聽著，在空白紙上寫下這些，“只有這些嗎？可能存在其他問題呢？

還有什么？”

“感染?！鼻匾夂值ǖ恼f出兩個字，“寡克隆條帶一定有什么含義。”

“但是，沒有發燒，而且白細胞數上升，但仍在正常范圍內?！?/p>

“而且，所有的可能性我們都檢查了，都是陰性，不存在任何異常?！?/p>

陳齊修皺著眉，“斷層掃描排除硬膜下的損傷，你覺得還能是什么？”

“問題還有很多?！鼻匾夂粗?。

無疑，在問題沒有確定之前，任何都可能是問題。

所有人都是一愣，不明所以。

“你們想過問題的所在嗎？夜驚的存在，如果我們能弄清楚這種情況，讓他無法睡眠，甚至出現各種異樣，說明他的身體確實出現了問題。”

“一定是忽略了什么?！彼詈笳f了一句。

第二天早上，尹慧一來上班，就聽說這些。

“你到底怎么想的？”她當然相信秦意涵的能力，以她對她的了解，目前還不存在病情可以難住她的情況。

“我覺得你大概尤其又想炫技了，拜托，這里不是國外，你在急診科，這種行為是不可以的?！?/p>

秦意涵喝了一口咖啡，“炫技，我是這樣無聊的人嗎？”

“那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只是在想他得病的原因，沒有弄清這一點，也就無法確定他真正的病因……

得病的原因？真正的病因？”

“等等，也就是說你已經知道？可是，天啊，你為什么不說出來？你知道的這個病人的情況已經很糟糕了，再這樣下去會……”

“又不是你的病人，你著急什么？況且也不是我的病人，我為什么要理會他的病情，和我沒關系吧？”

“秦醫生，你可是一線醫生，病人生命大于天?。　?/p>

“可我不負責，誰負責的誰自己想辦法去?！?/p>

辦公室里，所有醫生都在討論王磊的情況。

血壓110/70，引流管放在左側腦室，心電圖顯示正常，肢導和胸導T波倒置，肝功能指標上升，但也只高出了一倍。

當然，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出現了幻聽。

沒有癲癇癥狀。

全血球計數和7項化學指標測試結果正常，DNA對比不存在問題。

其他病毒檢測呈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