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方家門口,聚集了一堆記者。
方卓均車還沒駛進大門,就被記者給堵住了。
“方先生,聽說方氏企業(yè)近來出現了金融危機,方家欲攀親君家被拒,轉而與馮家聯姻,有這么一回事嗎?”
“方先生,聽說您要把您的侄女嫁到馮家,是真的嗎?”
“據知情人士報料,方家長年苛待長房大小姐,不僅把她當傭人看待,甚至還要將她當成利益的犧牲品,請問這是事實嗎?”
“外界一直傳言您這家主之位得來明不正言不順,對于您兄長意外死亡的真相揣測,您是否能做出回應?”
“方先生……”
隨著記者們拋來一個比一個尖銳刁鉆的問題,方卓均的臉色跟調色盤似的變幻著。
他極力克制住想打掉戳到面前的話筒,忍住想咆哮罵人的沖動,壓了壓眼角,僵硬的扯起唇開口道:“我不知道諸位是從哪里聽來這些荒謬的謠言。作為媒體人,希望大家還是要依據事實,不要道聽途說憑空想象報道。”
“那么方先生可否回應一下事實真相?”
“方家沒有出現什么危機,更沒有賣女求榮,你們所說的什么意外死亡陰謀更是無稽之談!”方卓均義正嚴詞的駁斥道。
其中一名記者立馬提出質疑:“那可否請方家大小姐出來接受一下采訪?”
躲在屋子里的方蔓寧聽到“大小姐”這三個字,終于是忍不住沖了出來。
“你們給我搞清楚,我才是方家大小姐!”
方蔓寧跑出來喊了這么一句,方卓均臉都氣成了紫茄子。
“你給我進去!”方卓均氣怒的扭頭低叱。
方蔓寧一向嬌縱任性慣了,說話不經過大腦。平時也就罷了,這會兒面對那么多記者,只稍一激,怕是什么話都敢說。
但記者哪肯放過自投羅網的方蔓寧。霎時間,所有的攝像機和話筒全都調轉向方蔓寧。
方蔓寧平時的種種囂張跋扈,恃強凌弱的行徑,甚至在國外亂搞男女關系的濫交作風都被扒了出來。
記者咄咄逼人,一個個不容她狡辯的證據,錘得她措手不及,只能面紅耳赤的杵在原地,不知如何回應。
在一旁的方卓均眉頭幾乎擰成了死結,臉色冰寒。
這些記者明顯是有備而來。
是誰用這么卑劣的手段來設計他?
“方小姐,傳言你跟方大小姐素來不和。你在方家享受大小姐的待遇,而方大小姐卻只能仰你鼻息而活。你跟方大小姐只相差兩個月而已,是否會因為這樣而不甘心,所以一直想要取而代之……”
記者的話音未落,方蔓寧已然忍無可忍的伸手打掉他的話筒:“你胡說八道些什么?就她方念可那樣的蠢貨,有什么值得我嫉妒攀比的?我爸才是方家家主,我就是名正言順的大小姐!”
在一旁的方卓均聽得已經臉色發(fā)青。平時把她慣壞了,耍大小姐性子也不分場合!
“閉嘴!你給我進去!”方卓均嚴厲的低喝。
“爸——”方蔓寧不依的想要抗議。她說的都是事實,是這些記者說話太難聽了,蓄意扭曲事實。她怎么能忍?
但,方蔓寧看到父親的臉色,心頭一驚,下意識的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她從來沒見過爸爸這么陰駭的表情。
方蔓寧轉身想要回屋,但記者卻攔住了她的去路。
“方小姐,你當眾這般貶低方大小姐,是不是證實了外界的揣測,你們其實一直都在苛待方大小姐?”
“方先生,據知情人透露,你一直以代理人的身份替方大小姐管理她父親留下的股份。而你現在不僅將當她成利益聯姻的籌碼,甚至還想將她的股權據為己有,請問這是事實嗎?”
方卓均臉色倏然一變。他們怎么連這個都知道?
那幕后指使人到底還查出了什么?
方卓均心頭驚駭不已,表面卻力持冷靜:“請你們不要憑空捏造事實,我可以告你們誹謗的!”
“那這么說,方大小姐若是出嫁的話,方先生會把股權交還給她嗎?”
記者們不依不饒,方卓均被逼問到這份上,他若不回答,恐怕會被這些記者認定是心里有鬼。可他回答了,當著這么多記者的面,報道了出去,他豈不是真要把股權還回去?
不,他絕不允許!
“方先生,請你回應一下……”
“這是我們方家的私事,不需要向外人透露。”方卓均心里早已經暴跳如雷的罵娘了,但面上仍端著氣度,又不失威嚴的沉聲道:“你們未經允許堵在我家門口,已經嚴重對我和我的家人造成了騷擾。我不是公眾人物,沒必要接受你們的采訪。但若是各位對方氏感興趣的話,請預約采訪。”
而在不遠處,一個男人嘴角噙著興致盎然的笑,手里舉著手機,正悠然自得的將這一幕現場連接給手機那端的人看。
見形勢不對的李妙玲,很明智的呆在屋里。她聽著這些記者們胡說八道,也是氣得臉都綠了。
她一邊咒罵一邊打電話給小區(qū)保安室。
這些沒用的飯桶,怎么會放這些記者進來的?她一定要投訴他們!
直到小區(qū)保安來了,方家父女倆才得以脫身。
“看到了沒有,方卓均的表情可真是精彩啊。”霍驍俊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
手機視頻那一端,赫然就是鳳染。
她因職務在身,上班時間沒法到現場去過眼癮,只能跟霍驍視頻了。
君時越上班時間,她其實呆在他公司也沒什么事做,可他偏要將她困在這里。以保護他安全為理由。
而這個理由,又相當的充分。
更過分的是,沒有他的命令,不允許她坐在那張真皮寬敞的沙發(fā)上等。
用他的話說就是:“你見過哪個保鏢工作時間是悠閑舒服的坐著的?”
所以,她就得像個門神一樣,筆挺的在他辦公室門口站崗。
當然,這對于受過專業(yè)訓練,軍人出身的她,又是什么難事?
就算進出君時越辦公室的公司職員總會以怪異的眼光覷她,但她壓根不在意他人眼光。
君時越透過百葉窗簾看出去,見她從容自得,甚至還玩起了手機,完全不受影響的樣子,不由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