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干什么?沒她還辦不了事了?”
李文彥沒想到這么一句,就踩了雷。
合著,君少這是跟鳳小姐鬧脾氣了啊?
李文彥也不敢說什么,應了句:“我這就去跟程先生約時間。”
知道君時越要去第八區,并且沒打算帶她去,鳳染還樂得輕松,打算回去再補個覺。
到了地下車庫,君時越都沒瞧見鳳染,口氣不好的問了句:“她去哪了?”
李文彥愣了兩秒,才意會過來君少指的她是誰,連忙回道:“鳳小姐先回去了。”
君時越不悅的眉頭一皺:“誰準她先離開的?”
啊這……君少您不是不讓人家鳳染跟著的嗎?
“打電話讓她立刻過來。”
李文彥:“……”鳳染說的沒錯,君少這脾氣反復無常的,真的不能太當一回事兒。
李文彥給鳳染打了電話,但沒打通。他扭頭看了眼君時越,小心翼翼地說:“君少,關機了……”
這該死的女人,溜得還挺快。
鳳染回家補了一覺,精神抖擻的去了霍家。
“嘿,來得早不如趕得巧,一來就有的吃。”
在霍家父子倆面前,鳳染很放松。逕自走進餐廳,拉了張凳子坐下來。
“領導,一陣不見,氣色不錯啊。”鳳染就跟回了自己家,笑著跟他打了聲招呼,轉頭對站在一旁的管家說:“福伯,麻煩添副碗筷。”
霍啟年已是花甲之年,白發斑駁,但精神矍爍,身板硬朗挺直,精氣神十足,看起來像只有五十出頭而已。
他一臉嚴肅,不茍言笑的道:“我豈敢在你堂堂戰神面前稱為領導,這不是折煞我嗎?”
鳳染莞爾,軟著嗓子道:“你在我心里,永遠都是我最敬愛的領導。”
一旁的霍驍朝她投來一記“馬屁精”的眼神。
大概也只有他家老爺子能讓鳳染放低姿態,軟言細語的哄著,捧著。
“哼,你還把我放在眼里的嗎?”霍啟年仍舊端著姿態,冷著臉。
“不止放在眼里,還放在心里。”鳳染從盤子里夾了一只雞腿放到霍啟年的碗里,咧著笑。
她平時笑容不大,只有在對著霍啟年時,才會笑眼彎彎,也才能看到,她頰邊還有淺淺的酒窩,跟換了副面孔似的,一副甜美嬌態。
霍驍直勾勾地看著,眼兒發直,心里發癡,真是羨慕死自家老頭了。
霍啟年又傲嬌的哼了一聲,把雞腿夾回她碗里,嫌棄的說道:“瘦不啦嘰的。”
鳳染笑了笑,捧起碗:“還是領導心疼我。”
霍啟年就是嘴硬心軟,但他又特別吃鳳染這一套。再大的脾氣,輕易就能被鳳染哄好。
可這要是換成了霍驍,那待遇就不一樣了。罰跪挨板子,都不帶心軟的。
見鳳染乖乖吃飯,霍啟年目光放柔軟,拿起筷子,瞥了眼看得恍惚的兒子,心里直搖頭:沒出息的臭小子,就光會盯著人家姑娘流口水,都這么多年了還沒追到手。
思及此,霍啟年又沒來由的泛起一陣“吾家有女初成長”的惆悵。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奈何他兒子沒本事,不能把鳳染給娶回家。
也不知以后拱他霍家白菜的,會是哪頭豬?
想著,霍啟年又目露兇光。一副好似真的有人要搶走他女兒似的。
“我聽霍驍說,你在江洲這兒給人當保鏢?”霍啟年一邊吃著飯,一邊漫不經心的問。
“嗯。”鳳染應了聲,頭也沒抬的繼續吃飯。
“是君長天的孫子?”
“嗯。”
“你喜歡那小子?”
鳳染差點被飯粒給嗆到。她艱難的咽下嘴里的飯菜,抬眼看向霍啟年,又瞥了眼霍驍。
霍驍連忙否認:“老頭自己猜的,我可什么都沒說。”
“你拒絕,偏偏跑去當什么勞什子保鏢,你若不是喜歡上人家,你圖什么?”
鳳染解釋:“君長天救過我,這是我跟他之間的約定。”
“難道你要給他當一輩子的保鏢?”霍啟年仍是一臉的不悅。讓他家鳳染去給一個商人當保鏢,簡直是大材小用。
“當然不會,最多兩年。”
兩年之后,君時越三十歲,便是他的大劫之年。如果運氣好的話,能破了詛咒,或許也用不到兩年時間。
“那位子可空不了這么久。”霍啟年道。
鳳染無奈的放下碗筷,正色道:“我對這個位置沒興趣。”
“你是軍人,理當服從國家的安排。能者當之,你有這義務和責任,這豈是你有沒有興趣的?”
鳳染動了動唇,還沒等她說什么,霍啟年又繼續道:“不是上了戰場才是打仗。在這個位子,可遠比戰場兇險得多。若是再放任這些毒瘤任之發展,那就不止是謀個人私利,而是會逐漸侵蝕整個國家,控制霸權,危害社會百姓……”
霍啟年義正嚴詞的說了一大堆利害關系,最后,獨斷的下了命令:“你是戰神,這是你的使命,你只能接受!”
鳳染沉默了許久,嘆了口氣:“所以,我是沒得選了?”
“你沒得選!”
鳳染知道霍啟年親自來江洲,她就已經沒有拒絕的余地的。這頓飯的代價,還真不小。
“要我接受也行,但我有個條件。”
“你說。”
“我要霍驍從旁協助我,這兩年內,非必要我不想曝露身份。”
霍啟年還以為是什么條件呢,“這當然可以。”他一口答應。
霍驍能跟在鳳染身邊,既能受管束,又能成長。他是一百個愿意。
再者,鳳染不曝露身份,低調些才方便查中政院那些案子。
“喂喂喂,你們是不是得先問問我的意見啊,我愿不愿意還是問題呢……”霍驍哇啦啦的抗議。
這絕逼是一份苦差事,他不干!
然而,沒有人理會他。這一老一小,逕自幫他安排了人生路。
“您有帶委任書下來吧?”
霍啟年笑了:“帶了。”
鳳染露出無奈的表情,隨后又道:“我暫時不會回北城,我在這兒還有事要辦。至于那邊的問題,我會一一調查再一并處理。”
霍啟年大抵是知道她留下來的用意,他沒有阻攔勸說,只提醒道:“不管你想做什么,前提是,你首先要記住你的身份,千萬不能濫用私刑,做違法的事。”
鳳染鄭重點頭:“我明白。”
她不會濫用私刑,她會讓那些人明明白白的受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