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刀呆了一秒,似乎感受到自己袍子下面的黏膩感了,緩緩的站了起來。眾人連忙向桌子上那一大簾餃子看去。
果然……變成一個屁股形的大餡餅了。
“不愧是你,李大刀。”小橙子幽幽地開口。
經過李大刀這一波攪局,言峨也沒心思再跟寶溫說什么了,幾個人連著收拾了桌子,最終還算是吃上了餃子,李大刀為表歉意,又吵了幾個菜,流云也拿出了自己私藏的好酒,幾個人喝了起來。
寶溫本來想計劃繼續,但是也實在頂不住言峨的臭臉壓力了,最后還是乖巧的坐在了言峨身邊。
寶溫酒量不是很好,但是架不住自信,一杯接一杯的要,沒一會兒就眼神迷離拄著臉看著流云和靈義傻笑。
流云臉也喝的紅紅的,但是意識卻十分清醒,伸手捏了捏寶溫的臉,笑道:“你為什么這么可愛啊?”
寶溫任流云捏著,笑瞇瞇的說:“那你喜歡我嗎?”
“當然喜歡你了啊。”流云道。
寶溫伸出一根手指搖來搖去,皺著眉頭說:“不不不,你不應該喜歡我,你應該喜歡靈義。”
流云笑著看了言峨一眼,語氣輕柔地問:“為什么是靈義啊……我不是跟你說我喜歡誰了嗎?還是說你不想我喜歡他?”
這一堆喜歡不喜歡的詞繞的寶溫頭暈,迷迷糊糊地看著流云。
靈義清了清嗓子,“她喝醉了。我送她回家。”說罷靈義就要站起來,流云一把拽住了他,“要你送?這殿下不是還在嗎?”
言峨掃了二人一眼,開口道:“我先送她回去,你們慢用。”說著言峨一把就把寶溫抱了起來,寶溫看著言峨,似乎知道是他,迷迷糊糊的把頭靠在言峨肩上,也不知是不是睡著了。
流云起身走到言峨身邊輕聲道:“把握機會,殿下,這會兒估計問她什么她都會說的。”
言峨沒有接話,只是看她一眼,抱著寶溫就離開了。
“你為什么一定要促成他們兩個?”
流云剛坐回來,靈義便問道。小橙子不喝酒,早就回房了,李大刀去送言峨兩人,這會兒桌子上倒是只剩靈義和流云。
“他們般配啊。”流云拿起杯酒一飲而盡,接著說:“寶溫與一般的貴女不同,她善良寬容,她也愿意把咱們這些下等人當人看,只是,她太過了,咱們這些下等人的那些啊臜事她一概不知,所以我自然是希望她能嫁給一個,能照顧她到一輩子都不必知道這些事的人家,皇家,最尊貴了,何況兩個人又是青梅竹馬,多合適。”
靈義拿起眼前的酒仰頭喝了下去,冷聲道:“難道皇家就有多干凈嗎?寶溫這樣的女孩子,難道要一輩子困在深宮后院嗎?”
流云看著他,眼中有絲嘲諷之意,“當然要困住她,要嬌嬌的把她養起來才好。深宮后院不好,難道你的意思是要他隨你浪跡天涯?”
靈義不語,流云冷笑道:“靈義,你昨天回來后就很反常,今天早上小橙子告訴我,樓里的任務你居然也險些失敗,你可別跟我說,你打上寶溫的主意了。”
靈義摩挲酒杯的手一頓,漫不經心地說:“意外罷了。”
“意外?”流云挑眉問,“好,你不承認隨你,可是我很好奇,你說,如果寶溫知道那次要殺她的就是你,寶溫會怎么想?”
靈義手里的酒杯應聲碎裂,流云卻突然笑了。
“你別逗了,你倆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不想也不愿意把寶溫拉進咱們這些爛事里,你最好也離她遠點。”
“你把她往言峨懷里推,那你就應該知道,她要是嫁給言峨,最終也會進到咱們這些爛事里。”靈義沉聲道。
流云像是預料到他會說這話,淡淡地說:“別他媽的滿嘴胡話了,也就只有你們這些蠢材會相信那個王八蛋能成事。”
“流云,那個王八蛋,也是你主子。”靈義道。
流云將手勾在靈義的脖子上,笑的萬般嫵媚,“我說他是我主子那他就是,我若說他不是,他能拿我怎么辦?老娘可不怕死。”
靈義一言不發的盯著流云的眼睛,流云也毫不退讓,眼含笑意地盯著他。二人就這般盯了一會兒,流云勾勾唇角,猛地將唇貼在了靈義的薄唇上,隨后又將嘴唇貼在靈義的耳朵上,看上去流云嫵媚又熱情,可是流云嘴里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讓靈義身上充滿了寒意。
“寶溫還以為你是個癡心君子,可惜她不知道的是你早他媽爬過我的床了。就這樣對你滿懷好意的人,你還要引誘她跟你下地獄,你要不要臉?”說罷流云狠狠咬上了靈義的耳垂,靈義眉頭一皺,打橫把流云抱了起來,抬腳向后院走去。
流云也不掙扎,摟著靈義的脖子“哧哧”的笑。院里依稀想起了流云嬌滴滴的聲音,“我說的沒錯吧,你不配的呀……”
另一邊的言峨把寶溫抱到了自家的馬車上,也許是因為馬車的顛簸,也許是因為那酒的后勁才上來,寶溫這回是不睡了,開始鬧了起來,說什么都要下車,吵著鬧著非要去寒山寺不可。
“明文!去寒山寺!”言峨看著自己手上的那一排小牙印和趴在一邊撅個屁股假哭的寶溫,無奈的對明文吩咐道。
由于國公夫人常常來寒山寺燒香祈福,寒山寺的主持自然是認識寶溫的,更不用說當朝的皇太子了。
聽了山下小和尚的匯報,主持慧空大師連忙領著一眾高僧在寺門口迎接,等了一會兒便看見言峨扶著七扭八歪的寶溫走了上來。
“阿彌陀佛,貴客臨門,還望恕慧空有失遠迎。”慧空看著二人微笑著道。
“大師……寶溫!”言峨剛要說話,卻發現寶溫猛的伸手拍了一下慧空的禿頭,還笑嘻嘻的摸上了,連忙喊她,又伸手把寶溫的手從慧空的頭上拽了回來。
言峨感受著這一刻尷尬的氣氛,心里一遍一遍問自己,問什么自己這么實誠,真的帶她來寒山寺?這下可丟人丟到家了……
“郡主可是飲酒了?老衲這就派人準備醒酒湯。”慧空倒是不在意,仍是笑著說。
“有勞大師了,本王代郡主跟您陪個不是。”言峨話還沒說完,寶溫就一臉驚恐的湊在言峨耳邊,用手遮著自己的嘴,有些說悄悄話的姿態,聲音卻是中氣十足:“太子哥哥!這個大雞蛋會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