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油膩觸感，余果一秒鐘彈開。
“麻利點啊小余，人家客戶都等著咱呢！”錢總監也不覺尷尬。
余果壓制住心里的火氣跟著姓錢的走進店里，陸碩目送消失在眼前的倆人，微皺眉頭。
“這個女孩怎么看著這么眼熟……”
包間里，所謂的客戶確實是真到了，但伴隨著余果入座，四五瓶白酒隨之上桌。余果掃了圈酒桌上的人，再瞄了眼只字不提工作相關的錢總監。
以余果現在的閱歷，這個飯局來者不善，明顯是多疑的錢總監要給她來個下馬威。老話都說這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更別提位置還沒坐穩過于敏感的錢總監。
好在余果留了一手，這不，來了。
手機震動，老趙來電。余果入坐時故意把手機放桌面上并靠近姓錢的方向，就是為了讓他看清來電顯示，果不其然，姓錢的還真不負眾望的瞄了一眼。
“錢總監，趙經理電話，估計是有急事，我出去接一下。”余果說著就拿著手機出了包間。
五分鐘后，余果慌慌張張的回來了，壓低聲音跟姓錢的說到。
“錢總監，是這樣的，我來咱這之前手里有個一直在帶的項目，現在這個項目的圖紙出了點問題，老趙急了，劈頭蓋臉對我一頓罵，讓我趕緊連夜趕出來，為了防止兩個月后我回總公司不再挨老趙的罵，我得回去改圖紙了，不然老趙非得把我辭了不行。”余果一臉的著急。
“可這飯菜剛上桌……”
“錢總監您體諒一下我們這些小職員，總公司的職位我是真丟不起，家人朋友都在上海，我離不開的，這樣，等兩個月結束，我回總公司的時候，勞煩您再請我吃頓蘇州美食，就當是我多蹭您頓飯！”余果話音剛落，老趙的電話又打來了。
錢總監一看，點頭應下，余果趕忙說了兩句場面話離開包間。包間里，錢總監喝的那叫一個暢快。
“錢哥，不是說好了要給這丫頭來個下馬威的，怎么還放她走了。”
“跟一小職員過招兒失身份，兩個月一過，哪來的回哪去，這次就當是賣老趙一個面子。”
走出包間，余果接通老趙電話。
“謝謝你啊老趙，沒錯，和你預想的一樣，這姓錢的就是想給我個下馬威，不過我已經將不會對他職位產生任何威脅的信息透露給他了，這下他總不會再變著法的和我過不去了，嗯，明白，瞧他的反應肯定是聽進去了，不然也不會這么痛快的讓我離開，再次跪謝趙經理，等回去給你帶土特產，掛了啊！”
從上了姓錢的車，余果的心跳就沒平穩過，為了保險起見，她偷偷的給老趙發了信息，簡單的把這件事情說了一下，老趙在公司呆了多少年了，那絕對是正兒八經經過大風大浪的主，所以也就有了之后一系列操作。
從店里出來，余果一眼就看到了一旁抽悶煙的攝影師，就在余果看的出神的時候，陸碩一個抬頭，余果還沒來得及躲閃，對方居然先張口說話了。
“你沒事吧！”
“啊？”
“別誤會，我只是感覺剛剛和你一起的人不太友善，畢竟家居商場你幫過我，沒事就好。”陸碩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等一下……”余果喊停，陸碩轉身。
“那個，我剛剛被人擺了一道，你的尾款大概率也是飛了，要不要喝一杯？”
“你聽見了？”
“鬧的動靜不小，很難……聽不到。”
“好，喝一杯。”
一江湖特色的小酒館里，陸碩和余果相對而坐，不管是周遭的裝潢還是喝酒用的器皿，那都大有歃血為盟的架勢。
“我叫余果，您怎么稱呼？”
“陸碩，陸地的陸，碩果累累的碩。”
“婚紗攝影師？”
“不全是，自由職業者，偏愛街頭攝影，平時各種接些私活維持生計，您是職業coser？”
“還是被認出來了，我還以為你沒看出來呢，cosplay是愛好，我是家居設計師。”
“來蘇州是？”
“出差，你呢！”
“我接了個婚紗外景的私活，但就目前的狀況，這單活是黃了。”
這一晚，兩個略倒霉的人聚在一起，三兩杯下肚，再配上周圍的環境，確確實實有了俠客訴衷腸的節奏。異地他鄉，小酌一杯，微醺散場。
被小白趕出來的葉天馳，開了一個多小時車來到清子家樓下，看了下時間，已經晚上8點，清子家的燈還亮著。
“這么晚了去獨居女孩的家里不合適，還是在車里湊活一下！”葉天馳嘟囔著從后座拿出毯子，這是又要蹲守一晚的架勢。
樓上的清子，癱坐在沙發上，正抱著手機瘋狂下單，買的東西類型很統一，全都是獨居女生好物，什么響起來整個樓層都能聽到的報警器，還有什么防身用的物件，清子咬咬牙還下單了二十多個課時的女子防身術網課。
“我必須增強自身的抗風險能力，只有自身強大了才能從根上解決問題，強大強大……”此刻的清子有些自我洗腦式樣的輸入一些價值觀，除了神經過于緊張外，也是又被這一系列的事情嚇到。
夜深了，一整天神經高度緊張的清子在沙發上睡去，風從窗外吹了進來，窗邊的向日葵早就枯萎，花瓶里的水也都干了。
樓下的路虎攬勝里，蓋著毯子的葉天馳也進入夢鄉。
也可能是太累了，清子這一覺睡了好久，直到被手機震動吵醒，是公安局打來的。
“喂您好，對，我是洛清子，什么？網暴的嫌疑人抓到了？好好好，我馬上就來馬上就到……”清子慌慌張張的洗漱穿衣，五分鐘不到就沖出了門。
葉天馳一睜眼就看到了從車前沖過的清子，他趕緊一腳油門追上。
“這么著急出什么事了？”葉天馳降下車窗喊話。
“剛剛公安局給我打電話，說是網暴嫌疑人找到了！”清子跑的有點喘。
“別跑了，趕緊上車，四個輪總比兩條腿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