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沙發離她比較近,帝泠一瘸一拐把自己挪到沙發上,畢竟沙發比輪椅舒服些,瞇著眼睛躺在沙發上。
她現在可是名副其實的廢人,不僅瘸,還瞎。
只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她那所謂的哥哥身上了。
不知過了多久,隱隱約約聽到開門的聲音,帝泠從沙發上緩緩的坐起來,“哥哥?”
帝時堔看著沙發上的少年,眸色很深,最后輕輕的嗯了一聲,走過去。
“起來,上藥。”
帝泠的頭微仰著,藥水滴在眼睛里,帶著一絲涼意。
雖然帝泠看不見,但總感覺這一幕有些莫名的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
“哥哥,我們是不是見過?”
帝時堔纏紗布的手一頓,輕輕笑道,“小沒良心的。”
莫名被罵的帝泠打算低調做人,畢竟自己十歲以前的記憶,用漿糊都糊不來,當然,她也沒想糊過。
“一星期后帶你回帝都拆紗布。”帝時堔看著沙發上的人說。
“還有,爺爺七十大壽快到了,父親他們希望你可以在帝都住一段時間。”
對于從小在青市野慣的人,這些東西都太過于渺茫。
但從自己那七零八碎的記憶里,隱隱約約感覺帝家的人是真的好。
帝泠點點頭,示意她知道了。
眼睛上蒙著紗布,帝泠總忍不住往下摳。
一個星期,帝泠過著老大爺的日子,坐著輪椅,吹著口哨,澆著自家后院的小白菜。
在后面充當背景板的時沐看到一個身影,對帝泠說,“二少來了。”
帝時堔走過來,對著少年說,“收拾東西,去帝都。”
帝泠放下手中的花灑,伸了個懶腰,“阿沐,把我放在第二個抽屜里的袋子拿出來。”
“勞煩哥哥,將我推倒車上了。”
帝時堔走得很慢,等到了門外,時沐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帝都離青市不遠,但也走了幾個小時。
來到青市,帝時堔帶她來到一個私人診所。
君隨笑道,“好久不見,二少,四少。”
帝時堔坐在沙發上,“給她拆下紗布,順便把腿上的石膏也拆了。”
腿傷本來就不嚴重,只是由于炸彈的余震有些錯位,原本矯正就好,可醫生非要說要拿石膏固定,害怕為了變成瘸子。
“帝二少,你還真把我當成免費勞動力了,石膏而已,回家自己拆不行嗎?”
君隨雖然嘴上說著,但還是乖乖蹲下來拆石膏。
“這石膏拆了之后,四少還是乖乖修養上幾天,免得以后成了瘸子。”
當拆紗布時,“閉上眼睛,外面陽光晃眼。”君隨吩咐道。
帝時堔剛回到帝都,就被一個電話給叫走了。
時沐將帝泠推下車,帝泠看著十余年沒有見的帝家,有些恍惚。
支離破碎的片段浮在眼前,“推我去刑閣。”
刑閣在帝家的后院,里面有帝家的三位長老坐鎮,不僅帝家的人受其約束,就連帝都的一些官家子弟都會被抓進了,挨上一頓社會的毒打。
到了刑閣門口,一位穿著花花綠綠衣服的少年一瘸一拐的出來,衣服上的金屬鏈子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