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沈睦那里出來已經是幾個小時后了，慕禮呆呆地望著遠處，手指微微地顫抖，整個人不復之前的明媚。

她犯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慕禮靠著墻上，顫顫巍巍地掏出一根煙，點燃后狠狠地吸了一口。

辛辣的味道不斷刺激著腦神經，慕禮閉上了眼睛。

許久，她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了，一道男聲傳來，“阿禮？”

“顧哥，我犯錯了。”

也許是剛抽過煙，女人的聲音有點兒沙啞。

事情原委說明白之后，對面安靜了幾秒鐘之后，“她的左耳后面有003的刺青，找個機會讓沈睦發現。”

慕禮又叼了一根煙，火紅的煙蒂打在臉上光，給人一種頹廢的感覺。

臨掛斷電話的時候，慕禮忽然問道：“顧哥，我是不是很廢？干什么都需要別人給我收拾爛攤子，我比不上原池，甚至連沈睦都比不上，我就應該一輩子待在他們陰影下嗎？”

慕禮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直接連聲音都沒有了。

“阿禮，你知道原景為什么會去當刑偵顧問嗎？”

顧遲的聲音是從來沒有的溫柔。

“原景她是個天才，當初來得時候她就能把警局的側寫師按在地上摩擦，但她無論什么時候，就算是她一眼能看出結果的東西，她都會一次又一次地去現場，甚至有時候一看監控就是一天。這個世界上的天才并不多，能把小事最好的天才更少。”

火紅的煙蒂慢慢地燒著，時間也是一分一秒的流逝，顧遲并沒有掛掉電話，而是等著對面的答案。

直到煙蒂燒到手指，慕禮才回過神來，“這次回去，我想去A過找原先生。”

她不想一輩子活在父母的光環之下，她不想一輩子得不到他們的一句夸獎。

顧遲聽到這個答案，明顯有點兒失望，但是也沒有說什么？

慕禮已經不小了，有些事得自己慢慢體會。

掛了電話之后，顧遲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薄蘊，薄泠暴露了，你最近不要找她。”

說完就掛了電話，有些事他既然知道了，那就不會放過。

慕禮再見帝泠的時候，是沈睦帶她去審問。

地牢里很潮，隨處可見的是老鼠和蟑螂，甚至偶爾有幾條毒蛇。

慕禮遠遠看著人，少年的雙手被緊緊的拷著，整個人被吊著，原本白皙的臉上臟兮兮的，伸著還有幾道鞭痕。

身上更別說了，估計連一處好肉都找不到。

“怎么看？”沈睦問。

慕禮轉眼看向沈睦，“六哥都不已經算好了嗎？”

“那小禮說說我算了什么？”

慕禮看著里面的兩個自以為很聰明傻子，“從開始就沒有到過這里，所有所謂的審問以及動刑都是里面兩人的肆意報復而已，關你什么事啊！”

“完全正確。”沈睦鼓了鼓掌，“那再猜猜我今天為什么來這？”

慕禮連正眼都不給沈睦，語氣滿是嘲意，“發現抓錯人了，開始唱白臉。”

“之前我覺得她應該是A國警方或軍方的人，但是前幾天我讓人往她身體里打了三管逼供藥，可人卻一點事都沒有。”

慕禮聽到這句話，拳頭緊了緊，三管逼供藥，這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啊！

“后來我找人驗了血液，發現里面竟然產生抗體了，而這一種可能，她來得時候沒有說謊，她有心理疾病，A國不可能要這種人，而且她來的動機也有了。”

但她今天來還有一個目的。

沈睦朝地牢走去的，聽著里面兩人還在想著法子折騰人，他的最近彎了彎。

無論薄泠是不是那個人，這一波都不虧。

沈睦的手指輕輕劃過少年的左耳邊的頭發，隨之眸色一暗，看著旁邊的陳彪和阿鏡，厲聲道：“誰讓你們動手的。”

兩人被這忽然的一嗓子嚇得夠嗆，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