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很大,大的可以容納近兩百萬百姓,當世第一。
可京都又很小,東南西北四區,每個區只能容納一個幫會。
京都的夜晚很血腥,不時上演著殺戮。
猛虎幫一直占據著京都的東區,這里有青樓,賭坊,當鋪,是京都最有油水的地方。
背靠戶部,一般情況下絕對沒人敢輕易招惹。
但四王爺不算,他是個個例。
他是官家的親弟弟,在皇太后死之后,京都大亂,而實力最雄厚的四王爺卻堅定的站在了官家的身后。
按照他的話說,他懶得和官家爭,很累的,他就喜歡錢。
黑白無所謂,只要是他看中的,一定要搶過來。
京都的幫會一般都以堂,會,幫,社作為后綴,只有四王爺,敢把自己的手下成為軍。
蒼狼軍,聽起來十分的霸氣,可其實就是四王爺手下的幫會。
蒼狼軍和猛虎幫一直在撕咬著,背后的勢力誰都不會干預,這是一種擺在明面上的潛規則。
既然官面上都差不多,那就底下人憑本事了。
小刀最近在京都很火,所以蒼狼軍要將猛虎幫最火的新人斬殺。
里面到底有多少貓膩沒人知道,例如為什么蒼狼軍時機掌握的這么好。
小刀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將刀緊緊的纏在手上。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他清晰的記得華哥曾經說過當年的事情,他們馳騁在突厥的土地上,靠的就是狠。
對敵人狠算不得什么,對自己狠才是真的。
小刀最不缺的就是狠。
天上沒有一絲月色,全部烏云遮住。
大雨在地上升起雨霧,打濕了褲腳。
小刀一手持傘,一手拿刀,怪不得華哥這么喜歡雨傘。
這種感覺真的很舒服。
蒼狼軍,雖為幫派,但實際掌控者曾是軍隊悍將,進退之間,十分的有序。
在京都弓弩是嚴禁使用的,這是規則,也是秩序。
刀盾手多出自軍隊,在黑幫廝殺極為罕見,稍加訓練,強過黑道百倍。
到底來了多少人,一百人還是二百人。
倒是很看得起小刀。
沒有人發出聲音,齊刷刷的向前踏著整齊的步伐,
“踏,踏!”
牛皮靴子踩著街面上,也濺起不少的水花。
小刀也沒有喊,他不喜歡喊叫,動物在捕殺之前,永遠都是靜悄悄的。
他收起了雨傘,大雨很大,打的眼睛有些睜不開。
他猛然沖了過去,一刀砍在盾牌之上。
那堅實的盾牌頓時四分五裂,而刀并沒有停止前進,將一個人活活的劈成兩半。
現實就像一出啞劇一般,除了哀嚎什么也聽不見。
當然還有那兵器相交發出的清脆響聲,或許還有刀鋒入骨的聲音。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小刀的身邊已經全是尸體,而他還屹立在原地。
很累,這里面藏著不少江湖人。
仔細看去,大雨沖刷著小刀的身體,鮮血從他的腳邊流進排水溝里。
天色太黑,只是覺得這水有些暗淡。
揉揉自己的肩膀,這膀子前幾天剛挨了刀,現在又受傷了。
戰斗好像是停止了,但不遠處卻還有幾個人。
他們都撐著傘,像是在觀看著一出華麗的戲曲。
小刀向前走去,他不明白為什么。
華哥是天下最好的人,啞叔也不錯,而猛虎幫幫主汴梁對他也真的還可以。
但遠處站著的是汴梁,而他像一條狗一般,在給人打傘。
而另一邊是蒼狼軍軍長,田山,他更像一條狗一樣,站在另一人身后。
小刀被人攔下了,眼前的人他打不過。
一道閃電劃過,他看清了眼前這人的長相。
毒蛇,這就是一條毒蛇。
細長的臉,細長的眼睛,甚至看不到黑色的眼球。
七步斷魂劉左。
有左就有右,可右被左殺了,只是為了一句話。
天下間最危險的人物之一。
汴梁和田山兩個人真的很像狗,可能也就是狗。
他們幫著撐傘的一個是戶部巡官,而另一個是四王爺的管家。
巡官厭惡的捂著鼻子,對管家說道,
“這次的斗獸算我們贏了吧!”
說這話的時候,語音有些欣喜。
管家非常的不滿,不滿在那張油膩的臉上十分的明顯,
“算你贏了,這個小刀是吧,挺狠的,但我不喜歡他!”
巡官笑了,“聶管家,你不喜歡不行啊,萬一下次斗獸這個小孩還能用一用!”
聶管家想了想,“兩間青樓,我要這小子死!”
“再加一個賭檔!”
“成交!”
小刀雖然并不聰明,但也不算愚鈍,他知道了,為什么自己被伏擊。
自己只是個玩具而已,被這些大人物玩弄的玩具。
他知道自己是一頭野獸,但這頭野獸并不是那么好擺弄的,雖然眼前這個人很危險,但自己也能啃掉他一塊骨頭。
雨停了,月亮出來了。
小刀的眼睛里全是殺氣,劉左笑了,笑的很燦爛。
他馬上就要終結一個年輕人的姓名,他殺自己親弟弟,就是因為他的弟弟比他年輕那么幾個呼吸。
他最喜歡就是虐殺這些青年俊杰,看見他們的哀嚎,他心里充滿了無限的滿足。
“嘶!”
興奮的他嘴里發出了聲響。
一道寒光閃過,小刀發現自己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
華哥說過,來京都一定要隱藏起來,誰讓自己不信呢。
活該吧!
但就在這一瞬間,一個聲音傳來,
“劉左,想死嗎?”
這聲音并不大,也不響亮。
但所有人都退后了一布,劉左的尖刺此時已經到了小刀的咽喉之處,但他不敢刺下,向后退了好幾步。
劉左向聲音來的方向跪了下去,連續磕了十幾個頭,額頭上已經全是鮮血,但他還是沒有停止。
戶部巡官和聶管家在同一時間跪下,他們害怕。
在長街的盡頭緩緩走來一個人,他的步伐很慢,很慢。
此時的劉左的額頭上已經露出了白骨,但他還是磕著頭。
這人發話了,“算了吧,告訴你家主子,京都亂不亂,我說的算!”
他繼續說著話,雖然聲音還是那么的淡然,卻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反駁,
“聶管家,你們斗獸我不管,但放在京都之外,滾吧!”
“是是!”聶管家已經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