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覺得很詭異。”鳳卿尋挑了兩下眉，“千年明明說，白將軍是尸王生前接觸的最后一個人。”

沈夜身上冒冷汗，“你覺得是千年信息錯誤，還是楊上靈在撒謊。”

鳳卿尋朝楊上靈扯了下嘴角，手在沈夜肩頭放了放，“他醒了。”

沈夜淡定收起照片，“他根本沒睡。”

楊上靈調整了姿勢，并沒掙開眼。

出了城鎮，過了山區，進了樹林，車一直開到晚上九點，胡老板把車靠大樹邊停下，到車廂和大家一起補充能量。

“有一段路被樹木擋住進不去，只能步行，路并不好走，白天去更好。”胡老板從沈夜包里掏面包，拆開吃，“離墳山不遠有個田家村，我們先去借住一晚。”

“村里已沒有活人。”

楊上靈一句話，嚇得胡老板把入口吃食，一口就吞咽了，嗆得他咳個不停。

沈夜雙眸輕動，扯開手中面包，放一小塊在嘴里，“你去過村里？”

楊上靈點頭，聲音低沉，“都中了尸毒，死在了我手上。”

胡老板一拍大腿，聲音不小，“這不對，我去過墳山，怎么會沒事？”

沈夜撇了一眼胡老板，輕笑，“那時胡老板身上可有靈符？”

胡老板大笑道，“那必須有，看來我爺爺留給我的這個符，還真是好東西。”

沈夜肯定說，“確定是好東西。”

胡老板放下面包，大腿一拍，“還是沈老板眼睛毒。”

沈夜，“那是。”

胡老板傻瓜笑著，身體向沈夜移了移，神經兮兮，道，“那個碎片可以還給我嗎？”

沈夜，“……行。”

下車，爬上林山，眾人從西北方向向下，入了一條小路又向上，向上一路，比向下一路難走，籃球大小石塊堆積著，周邊木樹和鳥鳴一起減少，視野廣闊了起來。

大約半個鐘頭后，上墳山，路又開始變平，漆黑泥土擁有許多棕色樹木。

樹木樹皮干枯，枝丫扭曲，葉子稀少，看不出什么品種，個子非常可觀，比山下同類大了兩到三倍，像一個個冰冷守衛，保護著中心一團，在地上立得不規整的墳墓。

“沈小夜，那個墳墓被人挖了。”鳳卿尋火眼金睛，瞬間捕捉到，離眾人稍遠，被三四個大墓碑擠到后方的墓地。

墓坑挖得并不深，黑色棺蓋移開一半，棺槨內漆黑一片，沈夜拿電筒照了照，狹小空間空空如也，尸體不翼而飛。

鳳卿尋探頭靠近沈夜，道，“是個偷尸賊？”

“也可能是尸變。”沈夜手摸上棺材，低頭聞了聞，抬手敲了敲，“這陰木棺不就適合養僵尸。”

“哪個后輩做事真是缺了德。”胡老板正唾沫橫飛，背后突陰風陣陣，他急忙轉身。

楊上靈側身站著，眼睛直視方向，底語，“木偶？”

可他目光所及之地，并沒有木偶，只有三顆大樹，大樹后面行一段路，到一處，是被火焰燒干凈的地方，那地有一個巨大盜洞。

胡老板提起心眼，問，“怎么了？”

“沒事。”

空棺材并沒有耽擱多少時間，頂著昏暗天空，四人走到盜洞前，盜洞傾斜向下十來米，并不平整，楊上靈率先跳了下去，“安全。”

鳳卿尋踩著也不知從哪里弄來的巨木，向下滑，在底部一個漂亮旋轉，棄了巨木落在楊上靈前面。

胡老板眼巴巴望著，沈夜微微一笑，拽起胡老板衣服，并不溫柔，把胡老板帶到了底下。

過程中，胡老板身體被甩起，腳指頭在泥土上磕了一下，落地，他便抱著腳指叫，“痛痛，什么東西這么硬。”

鳳卿尋，“應該是石頭。”

“不是石頭。”沈夜把光向上打，斜坡中間段位，手腕凸起在泥土上。

手腕皮膚完好無損，膚色比正常人要生冷，呈現綠色，跟中毒了似的。

“綠僵，僵尸的一種。”

“這……”胡老板嚇得無言，把話都吞回肚子里。

楊上靈跳上泥土，伸手摸了摸僵尸半截手腕，取了一面銅鏡，放到了僵尸手旁邊。

之后，除了胡老板整個人向沈夜貼外，沒人再有動作，像是在等什么。

等了沒多久，一縷月光與陰風一同進入盜洞，打在鏡子上面，古銅表面折射出黃色光芒，照亮了僵尸手腕。

僵尸手在黃光下，顯露陰色，手一抖一抖，泥土也跟著拱起，猛然一聲凄厲叫聲，僵尸破土而出，血口大開，向人群直跳。

鳳卿尋，沈夜相看一眼，退了一步，楊上靈向前飛沖，抬手，伸掌，按住僵尸額頭，任由僵尸腳一直在跳，手狂力飛舞，嘴里咆哮，把僵尸推倒在傾斜泥土上。

他手無情一伸，尖利龍爪，撕碎深藍色花紋布袍，剝開僵尸肚子，從里面挖出一團冰冷藍色。

冰冷藍色只有他手掌大小，定睛一看，還在動，是只無毛猴子，光溜溜皮膚下，血管非常清晰，與皮膚同色。

無毛猴子睜開眼睛，與楊上靈對視一會，跳到楊上靈肩頭，楊上靈手一甩，僵尸摔在地上，早已沒了囂張氣焰，只能原地抽搐。

“這引路人還真是別具一格。”胡老板這會膽又肥了，沒粘在沈夜身上。

沈夜蹲在盜洞下面通道洞口外，他手中電光一寸一寸往里面移，通道中，四面堆積紅色泥土，跟泡了血一樣，他白了面，扣手中電筒，轉了個面。

鳳卿尋在沈夜后面，彎腰探頭一看，皺了皺眉頭，并無傷感，“沒能跑出來的修士，被化成血水了，這古尸毒還真是名不虛傳。”

“單單十來個人，不能把這土全部變成血紅。”

沈夜轉過半身，手握電筒，白光向鳳卿尋打出，鳳卿尋夾在黑與白之間的膚色，被照的發亮。

鳳卿尋閉了閉眼睛，站起來退后，聳了聳肩。

沈夜又在通道洞口抓了一把泥土，在鼻尖嗅了嗅，“一點血腥味都沒有。”用力握緊，將土碾細，從指縫中放出后，他兩只手伸入通道，往里面爬。

鳳卿尋，胡老板，楊上靈依次進入，沈夜在最前面，行動并不快，兩只手對四壁拍了一路。

“喂。”鳳卿尋瞇著眼睛，用手拱了拱沈夜的腳，“哥哥我腿太長，實在不好審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