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話一出，效果立竿見影，盛月腳不在動，反而是手開始不規矩，對著食盒用力，向下蝸牛速度移動。
沈夜先發制人走向盛月，抬手放到食盒上，順邊緣摸，每當要靠近底部又回轉。
盛月冷汗不止全身繃緊，柳葉眉曲折變了形，發涼手指擋住下位，抑制，不動彈。
“云他說了些什么？”
“他說他想帶你走。”
短短七個字，足已亂了花季少女心神，在盛月亂神片刻之間，一把匕首從沈夜手中送出，埋入盛月腹部。
“啊。”盛月口中吐血，食盒一拋，兩指夾刀片，朝沈夜脖子而去。
沈夜在盛月攻擊之前，就在往后退，拉遠一點距離，長腿對盛月肚子血紅處大力一踢。
匕首徹底貫穿了盛月嬌軀，能活下來那都不是人。
“皇上。”三四個士兵破門進入寢宮。
“長，長盛公主！”
“這要怎么和將軍交代。”
“皇上可否受傷。”
一句又一句話語，連同盛月與三四個士兵，以及華麗寢宮一同破碎，成一顆一顆玻璃渣，又很快組裝出另一種光景。
冰冷牢獄布滿雜草，男人尸體披著紅袍，在雜草堆上，凌亂發絲停有一只蝴蝶。
這個場景只存在了片刻，一股所有修行者都會感覺到的清涼，也在瞬時之間閃爍，讓沈夜心中一跳。
靈力！！！
皇天殿大門向兩邊敞開，食尸者拍著肚子，坐階梯下方，眼睛半瞇著，嘴巴上下動著，時不時打一個飽嗝，“舒服。”
沈夜搖晃頭部坐起，眼珠轉了一圈，撇向身邊肥豬，“有沒有看到一只蝴蝶？”
食尸者搖頭，“沒有。”
沈夜沉吟了一會，又問，“這里為什么沒有死尸？”
食尸者抬了下眼皮，道，“你這么一問，俺想起俺進來時拖著一只死尸卡住了，應該是有拒絕邪物入內的陣法。”
沈夜手摸上心口，小聲自問，“這個地方也沒有靈力，維持陣法運轉的靈力從那來？”
他回想牢房，尸體，蝴蝶……
“要去看看。”
“看什么，有好吃的？”食尸者笑著抬頭。
“你還沒吃夠？”
“沒。”
“為什么要帶著我？”
“俺最多離開你三米。”食尸者語氣理所當然。
沈夜也是脾氣好，沒一巴掌過去，“你讓我跟在你后面不就好。”
“你說的有道理。”
沈夜啞言。
皇天殿后室內，鳳卿尋站在深色案臺前，手里有一本藍皮古書，“永生卷？”
長指翻書，淺黃紙卷上不書一字，“永生什么果然是騙人。”他松手，書落回案臺上。
“楊兄弟，我們出去找沈小夜。”他扭頭開大聲。
楊上靈正對紅繩緊緊細著的卷軸，慢慢道，“嗯。”
鳳卿尋腰間掛著彎弓和箭桶，從殿內走向沈夜，“沈小夜，沒看到蝴蝶，你用靈力探探。”
沈夜聽聲音轉脖子，彎弓和箭桶吸引了他半秒注意，他知應該是鳳卿尋找來的防身之物。
“明珠里靈力不多，現在用了之后怎么辦？我們要先找到靈力。”
楊上靈在鳳卿尋后面跟上，他手里拿著一幅卷軸，“你有線索？”
“不算有。”沈夜靠近楊上靈，“我剛剛遇到過鏡……”
比起鏡，鳳卿尋對尸食者更有興趣，他不聽沈夜講故事，蹲到豬哥身邊，彎眼笑，“勇士，哪里人？”
“勇士？這稱呼，俺喜歡。”食尸者笑起來嘴巴占了臉面積五分之四，兩頰肥肉上下抖抖，“記不清，俺只知道俺被人變成了黑色卡片，對了，俺還有十一個兄弟。”
鳳卿尋，“沈小夜召喚你的卡片是藍色？”
“就因為不是藍色，俺只能出來三十分鐘。”
食尸者說完，鳳卿尋立刻接，“這都過了有二十多分鐘。”
食尸者，“這么快？”
“理解理解人吃飯的時候都不看時間。”鳳卿尋朝著大肥臉湊近，“你找不找得到你其他兄弟。”
食尸者搖頭，“俺……”他頓住，身體漸漸透明，剎那間離開了這片天地，鳳卿尋露出便秘的表情。
對食尸鬼罷工一事沈夜就喵了一眼，冷哼了幾聲，“大概就是這樣，先找到男人尸體，也許能找到靈力。”
楊上靈“嗯。”了一個字。
沈夜加大音量，“鳳卿尋，關于長盛公主你知道什么嗎？”
“護國將軍獨女盛月，大漢末年為平外蠻主動聯姻，嫁過去沒一日，就被燒死，打響了外蠻之亂第一炮。”鳳卿尋從沈夜后面扭著沈夜。
“如果幻境是真實歷史，問題就大了，你說，古凌風后面又憑什么說服長盛公主聯姻，公主又為何死去？
不管他用什么手段，很明顯是古凌風的計劃，長盛公主刺殺皇帝死罪是免不了，死在外蠻可以激起護國大將軍的戰意，激起百姓和士兵的憤怒。”
沈夜甩了鳳卿尋，嘆了句，“伴君如伴虎，還真是了不得的皇帝。”
“歷史怎么樣，和我們關系不大。”鳳卿尋又伸手去動沈夜，沈夜跨動步子躲開，鳳卿尋一怔，嘴巴笑裂開，“卡片你那來的？還有嗎？”
“都城外詭屋撿的，就此一張。”沈夜回完，眼睛往下一撇，皺了皺眉，對楊上靈問，“這什么？”
“殺神屠尸圖。”楊上靈手半舉著，另一只手摸了摸畫卷，“我要找的東西。”
沈夜臉色微肅，“是要把尸王封印在里面？”
“嗯。”楊上靈，“隨時可以。”
大哥封不住的，希望到時候，不會連累到我。沈夜心中嘀咕，張嘴說道，“時間就浪費到這，為了維持陣法，靈力不會離陣眼太遠，我們沿著禁止邪物入內的禁止找。”
一道無形屏幕，劃分出清凈之地，十來只死尸游走在無形屏幕外。
沈夜他們走在變窄的地域上，靠近尸死，有幾只呆木死尸向沈夜投了一眼，叫著逃跑。
沈夜怔了怔，鳳卿尋嘿嘿沒好話，“它們是把你當成了豬。”
“是怕我召喚食尸者。”沈夜糾正說。
“差不多。”
沈夜，“差很多。”
靠著死尸估算無形屏障的位置，順著邊緣走，路很長，沈夜三人也是極其有耐心，不說話，提著心眼走，生怕錯了位，被死尸撲倒填肚子。
從幻境東方，直達北面，過了一堵又一堵高墻，到一個不起眼被鐵物包裹的低矮建筑。
“地牢”兩字刺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