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這時，地靈控制三條白色藤蔓，在鋪天蓋地的殺碟追蹤下，飛入沈夜視線。

哪些可怕的殺蝶，圍在四方，并不前進。

鳳卿尋，“他們這是在怕破壞這里？”

“不清楚。”他們是害怕石壁上的銘文，那東西相當一個結界，沈夜心言。

他一轉身，臉上色彩也不在，左手法訣一引，翅膀紅光閃動，托起他修長身體，飄然在空中轉了一圈，迎上地靈。

地靈透過飛舞的火焰，看紅光中的人兒，笑著道，“小家伙，行個方便，把那罐子的東西交給我如何？”

沈夜雙眸流轉，向地靈飛而去，在離地靈還有一丈之遠時，停穩，“前輩，你引來這么多殺蝶，怎么樣，也得給個保證吧。”

地靈眉頭微皺，一條藤蔓在手中化劍，“這禁術甚是奇怪，我用了十幾年才找到進來的法子，出去可不容易。”

說白了，他就是覺得幫不了。

沈夜這會兒唯一覺得舒坦的，是地靈身上只有與他搶的那些靈力，加上要留一些離開這，用不了全力，不然也不會被殺蝶追著跑。

“只要前輩愿意幫，辦法總會有的。”

“小家伙，不如我們先打一場，看看有沒有這個必要。”地靈沖出速度疾若閃電，周圍帶起一陣大風，腳下水光四射，濕潤了白色的衣角。

沈夜淡然從容的轉斧，右手紅光一引，緩緩退后又輕輕落下，古怪斧頭祭起，橫在身前。

白光與紅光撞到一起，強大的沖擊，只聽“砰”一聲，紅色光芒突然膨脹，木劍被震了回去，跟著地靈的身子也是一抖，但又立刻站穩，伸手一下，木劍停在了身前。

沈夜舉斧頭往前方一頂，翅膀也往前打，火紅亂入斧頭中，紅光乍起，斧頭白布表面裹上一圈圈火焰。

“葬火對我這種靈體可不管用。”地靈好心提點，旋轉起身，素掌向前，說時遲那時快，在變大了的白木劍，被斧頭砍中時，一掌打在白木劍上，氣流旋轉，木劍和另一根藤蔓融合，變得大成倍數，更是堅硬。

沈夜面色一緊，發力，斧頭上的火焰突破了白色藤蔓劍，在藤曼劍表面燒灼。

如地靈所說，葬火給靈體傷害有限，但不是沒有，火紅一直在削弱藤蔓的力量，讓木劍越發是細了。

“前輩，你容我消耗的靈力怕是有限吧，這對你身體不好。”

“你倒是厲害，罷了，和你合作也無妨。”地靈見勢不利，悠悠退回石塊上，收回了白色藤蔓。

沈夜往下飛了一點，腳不沾地，“前輩，你取你的身體，我不阻你，望出口出現時，你能拉我們一把。”

“好說。”地靈皮笑肉不笑，長腿幾步，輕盈跳到鳳卿尋和楊上靈中間，刮了一眼鳳卿尋，之后長時間看向楊上靈。

楊上靈表情冷漠，道了句，“前輩，你死后，可做過惡？”

地靈頓時呆住，下一秒大笑出聲，道，“不曾。”

楊上靈好看的眉毛動了動，不說他話，地靈挑眉，到了金色石壁前面。

剛止步，亂人眼的紅色銘文閃動了起來，有邪氣打在地靈身上。

受之影響，地靈身上常年不散的白色竟有些黑了。

地靈仍是面不改色，盯著罐子里慢慢滲出的血氣，他連忙控制四條藤木，入了罐子。

血氣通過騰木傳導上他身體，讓他有點使不上勁，比常人白的身體抖個不停，他慢慢蹲了下去，一副受不了的樣子。

同時，他嘴里開始嘀咕一些聽不懂的文字，像是什么奇怪咒語。

沈夜在后面看著也不插手，地靈生前是皇帝，加上又有千年的壽命，不是一個沖動的主，這一時的示弱代表不了什么。

他現在更擔心的是，后面鬧騰起來的殺蝶。

殺蝶翅膀上的藍光越發亮了，照得這個低矮的地方同白晝無異。

鳳卿尋，“你有沒有覺得，這些小東西在變多？”

“在變多。”沈夜瞄了一眼殺蝶，小聲道，“楊上靈，鳳卿尋，你們不要離我太遠。”

“好。”楊上靈應的很快。

鳳卿尋笑盈盈擠眼，壓聲，“你就不怕，這個人皇不人道，丟了我們。”

“我看他有信心離開，因是知道出口在哪，沒必要撒謊，況且……”沈夜聲音也小了，“我有個感覺，他不想讓楊上靈死，起碼現在不能。”

鳳卿尋眨眨眼，“你是覺得，他大費周章把楊上靈搞進來，不只是為了自己的身體？”

“這墳墓修了不到百年，也就說境在這里鎮壓他身體的事情也才百年之內。

地靈已存在千年，他要是有心，就是千難萬阻，也不該現在才來找這被五馬分尸的身體。”沈夜他之前就覺得有點怪了，現在細想，越發是看不透。

“身體他或許是真想拿回，卻說明不了他沒別的目的，比如，尸王的長生之法什么的，不更有吸引力？”

“也是。”鳳卿尋裝模作樣活動了兩下他的頭，“地靈總歸是靈，是執念，是痛苦，長生之法說不定能讓他超多點。”

地靈，“兩位在聊什么？”

沈夜和鳳卿尋也不是第一次嚼人舌根被抓包了，兩人同時抬眼，地靈這會已經拿回了他身體的雙手和雙腳，臉色好了一點。

沈夜看向掉在罐子外面，枯死，完全成黑色的木藤，余光將石壁上減少的銘文收入眼底，這里的界介撐不住了。

他淡定道，“在聊秦盛將軍還真是個念舊的人，在外面立了那么多士兵的人形石碑。”

“他自然是要記得那些人。”地靈側過眼，疲憊的臉上有涼意，“整整三千五百七十九人，他最忠實的手下，我最英勇的士兵，都死在了他的手上，他是理應記著的。”

沈夜，“這……”戰爭時代身為將軍殺人是常事，可殺死自己手下的三千多人，那絕對是喪心病狂的異事。

“看來，當年的故事比我們現在看到的遠要復雜許多。”

地靈閉上眼睛，喘了兩口出氣，松開了一根藤蔓，相對應罐子里的身體骨頭跳了出來，被一根藤蔓卷進了他的白色靈體。

“你快不行了。”沈夜無法忽視地靈嘴角溢出來的紅。

“無事，仇報了，東西拿回來了，這事兒才算過去了。”

沈夜舔了舔嘴唇，心里跑了題，他這怪腔調，真是不好聽，喉嚨要是卡了魚翅，早些讓人取了為好。

鳳卿尋在這時攔上沈夜肩部，“你有沒有聽到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