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看著風似乎都有了顏色的天空，黑沢鏡喃喃思索。
“不是世界變了，它本來就是這樣，不同的是你罷了。”
“之前的你并沒有感受世界的器官，就像高度近視的魚類一樣，看什么都很模糊，而現在你擁有了哺乳動物的眼睛。”
“靈質，如果看不到，自然就沒辦法利用它。”
“你很幸運，沒有經過訓練的一般人，在十五歲之后，精神就很難提升，而你剛好卡在十五歲之前，勉強達到了可以靈視的程度。”
說到這美神里加又發出遺憾的嘆息，“但你又很不幸，只是精神值達到12，剛好能視靈的話，注定不會在這條路上有很大建樹。”
“精神值12？”
“嗯，這個值是幾百年前陰陽寮劃分出的精神力指標，達到12的人即擁有視靈。”
“可為什么很難有所建樹？”
“人的日常活動，無時無刻不在消耗精神力，而正常補充精神力的辦法只有溟寐，也就是睡覺。精神值剛過12，隨便進行點日常活動就會跌回到11，這時候你就無法靈視了。”
黑沢鏡明白她的意思了，跌回11就無法視靈了，無法視靈對于陰陽師來說基本等于瞎了，一天只能靈視1-3小時陰陽師，聽上去就很菜，關鍵時候根本硬不起來。
黑沢鏡倒也不慌，有系統的他，精神值什么的，系統商店隨隨便便刷新一下，不就有了么？
打死個相岸夫還加了三點呢。
身后突然傳來咿咿呀呀的孩童叫聲，黑沢鏡回頭，便看到腿邊趴著一個側馬尾蘋果頭小蘿莉。
看上去就兩三歲的模樣，一頭充滿光澤的咖啡色頭發。
見黑沢鏡轉頭看了過來，她嘴中再次發出咿咿呀呀的笑聲。
最奇怪的是，她身上穿著一件縮小版的星野中學的校服，校服的校徽標志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可樂瓶的圖案。
“這是......”黑沢鏡眼睛驀然瞪大，似乎意識到什么。
“嗯，螢草的靈體，你能視靈自然就看得到它。”美神里加點點頭。
“媽媽，爸爸。”咿呀學語的小蘿莉說出香甜軟糯帶有口音的話。
美神里加和黑沢鏡皆是一愣。
好家伙，這么小就學會給人當僚機了，前途不可限量啊。
本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則，黑沢鏡自然不會糾正螢草犯下的這個小小的錯誤。
黑沢鏡蹲下身，想要摸摸對方腦袋，但手指卻像是穿透幻影一樣，摸了個空。
但還是笑著表揚道：“哎，真乖。”
螢草知道自己受到了表揚鼓勵，叫的更加起勁，對著黑沢鏡媽媽媽媽的叫個不停。
“等等，停一下，你叫我什么？”黑沢鏡發現問題不大對后，眉毛陡然豎了起來。
“媽媽！”螢草張開雙手朝天，做萬歲狀。
“那她呢？”黑沢鏡指了指美神里加。
“爸爸！”
黑沢鏡：“？”
身后美神里加已經噗嗤笑了起來，
“她在靈界汲取到的人類常識看來，給予它生命的是媽媽，而負責賺錢養家養育它的是爸爸。”
“那它為什么沒有汲取到女性是媽媽、男性才是爸爸這個最基本的常識？”
美神里加也有點奇怪，“其實很久之前，從未發生過這種情況，但最近幾年倒時有聽聞，可能是因為人類網絡上多了一個新詞語‘男媽媽’，便把這個常識給混淆掉了吧。”
這家伙不是只有一年的記憶嗎？怎么能把最近幾年的事情都完全知道的模樣？
不過黑沢鏡也沒有過分糾結，關鍵問題還是男媽媽竟是我自己。
他再次轉頭望向螢草，面無表情道：“窩嫩疊。”
螢草歪了歪腦袋，好奇而疑惑的盯著他，“媽媽？”
看著螢草有點智商捉急的模樣，黑沢鏡也有點急，“我是你爸爸，父親大人，窩嫩疊！”
螢草似是捕捉到黑沢鏡的語義，表情顯得痛苦而糾結起來。
美神里加輕輕用手敲點了他腦袋一下，“不要教壞她。”
“這算哪門子教壞？！”
“靈的教育要順其自然，她在幼生時期捕捉信息的速度極快，她已經形成了的底層常識認知盡量不要輕易改變，否則一連串的蝴蝶效應可能會改變她對所有事物的看法。”
美神里加一臉嚴肅認真，黑沢鏡看著她板起的臉，感覺如果違背似乎真的會發生很不好的事。
“我總不能讓她叫我一輩子媽媽吧。”黑沢鏡嘆氣抗議道。
“為什么不可以？只是靈而已，大部分人無法視靈，也聽不到，不會很丟人啦。”美神里加笑著鼓勵似的安慰他。
美神里加的笑確實擁有治愈人心的鼓舞力量，看她笑面如花，黑沢鏡似乎覺得也不是無法接受了。
“來，試著接受它。”美神里加隨即向螢草投去柔和的目光，指了指自己，眼神柔和笑意盈盈，“叫爸爸。”
螢草歪了歪腦袋，跟著咿呀的開懷笑了起來，“爸爸！”
“嗯嗯。”美神里加應了兩聲，也笑的很開心，又指了指黑沢鏡，“這是媽媽。”
螢草隨即目光投向黑沢鏡，目光露出些許不確定之色，咿呀問道：“媽媽？”
見黑沢鏡無動于衷，美神里加用手指捅了捅他的腰。
黑沢鏡這才勉強的對螢草笑著舉手應了應，“喲。”
得到回應的螢草果然也不再糾結，咿咿呀呀的不停笑著叫著媽媽。
在黑沢鏡身后那片黑色樹蔭的剪影中，美神里加的柔和目光悄然染上了一絲不可捉摸的陶醉之色，她臉上無聲的彎起一個愉悅的笑容。
“哎，真乖。”美神里加伸手摸了摸螢草的咖啡色腦袋，也不知道是在表揚誰。
黑沢鏡轉過頭看向她的時候，美神里加依舊是以往的恬靜神情。
“啊對了。”美神里加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有件事情要征詢一下你的意見。”
“說吧。”
“關于螢草靈體的塑造問題。
靈體在塑造人型完成后，很難在幾十年之內改變自身基礎形態，換言之不會像人類一樣身體成長。
所以關于螢草的體型問題，你現在還來得及決定。”美神說。
“女兒的體型居然還可以自己選？”
美神里加點了點頭，“雖然無法細致的決定，但可以大體調整一下。
像是八九歲的蘿莉體型、十五六正在成長的少女體形、或者二十多歲的完全成年的女人體型。
你要是有什么奇怪的愛好，也可以選擇四十歲的狼虎型，八九十歲的老太太體型。”
“不用考慮了，我的奇特愛好就是八九歲的蘿莉體型！”黑沢鏡回答的那叫一個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