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張血淋淋的照片，阿爾弗雷德頓時沉默了，斟酌了許久后，才慢慢開口，一字一頓的對著顯示器里那張可惡的笑臉說道：“這種事情，您應該去找蝙蝠俠，Evolto先生。”

“嗨嗨，你說得對啊，阿爾弗雷德先生?！背龊趵瞎芗乙饬系氖?，Evolto并沒有像想象中那樣死纏爛打或者拿出更高的籌碼，而是仍舊嬉皮笑臉的把照片別到了門鈴上，“那么我就先行告退了，期待他的大駕光臨，Ciao~”

對著顯示器做了一個彈指的告別動作后，Evolto扭頭就離開了韋恩莊園的大門，毫不拖泥帶水的行為讓老管家又一次陷入沉默。

……

幾分鐘后，仍然帶著血跡的照片放到了一張有些年頭的寬大木桌上，而一只布滿老繭的手掌帶著些許遲疑將照片拿了起來。

看著手中照片里生死不明的夜翼，布魯斯的眉頭罕見地糾結在了一起。

良久，布魯斯才放下照片，帶著些許沒落說道：“阿爾弗雷德，我是不是不應該把迪克這孩子叫回哥譚幫忙的？”

“布魯斯老爺……”貼心的遞上一杯溫度恰到好處的紅茶，阿爾弗雷德眼中帶著關懷看著這個自己從小陪伴到大的中年人，沉著的回應道：“我認為，無論您是否呼叫迪克少爺，他都會回來幫您的?！?/p>

聽到老管家的寬慰，布魯斯的眉頭稍微放松了一些。

輕輕摩挲著被翻過去的照片背面，布魯斯拍了拍老管家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眼中似乎下定了決心：“謝謝，阿爾弗雷德，我不會再讓悲劇上演一遍了?！?/p>

老管家看到布魯斯的樣子，嘴角微微帶上了一些舒心的笑意，正當他準備收回茶杯時，卻見摩挲著照片背面本應是大片留白部分的布魯斯忽然眉頭輕挑了一下，隨后直接把照片拿起，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老爺？”略帶疑惑的看著布魯斯的行為，阿爾弗雷德正欲發問，就看到布魯斯直接把照片放到壁爐的火焰上烤了一下。而當他收回照片的時候，原本留白的區域慢慢浮現出來幾行黃褐色的字樣——那是一段地址和一句俏皮的留言：

“交易愉快，蝙蝠俠?！?/p>

有些吃驚的看著上面的留言，阿爾弗雷德本能的想要勸阻布魯斯一下，但他卻忽然發現，布魯斯自從見到照片后一直緊鎖的眉頭此時卻放松開來，而眼中和嘴角似乎也帶上了幾分無奈的笑容。

“老爺，這是？”

“阿爾弗雷德，哥譚的聰明人變多了啊。”

看到阿爾弗雷德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布魯斯再次看向那行黃褐色的字跡，心中的警惕不像他說的那樣放松。

“用血腥味蓋過了檸檬汁的味道，如果我沒有發現干掉的痕跡的話，你又會怎么做呢？”

“是殺了迪克，還是我們兩個呢？Evolto……”

……

午夜時分，哥譚某棟廢樓的高層。

看著被綁在金屬椅子上的夜翼，幾位首領強忍著心中的不耐煩，看向了坐在長桌主座上玩著一個八面魔方的Evolto，忍不住出口質問：“這么久還沒來，你是不是根本沒辦法……”

話音未落，一個披風黑影便從早已破裂的落地窗飛了進來，直接把首領們剩下的質疑嚇了回去：“我來了，Evolto?！?/p>

“嗯，”哼了一聲作為回應，Evolto繼續破解著手上的魔方，用下巴指了指被堵住嘴巴的夜翼：“小鳥在那里，接下來請聽好了，蝙蝠俠。”

用復雜的眼神看著蝙蝠俠，迪克有些羞愧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并無大礙。

“能洗掉的錢我已經洗掉買入新能源產業了，剩下的資產和人手已經被我打包賣給了企鵝人那家伙。哥譚的浮士德領袖Evolto今夜之后不復存在，等我想好了新的名字后就會告知你的，以上?！?/p>

“等下等下等下！”幾乎是在他說完的同時，其他首領們頓時驚怒交加，紛紛拔槍指向了Evolto，“什么叫不復存在，你這混蛋，以為隨便賣了我們可以安然無恙的離開嗎？！??？！”

“吵死了————你們這幫廢物?。?！”直接把破解完的魔方往桌子上一扔，Evolto怒吼著看向其他首領，在他血紅的瞳孔怒視下，首領們的氣勢硬生生縮了一下。

“一切的一切都是老子一個人慢慢積累起來的，只會坐享其成吃白飯的垃圾們有什么資格不滿？聽好了，你們的所有，無論是人生還是財產，在簽訂合并協議的那天就都不屬于你們了，聽懂了嗎？”停頓了一下，Evolto雙手做出大喇叭的造型，放在嘴前說出了今晚最誅心的話語：

“自己是如何被我玩弄于鼓掌之間的，蠢~貨~們~”

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的蝙蝠俠此時已經暗地里掏出了幾枚蝙蝠鏢，一旦形勢不對他就會出手制服這些首領們。但還沒等他動手，嘲諷完其他首領們的Evolto迅速掏出來一個車鑰匙一樣的東西，在按下一個按鈕后，所有的椅子都伸出了金屬禁錮，把措不及防的首領們捆了起來，只剩下站著的蝙蝠俠和————臉上帶著絲絲冷笑的強尼毫無束縛的坐在椅子上。

“呵呵呵……”帶著冷笑，強尼慢慢起身，陰冷的看著和其他首領一樣被困在椅子上的Evolto，“你太自信了，Evolto，你最大的弱點，就是以為什么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連我把你我的椅子互換了都不知道。真是太自負了啊。”

“原來如此，大半年的隱忍，為的就是這次的機會嗎？真是讓我傷心啊，強尼~”出乎強尼意料，Evolto仍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似乎此刻被困在椅子里的不是他自己一樣。

有些詫異的瞥了一眼Evolto，強尼無視了身旁其他首領的求助和怒罵，對著準備上前制服自己的蝙蝠俠拿出來了一個引爆器：“蝙蝠俠，我知道你很厲害，所以我在這棟樓安裝了足以炸掉這一層的炸藥。現在，你還剩下三分鐘的時間，是來追我，還是去救你的小跟班和這里的渣雑們，自己做出選擇吧?！?/p>

說完，強尼把帶有倒計時的引爆器扔到了蝙蝠俠的面前，隨后頭也不回的從側門跑了出去。

……

果然如此啊，強尼。

Evolto在心中輕嘆了一口氣，隨后用被捆在腰部的左手掏出了早就藏在腰間的另一個遙控器，按下之后，他和迪克的束縛頓時解開。

正當蝙蝠俠準備上前拆除炸彈時，Evolto忽然掏槍射擊，在蝙蝠俠前進的道路上打出一個彈坑。隨后，他掃了一眼疑惑不解的迪克，有所感嘆：“果然和小鳥玩就是沒意思啊，現在……”

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掏出鏢槍和蝙蝠鏢的蝙蝠俠，Evolto微微一笑，插入了瓶子后按下了扳機。

在噴出的煙霧中，低沉而不失浪蕩的聲音緩緩傳出：“來進行真正的交易吧，蝙蝠俠！”

“Cobra！MistMatch！Co-Cobra…Cobra…Fi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