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看這人間其實也挺不錯的是吧？”少年清朗的嗓音在旁邊響起。

手被人握住，偏頭就見秦重沖著自己笑。

要不是這笑太陽光，江眠都發覺不了這是夢。

不過這次的夢不同以往。

以往他都是一個局外人，靜靜地看著。

這次他卻能看能觸摸。

身邊的秦重太年輕了，看年齡估計也是十七八九的少年郎。

笑起來顏色極艷，一身月白風清的古裝襯托的人模狗樣。

他們走在一條古香古色的長街上，此起彼伏的小攤叫賣聲，吸引著街上閑逛著古裝的行人。

一個個紅燈籠懸掛在檐下，沿著屋角連成一線，一直延伸到黑暗的遠方。

“聽說這上元節是人間最熱鬧的節日，師父為什么不多逗留一下。這等風景錯過怕是再也看不見了?！鄙倌晟焓职呀叩拈L發溫柔撥弄到耳后，銀色發絲長而柔，有幾縷發絲攏了又滑落下來，少年卻不見一絲煩躁，朗笑著做著這等瑣事。

“走快些，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p>

聽見聲音不受自己控制脫口而出，江眠放心了。

這才正常，不然太過共情，這還是夢？

少年拉著他的手，一起游街。

畫面一轉，少年拉著他在一個點朱砂的攤子面前坐下，他抬眸，少年沖他燦爛一笑，“師傅，把你額心這顆朱砂遮了可好？”

他明明眉眼帶笑，但江眠就是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了眼里藏刀的感覺。

抬手向眉間摸去，指下一點凸起軟軟的。

這朱砂……

以前就有？

“這樣你的那些紅顏就不能憑此找到你了，師傅可有些不愿？”少年已經執筆，在眉間點畫，“不愿也不行了，畢竟師傅現在是我的囚中寵。”

囚中寵？

眼前一黑，少年俯身在眉心吻了一下。

銀色長發無風自動，逶迤在江眠身后。

一觸即離，少年伸手撫順銀發，銀發不再亂動，乖乖垂落腰間。

江眠冷漠揮開少年的手，“趕路吧，時間要來不及了?！?/p>

畫面一轉，江眠眼前是一個很寬很暗的山洞，山洞里前前后后站了好幾派人。

昏暗的山洞中間放了五口長方形石棺，時光擺放的位置很奇怪，一口連著一口，卻又剛好對應上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緊緊挨著中間那口。

環境如此昏暗，那些人卻看向江面和少年這方，仿佛以他二人為首，等著二人做什么決策。

石棺里是什么東西？江眠開口想問，卻發現自己根本開不了口，受制于夢境。

少年似有所感，看了他一眼。

江眠的身體動了，抬腳向前走了一步，用手一揮，幾口石棺蓋子全部被掀飛，露出了石棺里面的東西。

每口石棺里都有半棺黑色液體，中間石棺里躺著一名俊美白衣少年，少年容顏極盛，雙眸緊閉，像是睡著了。

少年長相居然與江眠有幾分相似，兩人看起來就如兄弟一般。

長長的黑發漂浮在黑色的液體里，莫名有幾分詭異。

“師傅?！鄙倌晔种冈诮d手心撓了撓，抬眸玩味的看著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