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低頭繼續講課，趙調魚皺了皺眉。

江眠看向他那邊，趙調魚除卻皺眉也沒有其他反應了，只是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一堂課下來，沒有人反對他講課，卻也沒有人聽課。

所有人原來在做什么，他講課時還是做什么。

可能把他講課的聲音當成了背景音了吧。

下課后，江眠長出口氣。

不管怎么樣，他都邁出了第一步。

下午放學，江眠因為有點東西沒拿，回學校拿了點東西。

可公交馬上就到了，他只好抄了個近道。

江眠沒走過這條小巷子，巷子里光線不怎么好。

一群人靠著墻在那里抽煙。

江眠頓了頓，屏住呼吸打算快步從人中間走過去。

還沒走過呢，他擔心的事情就發生了。

一口煙霧噴在他臉上，一只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耳邊那些人一下都笑開了。

“這是哪個班的好學生？怎么面生的緊呢？”伸出手攔他的那人流里流氣的抽著煙，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他。

旁邊那些抽煙的人有的發出了很怪的笑聲。

對著攔著他的那人起哄，“哥，記得按約定來。”

攔住他的那人嫌惡的看了江眠一眼，沒回話。

看江眠緊抿著唇，吐出煙圈后彈到地上，一腳踩熄。

江眠見那人不伸手攔他了，剛抬腿想跑，一只腳從身后踹在他腿彎，江眠一下摔在地上。

同時手上傳來劇痛。

手掌這一下，應該磨破皮了。

剛想起身，幾只腳就踩在他背上，一人蹲下來從他手中拿過回去取的資料。

嘩嘩的翻紙張的聲音傳來，不過幾秒，那人就不耐煩了，一把把資料沖他劈頭蓋臉砸下來。

紙張很輕，在空中就散了架。

那些人的笑聲不絕于耳。

江眠低頭，死死咬著唇。

一人蹲下來，手指觸到他臉頰，在臉上滑了一下就把他眼鏡取了下來。

視線突然一片模糊。

那人咦了一聲，周圍的哄笑聲小了點。都湊到他面前來，江眠微瞇著眼，想看清這些人的臉。

卻只能看見一團團黑影。

就像以往一樣，一片模糊。

“沒想到長的還挺好看的，哥你快用用，男的用起來怎么樣。”

江眠蹙眉，一時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

頭發被人從發根抓住往后扯，力道極大，江眠感覺頭皮都要被掀翻下來了。

頭被迫仰著，一張臉暴露無遺。

他聽見了絲絲的抽氣聲。

“我去，長這樣！”

有人的聲音小小的，語氣充滿震撼。

頭皮一痛，抓他頭發的人把他頭扯著向后，左右端詳。

“你們退到巷子口，幫我望風。”那人離江眠臉極近，說話時噴出的熱氣打在江眠臉上，又癢又難受。

就算臉離這么近，他也看不清楚。

他小時候被人欺負，傷了眼睛，后來傷好了，視力卻傷了些。

再后來拼了命的連夜刷題，已經到了戴眼鏡才能東西的地步了。

這時候江眠還不明白這些人想要干嘛，他這么多年就白費了。

但現在反抗不是時候，這些人圍在小巷子里，把路都堵死了。

更重要的是眼鏡也不在。